第33章 防人之心
百晓生忽而说道：“紫禁城南城边区将领现在是许鸣生担任，好像他已经发觉了这件事情，且如今已经到达了紫禁城中，进谏了紫禁会文，这许鸣生号称是紫禁城中排行第二的高手，享有清风过星河，飒沓如流星的美称，你的措手不及可能在他的眼中是摆在了台面上的事情”
霍头八咂了咂嘴，好像是被拆穿了偷糖计划的小孩子一样。
“诶，本来想要给一个惊喜来着”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这位名震西华的霍将军却是并没有因此将自己口中的微笑隐去，反而是越来越欢。
百晓生：“将军，你此前为何要大肆放出号召，使得西华各州各郡的大大小小门户中竟然没有一名男子的地步，留下的不过是些没有什么力气的老弱妇孺”
“将军如此做，难道不会使得西华的农地荒废否？难道将军不怕？”
话已至此，霍头八自知再装傻充愣也没有任何意义，这些年打过的大大小小的战，难道岂会连这些简单道理都不懂吗？
“百堂主，难道在你眼中，本将军真的是一个无用的莽夫吗？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一辈子都只会呆在那一间阳光照射不进的房屋中，若是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一种没有脑子的书生，只会纸上谈兵，我又何必亲自赶往前线？有一场战斗，等了很多年，自当尽全力而为之，然制心一处，方能不断”
百晓生这才敢于去舒坦了心中的疑惑，因为他真正了解到眼前的这个人并非是意志消沉，反而是胸中含剑，韬光养晦。
百晓生问道：“所以那时候你才会去救了风不眠？因为你知道有今日这一天，我风家擅长两件事情，布阵和化风会被你所用，所以你用了那一次的恩情换取了一个承诺”
霍头八没有点头，但是他也没有摇头。
百晓生：“若是布阵是为了迷惑别人，难道在禹城中也有紫禁王朝的人？”
霍头八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北玄七子”
百晓生疑惑道：“跟你一样同是？”
霍头八摇摇头：“那七个人我只知道三个尚还存活，一个是我，一个是他”
百晓生创立了百晓堂，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情报机关，什么皇宫内幕，什么机要秘闻都在他手上，他自然知道那七个人是什么人。
不等百晓生提问。霍头八继续说道：“楼万生，前些日子，我算计了他的六弟和七弟，想要让他向着紫禁城挥剑，现在我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那么你觉得他会帮哪头？难道不是帮助同为北玄七子的你？”
霍头八：“老子不知道，只是当年的一次离别离开的太久，如今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说不定他是识破了我的一些小九九，到时候来取我的项上人头也说不定，再者你不是号称是天下无所不知的百晓堂吗？你们风家这一脉建立起来的情报网遍布了整个天语大陆”
百晓生嘟嚷着：“我们又不知道这世上的人心”
霍头八摆摆手，“那时候我和他见过最后一面是在我们同朝为官的时候，还有双子大人他们，想当年我们被封侯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现如今啊，很多人都已经忘了，在紫禁王朝前面的那个朝都啊，姓许”
每个人啊，都有自己的私心，连圣人也不例外啊。
只是中间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好像篡改了这其中的一切，我只是听说只有妖族的妖神钟拥有这一股力量，你可也想象自己一觉醒来，自己便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陌生的人叫一个陌生的名字吗？
那时……那时，我正是年少，而我如今却快要古稀。
有时候我也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叫做什么了
“我记得很多时候都有人来说一句，你还放不下吗？”
霍头八露出追忆的神色说道：“其实老子总觉得这句话就是一句扯淡的闲话，纯粹当做是放屁使，想当年皇帝是何等的气魄，坐在远离庙堂的皇座上，手下几十万精锐部队，那时候没有西华，没有中州，没有南国，没有灵台，小小的那么些个蛮夷之人，以为自己骑着两只马匹，在草原上吃肉吃多了些，就自以为天下无敌，想老子那时候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跟在双子将军的手下，然后去打那些个骄傲的蛮夷之人，因为杀一个便可以换不小的军功，那可是活生生地，骑在马屁上的酒啊”
百晓生：“可我从未听过有这一段历史，即便我已经翻阅了各种野史或是名间记载”
霍头八一抓马绳，伸手指了指天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但是这一段记忆刻骨铭心，可能只有几个人记得，但是我总归要将这件事情给做好，我相信事在人为，但是我更相信”
说罢握紧马绳的手，比划给百晓生看。
“世人都说我整日在那一间云雾缭绕的房子里，被魔族给魔化了，从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变成了一个癫狂的人”
“可是我也不否认，我们都是和魔鬼在做交易，但是我依旧十分清醒”
“我们站在阴暗的地方，看到他很痛苦，我怎么说呢，也毕竟算作是受人之恩，再怎么说我必须做这件事，其实那个人（七人中的一个）也劝过我几次，但是我并没有给过他明显的答复”
百晓生知道霍头八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方才他说的他仅仅知道存活的三个人中的没有提到的那一个。
百晓堂知晓天下事并不错，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就是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使得他现在神情烦躁，平时都有的养气功夫现在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一下又说是什么七个人，一下又说是什么阴暗角落里。
霍头八又像是很久没有和别人尽兴了一般，意犹未尽地说：“七个人指的是我们当年随着许光复一起征战的七个，许光复有两个弟弟，二子唤许轻舟，三子便是双子将军，许无尽”
百晓生又问：“可你那一道命令一下，那不就是打草惊蛇吗？”
霍头八笑了笑：“鲁莽的外表下，能够掩盖很多东西，其实金蝉脱壳大摆空城计这一计策我并不希望他会当真，只是我用了很多年来谋划这一场战事，这一次西华儿郎齐聚边境，少说得有五十万大军，到时兵临城下，一举破关，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我想掩盖的是我身后的人和我自己，毕竟我们才是这一场战斗的主旋律”
百晓生只是觉得有一种寒毛竖起。心中暗想：五十万具尸骨堆积起来的吗？玩计谋的心都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