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北风萧萧，杯酒不冷
紫禁城到南城的路其实并不算太远。
在这一条路上，紫禁会文走在路上，眼中无不是落幕与萧萧。
“短短的路承载你当年多少的荣光，几十年前你说此时需要韬光养晦，当时我年轻气盛，以为万事具备，你的话无疑是扑灭了我心中的一团火，那时我以为你其实不是我要的东风，所以我将你囚禁在监狱中，以扰乱军心的罪名，可是那一次北伐战况却是极其的惨烈，被困在北上的平原中，四面环敌，正当我以为今日殒命之时，你单人单枪赶来”
天子紫禁会文想到这些，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接着这位紫禁王朝的天子自嘲道：“我其实真的不会做天子，那些个勾心斗角的官员想要做什么，说些什么，很多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了，搞得我就像一个傀儡一样，什么明文书里，条文批红，我是一窍不通啊，这么多年，我也就只学会了朕这个字，呵呵”
恰有一阵风吹来，呵呵这两个字被风给吞下。
沉吟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
“我还记得当时的你满身淤泥，覆黄石于一身，染风沙于眉眼，沾血于枪尖，胯下的马已是疲惫不堪，还是一手中的枪杀出了一条血路，就这样在你这位枪仙的带领下，屁颠屁颠地逃回了紫禁城，那时忘记了一句谢谢了”
说罢，从大监手中接过那瓶酒，将其打开，再从大监手中接过一盏青樽酒杯，倒满，借着来自北边的风，将思念和酒一同带去。
“我还听说阿，那时的你阿听到我被困在北上的消息的时候，立马一刻不停的单人单枪单马，直奔北上而来，中间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辛，更与何人说。”
说罢，天子将酒倒在雪地上，酒落在雪地上发出撕拉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应，旁边的大监看到天子手中的酒空，轻轻的小步走到天子的身边，将空酒杯填满。
“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时光冉冉，可惜你看不到我如今有挥师北上的决心，我也看不到有人如你一般的无人匹敌的枪术了”
说罢，又是撕拉一声，酒落在雪地上， 第二杯了。
大监又是上前倒了一杯，依旧是无声。
接着天子用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长长的站立许久，站在寒风中。
“这第三杯我替你喝了，补上那一次未到的约定”说罢天子放下酒杯，就着寒风一口饮进，传出的一句话是“是你最爱的春生酒”
天子喝完后将酒杯放在脚下。
接着天子上马，接过大监手中的酒瓶，问道：“前方是紫禁关了吧？”
大监：“是，天子”
“驾！”
我还记得你不愿与别人说自己的身份，回到南城之后依旧是你母亲的孩子，书院如今也出世了，我最近的头颅里感觉……算了，思念人宜喜不宜忧，燕十那个家伙我也让他去南城镇南军部了，不知道当时夫子说的话准不准……我觉得我天生就不是当天子的料，只是一觉醒来，听了些许钟声，然后摇身一变就成为了紫禁王朝的天子，醒来之时，举目无亲，只有你跪在我面前，替我说着那些关于江山的事情。
罢了，说再多有何用，都比不过一句，你在那边且珍重。
随即天子一路西去。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书院。
“小五，你刚才怎么这么慢”
“没有，刚才只是被一些雾挡住而已”
“小五你刚才还看到雾阿”
杨小五：“是啊，有一个老人问了一些问题，我回答之后就走出来了，倒也没有啥大事情”
林挽风：“是阿，没事就好，我们刚才打听到这下一关是书院的书山”
杨小五：“书山是堆满了书的山吗？”
林挽风听后笑着说：“那你说，蛇山上全是蛇吗？”
杨小五挠挠头，笑了笑。
林挽风又说道：“书山是书院试炼之地的一个称呼而已，这倒也符合了书院，我还听说书院还有一些小洞天之地，能够让书院本院弟子进入其中，那可是号称着小洞天过了一年，而咱们人世才过了一天”
说着，林挽风举起了一根拇指，摇摇晃晃地立在黄天和杨小五面前。
杨小五则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以免呢，下一关过不了，这以后跟别人吹牛的话自己也有一些话说。
黄天显然就不是杨小五那种乡巴佬，至少看见一座山还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错，书山这关就已经是考核的第二个关卡了，只要能够过了，那你也就进入书院了，对了，小五回看你走过的路”
黄天顺着他们上山的那一条路指去。
杨小五闻言，回头看了看，想不到自己走过了那么长的路，看到那么长的平生路，路上还有那么多的人，还停留在原地。
“这一下就筛选去多少人啊？会不会他们也会遇见那个老者问那个奇怪的问题？说实话那个老者讲的太玄了，我一半都是不懂啊，也不知怎么就出了那一层迷雾，看来是我阿父和阿母，爷爷在天保佑”杨小五心想。
忽然大吸一口气，第一次感觉到胸腔灌满了气是如此舒服，果然是久闻不如一见。
接着又看向前方，心中想还有一段路要走，放眼登高处，皆是同行人，登顶的人十有一二，他看到了那个神情高挑的女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好像似乎还白了我们这边一眼。
