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飞鸟与鱼
“白蛇前辈？”苏晨与白羽之间断了联系，也无法确定现在是否在水中。
“走吧，这水有些古怪，我们也下去。”白蛇提议道。
苏晨点了点头，“好。”苏晨并不是莽撞，在三幅画的感悟中，可从来没有过伤亡的情况，最多是感悟失败，灵识受到一定的反噬，而第二幅画是水属性的，最为柔和，失败和反噬情况的出现与其他两幅比更是少之又少。
苏晨不熟水性，但没关系，他已经是一位筑基期的修士了，就算屏息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白蛇率先从倒影处钻入水中，苏晨紧跟其后，朝着水面跳去，但是跳完后发现自己还停留在水面上。
方式不对？
苏晨也不慌，回想着白鹤和白蛇进入水中的情形，苏晨下一刻便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苏晨朝前助跑几步，高高跃起，双手在头顶上合拢，以头朝下脚在上的形式朝着水面落下。
水花溅起，苏晨成功进入了水中。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再无半分动静，仿佛苏晨和白蛇从未来过这个空间。
“咦。”苏晨进入水中后，竟然发现自己在水中如鱼得水，不远处是白蛇前辈，旁边还有一条白色的鱼。
苏晨连忙拍打着自己的小手游了过去。
苏晨游近后，竟然发现白蛇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白蛇前辈，怎么了？”苏晨问道。
“你难道还没发现自己和白鹤一样变成了一条鱼吗？”白蛇饶有兴致地打量苏晨说道。
“嗯？”苏晨当即用神识查看自身，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变成了一条鱼。怪不得苏晨在水中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原来真的变成了一条鱼。
“白蛇前辈，你为什么没有变成鱼啊。”苏晨愤愤不平地说道，就自己和白鹤变成了鱼，白蛇还是原本的样子。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我倒不太清楚，要么这个地方限制不了我，要么我不满足变成鱼的条件。”
“算了。”苏晨也不纠结于此事。“白羽怎么样了。”
白羽所化的白鱼就在水中，一动不动。
苏晨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还以为白羽能自己带我们发现此处的秘密。”
白羽在水面之上还十分活跃，进入水中后反而沉寂了下来。
但白鱼的行动并未受限，单纯就是因为它没有自主意识
或者说，白羽进入了水中后又感受不到之前吸引白羽的力量了。
“现在怎么办？”白蛇向苏晨问道。
“向下游吧。”苏晨说道，苏晨变成鱼后，他竟然也能感应到正下方竟有什么力量在隐隐吸引他。
苏晨一时间也有些好奇，这股力量与之前吸引白羽的力量是同一股力量吗。如果是同一股力量，为何白羽入水化鱼后又感受不到这股力量了。
水下虽深不见底但能视物。苏晨带头向下游去，白蛇用身体卷着白羽所化的白鱼紧紧跟着苏晨。
随着苏晨向下，苏晨越发感受到越往深处水中蕴含的力量越是惊人。如果苏晨停止下潜，开始感悟这些力量，苏晨觉得自己或许至少能够不枉此行。
苏晨没有停止下潜，下潜了许久，但还没有找到吸引苏晨的源头。
苏晨只有六个时辰的时间，若是此行没有收获，下一次就必须要等到四年后了。
苏晨咬咬牙，下定决心继续下潜。要么成功，要么彻底失败，苏晨不会让自己处于半失败的状态，如果这次没有成功，苏晨下一次就会选择第三幅画，后续如果再来这里的原因也仅仅是苏晨想要解开白羽的秘密而不是苏晨为了修炼水属性，所以苏晨此时停下来修炼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苏晨不知道下潜了多久。
“嗯？”
苏晨的周身终于发生了变化。
苏晨之前经过的水域都是死水不会流动，但是苏晨现在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水在流动。
看来这水下果然藏有东西，苏晨信心大振，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快，白蛇前辈。我们可能快到了。”
“白蛇前辈，那是什么？”苏晨继续下潜后不久，就看到远处的下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这是，鲸？”白蛇不确定地说道。
“白蛇前辈，鲸又是什么？”苏晨落在黑影之上，苏晨向白蛇问道。
“鲸是一种生活在海洋中的动物，是海洋中的霸主。”白蛇解释道。
“厉害吗？”
“就眼前的这只鲸，若是在它生前，它的身躯比你们整个风灵宗还要巨大。看起来是死后，被人炼化放入了这幅画中。”
“它就是这个画中世界水属性力量的来源吗？”苏晨已经确定过了，苏晨感受到的吸引力也确实是来自于眼前的这只鲸的尸体。
白蛇却摇了摇头：“很明显，不是。”
“虽然我不会阵法，但是我很明显地感受到这只鲸身上所刻画的阵法。”
“可我没有什么感觉啊。”苏晨已经落在了鲸的身体上，但好像没有并没有触动阵法。
“你当然不会触动这个阵法啊，这个阵法是针对鲸的，这个阵法禁锢住了鲸的身体，将其炼成了一个容器。”
“容器？是用来装东西的那种容器吗？”苏晨皱着眉头。
“是的，不过那边好像有一个阵法缺口。应该是这个容器的出入口。”白蛇引着苏晨来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面前。“这原是鲸身上的换气孔。”
苏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黑乎乎的洞口，苏晨这才发现周围水流动的原因与这个换气孔有关，鲸巨大的尸体似乎还在呼吸一般，水流在这个洞口一进一出的。
