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思想的延续传承
翌日。
太阳正当头，时辰也正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时间回到早晨时分，天还未亮，杨小五就起了，忽然旁边的杨大哥问他想不想跟着他出去外面早舞。
“舞什么？”杨小五疑惑道。
杨山同斩钉截铁地说：枪！
杨小五当然愿意了，他本身便是练枪，正愁着没有人教导他枪术该如何修炼，指望师兄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按照老师所说，师兄读圣贤书是可以，可要他修行武术，那多半也是够呛吧。
当然这名少年也是之后才知道，宋玉为何会被称为是书院第二。
镖队中有十几个人，分成几个小堆坐在一起。
彪壮大汉名叫赵天，来自中都的一处不知名地方，听说好像是活不下去了才到这镖队中的，是这镖队中顶二手，除了杨大哥之外，声望最高的便是这位，赵天背上三匹布包起的巨剑，赤裸的上身中极其明显的伤痕依旧闪着曜红的血色。
马队中排行老三名叫酒一壶，坐在赵天的旁边，腰间常带一壶酒，偶尔像是微微抿一口，不见多喝，众人不问，他也没说，人们只知道他的枪也很绝。
其他人都很规矩地坐着，吃着眼前的东西，只是偶尔有一句谈话，借以来慰藉这无聊的躲避时光。
“诶，你们说大哥会不会最后和霍小姐一起？”忽然有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觉得有很大可能，你是没日前大哥在走镖时，都压根不与这霍小姐说话，看来大哥对于这一方面好像很是迟钝啊，我在后面看都在替大哥捉急，霍小姐的心思我们这些外人都清楚了，只有大哥还被蒙在鼓里”
“是啊，怕是只有像大哥这样的顶英雄般的人物才可配得上这样美人”
“是啊”
“这一切好像得是从那个男孩说起，你说这小孩子会不会就是天上那寂寞的月老的化身，在天上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下来这边的”
“哈哈哈，好像是”
“老李，你说呢，大起灵师，这个男孩给一个说法”
老李本名叫做李二马，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只知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穿着皮子的老人是一名起灵师，不过从哪里来的这里的，这里的人大多是不会去管的，不是有一句老话叫什么来的。
“五湖四海皆兄弟”
其实他们的这个镖局不出名，最大的原因是人少，也不知道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会找上他们的镖局，但是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一种委托，那便是要做到最好，正因为在这里并没有所谓皇权贵族，商贾士族，有的是一种叫做兄弟牵引起来的队伍，有时钱财不多，他们看重的是过程中的美景和冒险，但是也会付出全部的责任感来赴一场行程。众人取名字为五海镖局。
“这是好事一件，不过这坏事也会有一件，老话说的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李二马抽着不知道从那什么地方拿出来的旱烟，深深吸了一口。
有人问道：“老李，这要是今天马儿们的脚力好的话，今日便可穿越危险的荒漠了，怎的还会有祸事，你说清楚一点”
李二马吐出一口烟，沉声说道：“我的境界太低，所以看不到很全面的事情，倘若我能到达起灵师三境界中的”
说到这里，老李便不说了，好像被勾起了什么往事。
这话一出，那人便不说什么，转而将视线转到手中的干粮去了。
“怕个屁，大哥喜欢孩子，说明什么”忽有一很是粗狂的声音响起，赵天说道。
“说明……额”
“老猴子，你也算作是半个读书人，这其中的事情你也是懂些的，你说一下那说明什么？”
被叫做老猴子的是一个穿着书生装扮的中年人，因为腰间盘着一根笛子，神情像是那古代神话中被传闻是擅长音律的长竹，上古神话中长竹的真身便是一只腰间带有笛子的猴子。
