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变态劫匪和土包子
转头阴沉沉盯着秋风,压低的声音在凌晨的阴雨夜听起来特别骇人,“你再喊一声试试,我保准杀你灭口!”
秋风不是怕死,主要是他想上大学,他有伟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像梵高那样的神级画家,夙愿未了死了不值当!
思及此,他果断松开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随后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想不到自己这么倒霉,刚到京城就遇见神经病似的变态劫匪。
白云飞将泡满水死沉死沉的旅行包放在小粉驴的脚踏板上,转身看土包子像中了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就来气。
气沉丹田凝神进穴压制住分分钟要暴体而出的怒火,打开后备箱拿了顶粉色的安全帽出来,脚下渗着剑气走回土包子跟前,不由分说把粉色头盔往他头上一扣,力气大得秋风感觉是顶金钢帽罩在了自己脑袋上,差点把脖颈压折了。
白云飞没说话,拽住秋风纤细的胳膊往停在一旁的小粉驴走去。
秋风条件反射扭动手臂反抗:“东西给你了,还想怎样?”
东西被他劫了,现在难不成还要撸人?!
他好担心这样扯下去,眼前这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劫匪发现他腰上的秘密,如果学费被他劫了,自己真的只有求死一条路可走了。
听见秋风的话,白云飞拽他胳膊的手顿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盯着土包子看,敢情到现在土包子还以为他是打劫的?
他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很想一个手刀劈开土包子的脑袋看看他的脑回路是不是打结了还是短路了。
打劫的得有多蛋疼才会体贴的给受害者戴头盔?
是怕受害者摔死报不了警吗?
“你要在这里淋一个晚上的雨吗?”白云飞拧着一对剑眉阴沉沉的看着秋风,一张帅脸死冷死冷的,嗓音一点温度也没有。
还别说,这副模样挺唬人的,至少刚才他店里那几位像拘留所刚放出来的小年轻就很怕这样的飞哥。
秋风还想誓死捍卫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身子突然一轻,吓得他惊呼一声,“你干嘛?”
慌乱中他赶紧伸手勾住白云飞的脖子。
白云飞人高马大弯腰就是一个打横抱起,忍不住在心里嗤了一声,这人身上估计连二两肉都刮不下来,轻得他一只手拎着都嫌不够份量。
想想土包子浪费了他晚间珍贵的休息时间,心里这口气更不痛快,邪性子钻出来故意恐吓秋风:“别叨逼叨逼惹火老子,不然有你好受的!”
还想扑腾两下的秋风立马老实了。
“坐上去!”走到小粉驴跟前白云飞粗鲁的把秋风放下来,因为放得又急力度又没轻重,几乎是把秋风直接往地上一杵,如果秋风的脚底板是尖的,估计还得往地上戳两洞。
秋风被他这么粗鲁的一扔,差点摔了个屁股墩,赶紧伸手拽住白云飞的工字背心才站稳。
白云飞睨了土包子一眼,垂眸又看了看土包子拽住他衣角的手,挑眉坏笑:“这么心急?”
吓得秋风赶紧松了手,有弹力的布料少了约束噔一下弹回去,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白云飞劲瘦有型的腰间,结实漂亮的人鱼线和腹肌清晰可见。
秋风抬脚跨上小粉驴,后背老老实实紧挨着后备箱。
白云飞跟着坐上去打着火,小粉驴一下子欢快的窜了出去,秋风没设防整个身子一下子趴在白云飞的后背。
吓得他手忙脚乱坐正身体,反手抱住小粉驴的后备箱。
秋风搞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骑辆这么少女心的电驴,又往上瞄了瞄自己脑袋上扣着的这顶粉色安全帽,心下一紧,深更半夜莫非遇到个变态劫匪?