杨小五对着她歉意一笑，不管怎么样，出言调戏别人总是不对的，可是阿凤就是不听，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走吧，下一关”
书院后山，白峡。
面对白峡而坐的楚惜风对着临溪说道：“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的就是真正的考核了”
临溪：“是，师傅，那徒儿这就去开启试炼之地”
楚惜风点点头。
此时在书院前山，也就是进入了山门之后。
试炼之地前，原先在书院山脚下的很多人，在平生路的试炼过后，在此时却已经不见踪影，此时不过几十人，杨小五一看，心想可是又开了眼界，我的乖乖，穿道袍的，背剑的剑客……
眼前的人或多或少地都有意识的分散为好几堆人，仔细看的话可以注意到是十人一组；杨小五这边则是算作比较少，只有林挽风和黄天两个人，都在静静地等着时间的来到，没有人表示什么不满，但是无聊是肯定无法避免的。
在杨小五前方有一位身穿锦色秀袍的公子哥吸引了杨小五的注意。
那位公子哥在百无聊赖之际，偶然看到了边角处的一个漂亮之极的女子，身材高挑，婀娜多姿，杨小五记起来，那是他和林挽风还有黄天在山门前碰见的女子，还踹了林挽风一脚，不过看起来那位女子如今只有孤身一人，所以这个公子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起了色心。
杨小五不得不承认，这位女子却是他见过的女子中较为好看的，虽然他也没有见过几个，额那个洗澡的寡妇？……杨小五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中那些白色又夹杂着黄色的记忆摇晃掉。
肩膀撞了一下林挽风，说道：“阿风，你看那边”
那名公子哥对着那些个同行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再离开的时候还作揖，嘴中念念有词着什么，杨小五距离有些远，只是依稀听见了，待什么什么下，后什么什么喝什么酒。
不过最后的那句话杨小五听见了，不仅是杨小五，很多人都往那边看去，好似在看一场玩笑，毕竟待的久了，也会有些许的闷。
那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是：“天不生我龙傲天，女子万古如长夜”
杨小五注意到那些看向那个龙傲天的姑娘家，眼神从最初的好奇已经转变至鄙视，顺带一点厌恶。
他听见了龙傲天介绍道，“姑娘，小生来自三河扶龙道上的龙门堡，小生不才，堡主正是在下阿父”
别人一听就乐坏了，疑惑着这个龙门堡的少主是不是脑袋多少是被驴踢了，哪有人搭讪姑娘还带着介绍自己的阿父的。
也有想着龙门堡也算作是三水城中有头有脸的宗门了，是不是自己也能够和别人结交一下。
随后别人或收起了笑意，或心思沉重地、打起精神细听着那个脑袋不太好的龙门堡少主的对话。
那龙门堡少主见那个惊为天人的姑娘居然没有搭理他？甚至连正眼看他一眼的动作都没有，不过这都无法消磨了他心中对这位极好看的妹子的观感，颇有一番哪怕她虐我千百遍，我仍然待她如初恋的感觉。
不慌不忙中挪了一下自己的脚，对着那名冷艳女子的视线转去。
冷艳女子只觉得有只苍蝇在自己身边一直绕来绕去烦的很。
于是终于开口，嘴型极为地字正腔圆道一声：“滚”
众人都在努力憋着自己的笑意，只见那龙傲天如遭雷击一般，不是。
“难道这美女也会开口骂人？”
杨小五察觉到龙傲天的脸上风云变幻之快，像是修炼了一种功法。
最后变成了不甘，龙傲天不甘道：“姑娘可是没有听见小生刚才说什么？我阿父是”
话还没有说完，那名冷艳女子再次开口给了他一道棒喝。
“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我让你滚，你龙马？”
可是圣人是说过的，我们总是要坚持不懈的，龙傲天觉得这句话说的没有错，所以他依旧坚持己见，总得把他阿父搬出来才行。
“我……我阿父……是龙……”
杨小五一听：“得，口吃了，这下估计是气的不清”
林挽风和黄天在一边都得笑的憋出内伤来了。
林挽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觉得这个龙傲天，还是得吃一脚，不然都对不起这个龙公子的智商了，我今天算作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做大智若愚”
果不其然，这话还没有说完，可怜的龙公子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并且对着他说道：“管你是三河九河也好，我都不知道什么龙门堡，我也不知道你们是龙还是虫，老娘都看不起你这种软脚虾，哪凉快就哪一边待着去”
龙傲天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威胁着说：“老子好心好意与你说，既然软的不吃，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说罢龙傲天从自己的须灵界中拿出了一把剑，就像是装好了牙齿的纸老虎，张牙舞爪，看起来是可笑之极。
杨小五可笑不出来，因为在他眼中，对面那个姑娘是一位性子极其刚烈的姑娘，是一名值得敬佩的好姑娘，所以他想要去帮他，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三板斧没有办法拿出来丢人现眼。
于是想叫旁边的林挽风或者黄天过去帮她。
可是林挽风哪里又不知道旁边这个心善的兄弟看向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意思，毕竟放个屁就知道想拉什么样的那个了。