闻言便笑了笑，说道：“那就是说明大哥想成亲了”
众人听到这个回答，倒也是都笑了，一场午饭也甚是欢快。
“看这时辰，太阳最厉害的时间已经过去，抓紧赶路吧，否则今晚不会好过”
杨大哥大声说道，众人听到这个声音也随即起身，不带有一丝犹豫。
众人上马，雇主则是进入了马车中。
马蹄声依旧在小五身边徘徊，一种从未有过的安详充斥在杨小五心间，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幻境，在感觉到美好也都是一场幻影，如泡沫一般地很快就会消散在空气中。
杨小五在马车中，他能够听见在不远处的马队的人玩笑打闹，心中很是温馨。
“他们人也挺好的，也不知道杨大哥和霍小姐成亲了没有”
书院。
“啊，莫师兄，小五还没有从试炼之地出来？”林挽风从听雨楼的门口探出了脑袋。
莫听雨依旧是一身素色长袍，坐在了听雨楼的一楼书桌上，手执一掌书卷，看的极为入神。
“是啊，小五约莫还有十三天时间才会出来”语气极为的温和。
“那还是可惜了”林挽风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禁心中感慨，莫听雨师兄真的很温柔啊，比起自家中院的那个老头就是不一样，我说，这样杨小五真的有在好好训练吗？
“哦，可惜什么了”不过林挽风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真正疑问问出，反而是道了一句可惜。
“想叫一下小五也去看一下这后山明日的日出，毕竟书院比起我们生活的那个地方，离这天上更近一些，看见到云朵也更为的真实美丽”林挽风突然觉得心中对于这些风景的美色都少了很多兴趣，许是期人未到，那么眼前的景色也都变得索然无味。
莫听雨看着眼前这名少年眼中的欢喜从心中闪过，一抹悲伤划上脸颊。
“朋友能够修行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莫听雨好看的眉眼出现了涟漪。
林挽风：“小五在小的时候经常缠着我，如今他能修行之后，却将他的好朋友忘记了，我真不知道这是一种不幸还是幸运”
“原来是这样，倒是书中没有见过的内容”莫听雨看着眼前的这名少年故作老成的模样，嘴角笑了笑，眉眼也都舒展开了。
“对了，你今日无需修行？楚师叔他会舍得放你出来？”
莫听雨一语中人心。
林挽风右手挠挠头，好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显然是偷偷跑出来的。
“师兄，大叔那边还在等我回去，我先走了，师兄再见”林挽风说完这句话就一溜烟消失在听雨楼。
莫听雨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
白峡，林挽风一溜烟的功夫就跑了回来，可他不敢从大门处进入，因为他出来就不是从大门出的。
进入白峡中，林挽风看见了一袭红衣向着自己而来。
“老师唤我来找你，上个茅房还这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呢？”冰山美人花袭人脸上带有着不耐烦。
这时候林挽风的心中受到了不止是翻倍的伤害，少年更是不仅一次的感慨：卿本佳人，奈何长了张嘴。
“刚才忘记带厕筹了，所以洗了个手，慢了些”林挽风擦了擦手，对着这名冷艳的女子笑了笑。
花袭人怔了怔，逐渐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去不看他。
冰冷的俏脸上升上了一丝红晕，那时候林挽风可以说在错过了很多的日出之后，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人间绝色，少女的嫣红挂在了脸上。
“变态，流氓，登徒子……”林挽风甚至听到了自己不认识但是可以肯定是用来骂他的话语。
少女的话如同冬至日里的阳光，照的的少了，可以温暖你的心；照的多了，又觉得燥热不已。
林挽风摸了摸鼻子。
“大叔他让你下来找我？怎么不是剑尘”