他思绪还没收回来,小粉驴已经停了下来。
“下车。”白云飞仗着一双大长腿,一腿撑地便下了车,然后沉着声音催促秋风。
雨还在继续下,俩人成了雨人,秋风下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暗自拿背包挡住腰部放钱的腹带,因为衣服打湿了贴在身上,现在腰间一圈突起有点明显。
秋风特意走慢两步跟眼前的变态拉开几步远的距离。
他们跟前是间小院子,秋风见变态劫匪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串钥匙打开黑色镂花铁门,把小粉驴推了进去。
黑灯瞎火的,秋风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变态劫匪身后亦步亦趋。
“吧哒”一声响,小院亮起盏不太明亮的米黄色灯光。
秋风环顾一周,院子不大,而且还有点乱
院子中间栽了棵挺大的石榴树,树下还有一口用青石板垒成圆形的水井!
沿口磨得溜滑,足见有些年月了。
秋风想不到在一线大城市竟然还能见到老家那种古老的水井,这种水井的水特别清甜,夏天清凉冬天冒气儿的暖。
“考古还是踩点?杵那里当避雷针吗?”天空电闪雷鸣的,这位土包子像根定海神针似的立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两只眼珠子倒是在院子里滴溜溜的转。
白云飞彻底被他时不时神游天外的性子打败了。
秋风收回视线看向白云飞,变态劫匪已经打开房门,屋里亮起了灯,他的旅行包放在门口的一张竹椅上。
这是间带院子的小平房,挺有老京城四合院的味道。
秋风挺意外变态劫匪住的地方竟然这么有小资情调,他以为这种人应该住在重工业水泥浇筑的废弃仓库里边,高大的清水墙面上还铺满了呲牙咧嘴形状怪诞的涂鸦。
秋风不想惹变态劫匪生气,挪着步子往前走。
白云飞见土包子已经三魂六魄归了体,便在门口当着秋风的面大刺刺脱了个溜光,率真坦诚的转身往屋内走,白花花紧翘的臀部撑满了秋风的眼睛,“脱了衣服再进来。”
秋风赶紧别开脸,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果然是个变态劫匪!
白云飞换了套干爽的灰色的短衣短裤,人立马变得正经很多,他手里拿着几帕子擦拭头发,出来发现土包子还站在门口滴水!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心梗,刚提气想问候土包子祖宗,余光瞥见厅里案几上方供着的黑白照,照片里爷爷仪容严肃、举目庄重、凛然正气令人敬畏。
他瞬间秒怂。
爷爷生前经常教化他,助人为乐要怀敬重仁慈之心,不得侧目而视出言不逊。
白云飞瞧了眼黑片中的老人,轻笑着摇头,“老头,你赢了。”
“那个谁你进来吧,我拿套干衣裳你换上。”虽然脸还是冷的,但声音至少和煦很多。
秋风看见厅里正前方摆的黑白照片,觉得照片里的老人慈眉善目特别亲切,心下想,供奉着这么一位和蔼慈善的老人家,变态劫匪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抬脚进了屋,白云飞拧着眉看着少年脚下一步一个水印,硬是憋着没敢放一个屁。
叹口气进房间翻箱倒柜找了身自己读初中时的衣裳丢在床上,“洗手间在衣柜背后。你把湿衣裳脱里边,出来换身干净的衣服。”
白云飞指了指房间进门的右侧。
“我能拿进去换么?”秋风小声开口。
“?”白云飞愣了一下,俩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害臊的?“随便你。”
秋风弯腰拾起床上的衣服进了洗手间,白云飞听见洗手间门上锁的声音,眉头一挑,哼了一声,这是防谁呢?
秋风刚脱完湿衣服就听见“噔噔噔”的敲门声,他谨慎开口:“谁?”
白云飞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屋里就俩人,除了你自己,剩下的还能是谁?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应了声:“我。”
“什么事?”土包子的声音明显带着丝紧张。
“你可以洗个热水澡,洗手台上边的吊柜里有新毛巾,你拿条出来用吧。”白云飞说。
爷爷说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哦,谢谢。”里边低低的应了声。
直到听见里边传来水声白云飞才走出房间来到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