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入翠城
在连续三晚上在野外过夜后，第四天的中午，镖车车队终于来到了苍国境内的一个名叫绿树村的边境小村，并在那地方短暂停留后向东继续进发。
由于绿树村已经离苍国边境的翠城很近了，车队一行人只需要保持好行路速度，就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成功入城。
……
等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沈氏镖局熔火城分部的一行人终于来到苍城的城门前，并在给卫兵验证过通关文牒以及交过入城税后，成功入城。
被车队带进城里的赵丁辰开始观察苍城内的一切。
高大的砖石城墙保护着城内的古风建筑，而这些古风建筑的屋檐上都有木质斗拱，斗拱上面是青灰色的瓦片，下面则是支撑屋顶的柱子。
柱子与柱子之间有青砖砌成的砖墙，和木质的雕花门窗。
至于砖头之间的那些粘合剂……赵丁辰暂时没有在那上面看到什么水泥的痕迹。
不过考虑到这地圆界气候平稳，农作物产量也比较高的缘故，这边的人砌墙的时候应该用了糯米粉之类的添加物。
但糯米粉就算是再怎么便宜，那也比同等重量的土制水泥贵上很多倍！
除此之外，这地方的过道都是用整整齐齐的大块青石砖所铺就，并且路边好像还有疑似下水系统的网格状开孔。
确认了这些情况的赵丁辰忍不住感慨道：“这地方真富裕。”
……
但由于夜晚将至，翠城里的那些摆摊开店的纷纷收摊闭店，结果没让赵丁辰见识到翠城真正繁荣的场景。
就在赵丁辰对此有些惋惜的时候，镖车车队缓缓来到了一处门匾上写着“修身堂”的大宅前，然后由周雄下车敲门。
一个疑似门卫的佣人在听到敲门声后稍稍把大门打开一点，并对周雄进行询问。
周雄说明来访缘由……
得知门外一行人是来送镖的之后，门卫暂时将门关上，然后去通知管家。
管家在得知情况后让其他佣人把门打开，让镖车入院。
在镖车入院后，该验货的验货，该卸货的卸货，该收款的收款。
在双方交易完成后，镖局一行人将已经把货卸空的镖车直接拉走，并打算找个差不多的旅店对付一晚。
跟着目睹交易过程的赵丁辰也打算离开。
但还没等他离开，一位身穿绸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出，并对赵丁辰开口挽留道：“这位小先生，能否看在你我皆是得道之人的份上，稍作留步？”
听到这话的赵丁辰缓缓转身，并看向对方。
然后他就用灵觉“看”到了那位身穿绸缎华服的山羊胡男人身上有灵力流转的痕迹，但没有赵丁辰自身来得强罢了。
于是赵丁辰在经过简单思考后做出回应：“留步就算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毕竟这地方是人家的地盘，说不准那家伙在宅基地里弄了什么能把人炸上天之类的恐怖阵法。赵丁辰只要答应留下，那山羊胡男人就能让前者瞬间灰飞烟灭……
见赵丁辰不愿留步，那山羊胡男人也不生气，并且语气平和地回应道：“既然小先生不愿留步，那我也不强求。
“不过看小先生的模样，应该是刚到这翠城不久吧。
“若是小先生感觉无聊的话，不妨在子时刚开始的时候（半夜十一点）上街一趟。”
赵丁辰试着问道：“什么意思？”
那山羊胡男人解释道：“翠城的白天属于凡人，而夜晚属于修者。
“凡人们很难对付在那些夜晚随机流窜的非人存在，但修者对付起来却很轻松。
“这里的城主为了夜晚的安定，特地允许城内外的散修们在城里进行摆摊交易。
“除此之外，城主的背后还有一个超凡高阶的修者负责维持秩序。
“久而久之，翠城的散修夜市就这样形成了。”
听完这些解释后的赵丁辰轻轻点了点头，并回应道：“嗯，我知道了，多谢。”
说完，赵丁辰就从所谓的“修身堂”离开了。
……
离开之后，赵丁辰开始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并思考之前听到的那些话。
散修夜市，听起来是个很诱人的词组。
但他还是保持了出门在外应有的警惕，没有和那个奇怪的中年山羊胡男人说太多话。
不过考虑到之前沈氏镖局熔火城分部给这边运送的奇怪符箓和灵草，再加上那山羊胡子身上的灵力反应，赵丁辰还是觉得得稍微咬一下“鱼食”，试探一下。
但在试探之前，他得把脸遮一下，然后把这翠城里的路稍微探一下，省的跑路的时候撞进死胡同。