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就看吧，对面那个女子，实力不弱于我”
杨小五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的，别看眼前的林挽风平日里总和他一起嘻嘻哈哈胡闹，他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他的这位同龄人早已经开了气，成为一名修行者了，如今估摸也是俯地境初期的实力，那名姑娘竟然有俯地境初期及以上的实力？
别看武道一途四层，俯地境是第一层，但是须知此前得费很多功夫，当然钱财就是一种开气的一种办法，各种名贵的药材往上丢就行了，额，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能不能修炼除了外物，更需要内己，修炼之人有十脉，普通人能通五六，才刚刚触摸到了修炼的门槛，但是局限会很高，依此类推。
杨小五知道的，他听老丐生说杨小五十脉全开，这是天才中的天才，所以这也是跟着林挽风来书院的小原因之一，或许跟在天才的背后能够沾上一点点光。
黄天：“那个人要遭殃了”
杨小五收回思绪，他见那名女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冷艳模样，不免还是会有些担心地问道：“为何？”
黄天一字一句的说：“书院内，禁止打斗，违者立逐”
杨小五毕竟识字儿不多，前面的两句还是能听懂，后面的立足是什么鬼？
黄天注意到他的疑惑：“就是会被赶出书院的意思”
杨小五：“哦”
接着，人们听到了一句话传来，声黄钟大吕，亦如雷道正音，“书院禁止打斗”
那个龙傲天还想说什么，别人也许猜得出来。
“在下……”
就整个人被一束光击飞，消失在原地。
杨小五有些震惊，也不仅是杨小五自己，还有很多人。
刚才那些与那位龙公子相谈甚欢的人就站了出来，指着那个冷艳的女子道：“打斗不被允许的话，那么在下请问，刚才与龙少主打斗的那名女子为何不用被逐出书院”
看起来神情激愤，颇有那么嫉恶如仇的意思在其中。
“哇~~~哇~~~哇”
空中刚好飞过几只乌鸦。
但是却凭空出现了一人，是临溪先生，临溪先生的背后出现了一道白幕。
“我书院内的规矩便是规矩，不准打斗，更不能见铁器”
接着刚刚好书院的钟声响了一响，杨小五知道这是下一个考核开始了。
那两三人只好作罢，想着怎么出去跟那位龙少主说这些事。
剩下的人都陆续听着临溪的话，走进白幕中。
杨小五听见临溪师兄的话：接下来你们走进去便好。
记住，坚持不住可以放弃，不要硬撑。
杨小五有一种感觉就像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在杨小五离开后的那个位置上，出现了一个人。
跨过眼前的结界，最直观的感觉是天气发生了变化。
过了结界，刚才的晴空万里似乎都悄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雷云滚滚的阴天，雷声如大浪般向自己扑来。杨小五心想。
果然没有让杨小五失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浩瀚无垠，远接天际的一片雷海，以及悬空在雷海之上的石板，石板直通到雷海中的一座山。
三人在心里无比感慨着在自然中不可复现的奇迹。
没错，这一关不仅他们三人都在一起，刚才的人也都出现在了这一片空地上，刚刚好就只能够容下这么多人。
林挽风：“看来我们应当就是要跨过这些石板，到达那一座山，而那座山应该就是书山”
“你要是怕你也可以不过去”
花袭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并说道。
林挽风贱贱地笑了笑：“冰块美人儿，终于寂寞了？那个姓龙的小子看起来就细手细腿，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很强壮的”
咻~
这一次真的是直接一拳打到了地上，直愣愣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黄天不理会林挽风的哀嚎，杨小五时不时看两眼，得，心里也得出一个结果：这小子多半是装的。
黄天问道：“姑娘是有何事情吗？”
冰块儿姑娘：“我叫花袭人，来自南国，一起过书院的这一关如何？”
杨小五下意识地看向黄天。
黄天若有所思，一双眸子好像是在盘算什么，不出多时。
“好，在下黄天，来自中州，在地上的叫林挽风，他呢是杨小五”
说罢黄天指向杨小五方向，杨小五微微点头示意。
“花姑娘，我们都来自中州”杨小五老老实实地说，好像在担心什么。
花袭人皱了皱眉头，“花姑娘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唤我袭人便好”
“好的袭人”
就在小五疑惑着的时候，林挽风叫了一声，极为的熟络。
“啊”
果不其然，又是一脚。
接下来。
不过为什么这名女子会过来想要和林挽风他们一起？
黄天问了一句。
女子指了指前方的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不大，所以会被粗心的人所忽视。
林挽风立即屁颠屁颠地过去，两双眼睛，简直就像是印在了石碑上一样。
“过这一关者，切记，十人登上石板方不会坍塌，另外还又一行小字写的是小妖出没，请注意”
杨小五闻言，立即看向周围，发现散散几人，其他人或是已经集结完毕。
林挽风躺在地上摸着下巴，最后像是盖棺定论一般：“难怪，难怪那群x崽子在书院等的时候就已经十人一组。”
“然而最可气的是我们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