白蛇向苏晨问道：“进去吗？”
苏晨也有点犯怵，但在某一个瞬间，苏晨下定了决心。“去。”
苏晨在水流涌出时经感受到了几缕微弱的风，这几缕风稍纵即逝，顷刻融入了水中。
苏晨深吸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自己找到了，随即进入了黑洞之中。
苏晨面前白光闪过，竟是白鱼由重新化为了白鹤朝着黑暗深处疾驰而去。
苏晨和白蛇连忙加快速度跟上才没有被白鹤甩掉。
一人一蛇跟着白鹤来到了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
白鹤在到达这个地方后，又重新停止了活动，苏晨进入这里后又恢复到了人身。
“这个地方应该是鲸的胃吧。”白蛇打量了一阵下结论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已经不重要了。”苏晨的目光已经完全被其他东西所吸引了。
在中心位置，有一个足有一座小山大小的湛蓝色透明圆球。
“这难道是？”苏晨见识少，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但这答案还是令人难以置信。
白蛇叹了一口气，“是这个鲸妖的妖丹，这颗妖丹经过炼化后没有了半分妖气，没错了，这颗妖丹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
“我倒不这么觉得。”苏晨驻足在妖丹面前，说出了不同意见。“我觉得这个世界的核心是藏在这颗妖丹里的东西。”
湛蓝色透明的妖丹并不是完全透明的，苏晨在妖丹边缘处能明显地看到妖丹最中心有一根巨大的羽毛。
羽毛不是白色的，是青色的，其羽毛尾端带有金光。
看到这根羽毛，苏晨顿时明白了，之前吸引白羽的东西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根青色的羽毛。
“进不去啊。”白蛇尝试钻进妖丹，但是鲸妖身上的全部阵法皆是为了封印这颗巨大的妖丹，白蛇如今的实力比苏晨还要弱上一线，怎么可能成功。
苏晨心有所感，白鹤重新变化为白羽，附于苏晨手掌心上，苏晨向前伸出手掌与妖丹相触碰。
苏晨的手掌心刚触碰到妖丹，妖丹就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白蛇一脸不可置信，“真的有反应？”
苏晨手掌与妖丹接触的地方绽放出强烈的光芒。
靠近苏晨手心的光芒是白色的，靠近妖丹处的光芒是青色的。
下一刻苏晨的右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苏晨用左手抓住右手腕以此来减小颤抖。“怎么了？”白蛇连忙问道。苏晨用颤抖的声音回复白蛇，“没事，有股力量顺着白羽进入到我的身体了。”
看着苏晨咬牙切齿，青筋暴起的样子，白蛇知道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白蛇看来此处必是一处传承之地，若苏晨能够接受此地传承，获得的好处必然不小。
白蛇还以为苏晨接受传承需要很长的时间，却没想到传承结束得如此之快。没过多久，光芒就开始消散，苏晨虚弱地退后了几步，一直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因为掌中的白羽，不，现在可以称为青羽了，青色几乎将白色部分全部覆盖住了。
青羽不住地跳动，似乎想挣脱苏晨的控制。
苏晨极力控制下，青羽才平静了下来，但似乎十分抗拒妖丹。
咔嚓。
一声细微的碎裂声响起。
苏晨和白蛇第一时间都找到了声音来源处。
是苏晨刚刚触碰到妖丹的巴掌区域，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应该、可能、大概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苏晨小声地、迟疑地说道。苏晨害怕自己声音大点就会让妖丹继续破裂。到那时，苏晨也不知有什么后果，若是画没了，苏晨可怎么跟风灵宗交待啊。
苏晨的话音刚落，“咔嚓。”又一道碎裂的声音出现，裂缝开始延伸扩大，快速遍布整个妖丹。
撤还是留？
苏晨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中的青羽自主出现，并化为白鹤向外逃去。
苏晨也感觉到了，妖丹与青羽之间还有一定的联系。
“白蛇前辈，走了。”苏晨叫上白蛇，朝着青羽追去。
苏晨在临走前又看了妖丹一眼，妖丹中的青色羽毛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青色的怪鱼。
青羽带着苏晨和白蛇离开鲸的尸体后，青羽竟然同样变成了一条极为相似的青鱼，体形比苏晨还要大上数倍。
但和白鱼不同的是，青鱼还能游动，一直朝着上方游去。
它似乎是在逃离？苏晨从青羽之中感受到了渴望。
苏晨也重新变成了鱼，白蛇帮助苏晨追上青鱼，不是为了让青鱼停下来，而是为了坐顺风车。苏晨如愿搭上了顺风车，青鱼在前面开路，白蛇如同绳索一般缠绕住苏晨和青鱼。
上浮的速度比之前下潜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过了许久，苏晨眼前的光亮逐渐加强，快到水面了。
青鱼的速度更甚，丝毫没有缓下来，直接跃出了水面。
如果苏晨是在岸上看到巨鱼全身跃出水面，说不定会觉得场面十分壮观，可惜，苏晨是壮观风景中的一部分。
苏晨在脱离水面的一瞬间又从鱼化为人，摔在了水面上。空中传来一道唳叫，但是与白鹤之前的唳叫完全不同。
苏晨望去，已经没有了青鱼的影子，空中只剩下了一只白鹤在飞翔，白鹤体外有一道淡青色的虚影。
恕苏晨眼拙，见识少，根本无法辨别出这道影子是何来历。
只能看出这道青影是鸟的形状，其翅膀上的羽毛带有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