花袭人姣好的脸上布满了不屑，似乎又包含了愤怒的情绪，当一抹山泉中的水所蓄的势已经超出了这抹山泉能承受的范围时，总会如同洪水猛兽般爆发出来。
“要不是剑尘不在，我就让他去茅房中找你了”
“好嘞，下一次记得让他来找我”林挽风看着花袭人，有爱意林挽风从来都不会隐藏在心底，晚日的余霞，映射在少女的脸上。
接着不等花袭人说出下一句话，林挽风又说道：我们走吧，师傅估计都等不及了。
于是两人没有了说话，就像夜晚降临时的山谷一般，所有一切关于人的踪迹都会消散在阴暗中，此时若是想找什么人的话，怕是很难找的到的。
来到白峡，见到在堤坝上同四先生比剑的剑尘，虽说是比剑，却是四先生执手，手中以水流流通，作为剑状，借此来帮助对方领悟其中的剑意。这种比剑更像是喂剑招。
林挽风是想要自己领悟出一种观鱼剑意的，经过前几日的修行，一个心都在那些个游来游去的鱼身上了。都忘记了自己想要领悟剑意这一回事了。
有时候越是执着于一件事物，反而会忘记了我们最初的方向。
一剑过，又是一剑过。
心中念其形，手中出其意，使得出剑即为心中所想，这才是剑意。楚惜风的话语从远方一处水中高台传来。
林挽风看了一下从后面赶来的花袭人，看她拿着之前拿出的之前书院试炼的那一把剑，才发现自己的手空空的，仔细一想才知道自己忘记了今日要过剑招，将剑放在了自己的修息的地方了。
可是这边刚想要动身去拿剑，那边也就结束了。
“怎么了，没带剑就过来挨打”话语楚惜风的话语从远处随之传来。
林挽风知道自己这顿打是跑不了了，于是乎厚着脸皮说道：“师傅，今日我就免了吧，天天挨打，再说今日我也没有带剑啊”
“再不过来，今日的鱼塘就把你喂进去吧”楚惜风看着
与剑尘擦肩而过，杨小五听到了剑尘说道：“今日这么那么晚，又是因为何事消磨了时光”
林挽风笑了笑，说道：“刚才想去找小五看一看后山的日出，可是不巧，刚好进入了试炼之地中，这才落了一个空档”
“日出吗？我觉得日落更好看一些”剑尘看着远处的斜阳与落日，以及不远处的佳人，可惜佳人的眼神并不在他的身上。
剑尘不经意的笑了笑，没有在意什么，转身跳入江中，江水冰冷，可以冻人心肠，少年只当是磨练剑意。
“我草，油饼”林挽风说罢，眼神不经意间向旁边瞄了一下。
林挽风走进堤坝之上，手中无剑在这里显得有些空空的。
四先生看了一眼后说道：“为何不带剑？”
林挽风只得说道:落在休息地了。
四先生：我听你前一两日说你要在这江中看出一种剑意来，那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林挽风：弟子也是刚才看师傅与剑尘比试之下才有所悟。
“难道这小子真的能够看出什么名堂？”四先生像是眼前一亮
林挽风说道：“前几日弟子实在想从那清澈透明的水中看出一种举世震惊的剑意来，弟子暂且将这种剑意叫做是观鱼剑意”
若借之于这峡中之鱼，弟子看到的是一种有为之动，逆瀑布而上行，做力不能及之事，借以观之鱼于自身，则是吾辈必行之事，因为修行本就逆天而为，修剑者总有一颗想于天有一战的决心与意志。
四先生在他身上看到了年少的自己，曾几何时，楚惜风也是这样的一个少年模样，少年能够懂得的事情并不多，其实少年有的更多是一颗勇于尝试的心，这很重要。
四先生回忆起了往昔，他曾是少年时候，也许下此生必出人间第一剑，不负青葱少年郎，可惜多年来除了自己有一个剑仙的名号之外，其余再无其他值得能够称心的剑术。
楚惜风看着林挽风，如同看向过去的自己：“既然已经确定好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你可以走的很慢，或者我们剑修便不能求快，但你不能后退”
林挽风点点头，看向这个他眼中的大叔。他总是觉得这个书院的四先生很是不自由，手中连一把趁手的剑也没有。
他不知道，少年时候可以意气风发，可是到了他这个年纪，特别是他的言行能够决定很多的东西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所以为师者，才足以能够传道受业，因为，老师也曾经是一起风发的红衣少年郎，也曾和白马一起醉春风。他们想要他们教导的学生能够带他们去看见不一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