于是，赵丁辰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并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其戴到脸上……
“啧，有机会的话还是做个面具吧。”
……
时间缓缓来到子时，暂时摸清城内部分路况的赵丁辰在一处城墙边发现了所谓的“散修夜市”，并且这墙根底下的夜市热闹程度居然和白天的凡人市场差不多。
不过和凡人的市场不同，这里没有任何店铺，只有一个又一个的路边摊。
而且为了照明，这些路边摊摊主居然各显神通。
有用自身灵力来引火照明的、有用某种发光符箓的、有用外形好似煤油灯，但燃料是灵气的奇怪灯具的、还有直接用某些发光宝石的……
不过那些用发光宝石照明的路边摊，赵丁辰是万万不敢接近的，怕一个稍不留神就沾上辐气了。
在散修夜市外围看了一会的赵丁辰想了想，决定进夜市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像样的地图。又或是更直接的，能够载人上天的飞行道具。
于是这一天的夜市里，一个面戴黑口罩，眼神深邃，背着大包的奇怪剑客就这样进入了夜市之中。
在进去之后，各种各样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符箓！镇宅的，驱鬼的，引火的，疗伤的，都有啊！”
“老陈灵丹，一粒提神醒脑，两粒永不疲劳，三粒长生不老！”
“灵铁武器，绝对坚固，绝对锋利！”
“发光奇石！百年难得一见的发光奇石啊！买一块回家能镇宅啊！”
“……”
走进夜市的赵丁辰在果断绕开卖“发光奇石”的干瘦老头的摊位后，直奔卖符箓的路边摊，并开始扫视这摊子上露天摆放的那些符箓。
在看到赵丁辰过来后，穿着一身杏黄袍，头戴天师冠，手持桃木剑的方脸摊主对赵丁辰问道：“这位道友，请问你看对什么符箓了？”
赵丁辰没有回话，而是指了指那个被贴在长杆上，散发着柔和暖光的奇怪符箓。
“这个啊，”卖符箓的方脸摊主解释道，“这是用附有火系灵力的特殊颜料在桃木片上描绘出特定符文，并利用鬼魂畏光的特性来实现驱鬼效果的驱鬼符。”
听到解释的赵丁辰询问道：“怎么卖？”
摊主说出价格：“额……一块低阶灵石，你能买走十张。若是不想用灵石支付的话，道友你可以使用灵草、灵铁、丹药之类的东西来以物易物。”
听到价格的赵丁辰轻轻地点点头，然后就扭头离开了。
虽然对此感到有些奇怪，但方脸摊主见多了这种只看不买的客人。
至于抄袭符箓什么的，别想了。
虽然那些符箓看上去被画在各种符材上，但大部分符师都有自己的保密手段。
例如采用多层符材，并将一部分笔画隐匿在夹层之中；
又或是在灵力颜料方面使用一些特殊的配方……
……
不过赵丁辰不需要完全照抄，他只需要知道所谓的驱鬼符用的也是光芒就可以了。
然后为了调查当地市场行情，他一边躲开那些卖奇怪石头的摊位，一边把那些正常摊位的货物用眼睛扫过一遍，并询问价格。
等从头逛到尾后，赵丁辰已经掌握了部分商品的价格走向，外加这些摊主以及过路修者的大体实力等阶。
首先就是那些一般的，例如辟谷丹之类的低等级丹药。由于质量参差不齐，一颗低等灵石能换五至二十颗这样的丹药。
顺带一提，低等灵石是一种能够存储灵气的一次性玉石类矿物，里面的灵气含量按照赵丁辰的观测，和他生产的十张引火符里蕴含的灵力差不多。
但考虑到灵石这种东西好像在这种地方没个什么标准化，这个等价规则仅作参考。
并且这种奇怪的矿物只要里面的灵气被修者吸干，那这石头就只能用来当一般的玉石了。
然后就是灵铁，这玩意的价格跨度就比较夸张了。
比凡铁性质稍微强一点点的灵铁每斤价格在两个低等灵石左右，像赵丁辰手中灵铁剑所用之劫雷灵铁，在这里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若真想要的话，估计得到某某大门派旗下的市场，用大量的高等灵石才能买到。
再然后就是这地方的符箓，大部分是那种入门的初级符箓，价格的话，一低等灵石能买一打。
中级符箓就稍微贵一些了，得花费两颗及以上的低等灵石才能买。
至于更上级别的高级和大师级符箓，这小地方基本不会有。
除此之外，这地方还有制符材料售卖，价格相当便宜。
除过以上那些外，还有一些一半看运气，另一半看摊主良心的盲盒摊位！
以及卖某些古修者遗产的古董摊位。
并且这些古董摊的摊主在赵丁辰问价的时候动不动就把价格说得特别夸张：
“拔万！”
搞得他以为自己来到了麻将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