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xxy原来是心相印
去医院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许星言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向后倒退,留给江年一个侧身,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
到了医院,许星言带着做了江年检查,取了药后,两人坐在医院提供的排椅上,谁也没说话,就那么坐着。
“喝药。”许星言剥出规定的药片,连着晾了一会儿的水一同放到江年手里。
江年接过水和药片,试探地喝了口水,五官拧在一起,舌尖感觉被烫到了表面的那层舌苔,于是放下继续等它晾凉。
许星言看江年没有喝药的动作,又拿回了那杯水,放在嘴边轻轻吹气,江年呆愣的看着他。
过了有一会儿,许星言感受到杯壁只残留着些许温度,又递给江年:“不烫了。”
江年接过来,喝了药,许星言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眉间稍松,紧张的神色削弱许多。
两人依旧无言地坐在医院提供的排椅上,也没有回家的动势。
沉默了有一会儿,江年伸出手扯住许星言的衣摆,拽了拽。
“许星言,你生气了吗?”
“”沉默 。
“我这次真的是不小心的。”
“”还是沉默。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永久的沉默。
“许星言,你理理我?”
完了,江年情绪低落,眼底像是蒙了一层灰雾,许星言真的生气了,他不理她了。
人在生病时的意志总是薄弱的,不用多强的刺激,只需轻轻一推,那堵筑起的心理城墙,便轻易瓦解。
过敏带来的生理难受,阮溪她们的欺负,许星言的沉默,多重情绪汇聚在一起,江年越想越委屈,竟然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发出轻微地啜泣声,她没有征兆地崩溃了。
听到江年的哭声,许星言霎时间慌了神,心底像是有小针在扎他,说不出的疼。他慌乱起身,半蹲在江年面前,抬手拭去滑落在脸颊的泪珠。
“哥哥错了,不哭了好不好?”
许星言的温柔安慰并没有让江年好一些,反而哭的更凶,眼泪断线似的往下掉,她也从轻微的啜泣变为大哭。
许星言有些手足无措,这哭声快压的他喘不上气,只感觉自己落入深不可测的海底,冰冷的海水侵入骨髓,整个人揪着疼。
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许星言阖眼叹气,仿若挣扎,然后抬手拥住了江年。
对于这件事情,许星言很生气,甚至过敏这么严重的事情也被她瞒了过去,面对某种未知情况,他会想到最坏的结果,他很怕会有万一,万一江年出什么事。
可江年一哭,许星言的脾气瞬间烟消云散,只想哄好他的小朋友。
被拥入怀里的江年有一瞬间呆住,许星言的靠近,使她被人体体温的温暖和来自许星言的安全感紧紧包裹。
伴随着呼吸,江年挺鼻轻嗅,她闻到了许星言身上存有的清冽味道,好似冬天的雾凇。
江年双手攥紧许星言腰腹位置的衣服,脑袋蹭在他颈窝里发泄情绪。
许星言安抚性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大概过了五分钟,江年的哭声渐止,慢慢离开了许星言的怀抱。
“小星哥哥,衣服脏了。”江年此时的呼吸还未调整好,说话一抽一抽的。
“没关系,洗了就好。”许星言衣服的右肩部分被泪水洇湿大片,黑色的棉布卫衣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更加乌暗。
或是许星言的声音太过轻柔,或是委屈堆积太深,江年仍旧低着头啜泣,她还是没有消化好情绪,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而后主动抱住了许星言,像是受伤的小兽,寻求庇护。
许星言再次拥住她,抚摸着江年的发丝,耐心且一言不发地等她哭完。
将近五分钟后,怀里人的渐渐不再放声大哭,声音变小许多,慢慢地开始抽泣,许星言能感受到江年身体的抽动。
这时,复杂的情绪褪去,江年意识回笼,她察觉到自己现下被许星言抱着。
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和小时候一样,但又不太一样。
幼时江年每回哭的时候,许星言都会拥她入怀,轻柔的安抚,耐心地等着她宣泄完不良情绪,但许星言高中之后,便没再抱过她了。
江年越抑制不去想抱了许星言,脑海里出现刚才的画面次数越多,她感到自己的脸也越来越热。
许星言的肩很宽,靠在上面很安稳,江年暂时不想退出去,但已经哭完了,再抱着很像流氓占便宜。
不管,流氓也无所谓,就让许星言以为我还在难过吧,再多抱几分钟,他不会发现的。
江年侥幸地想,然后细微地收紧了环住许星言的胳膊。
又过了七八分钟,江年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
“再不松开,要收费了。”许星言早已察觉江年已经缓了过来,低声说道。
江年慢吞吞地坐起身,眼皮微抬,小心地望向许星言,因为刚哭过,所以眼眸更加湿润明亮。
许星言被这如小白兔般无辜而纯净的目光击中,微撇开眼,抽出一张纸巾,轻盖到江年鼻前,帮她擦了鼻涕。
由于哭的太狠,鼻涕流量较大,被擦了之后又会反复自觉地流出来,江年下意识地用手抹了一把,才发现那不是眼泪。
“小星哥哥,有纸吗?”
“刚才用完了。”许星言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
许星言垂眼,发觉江年的拇指和食指像是沾上了什么东西,微曲地放在膝盖上,然后明白了什么,倏然将胳膊递到江年面前。
江年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擦到袖子上,没有纸了。”许星言解释道。
“”
听到这话的江年呆呆的,没做反应。
“再磨蹭,我后悔了。”
江年一把拉住许星言的袖子,手指在上面蹭了两下,然后如狗狗摇尾巴,欢欣地朝许星言笑了笑了。
“许星言?”
“嗯?”又变成了大名,许星言眼皮一跳,继而对江年说:“无事许星言,有事才叫哥哥,江小年,你可真现实。”
“嘿嘿,我们这叫人情世故,求人办事当然要说的好听了。”江年露出得意的神情。
“嗯,你怎样都可以自圆其说。”许星言说:“你可真能。”
“哈哈,许星言,我发现你的名字都缩写xxy和心相印的缩写是一样的诶,怪不得你要让我擦在你身上,原来你是人肉心相印。”
江年继续刚才要说的话题,说完自己偶然的发现后,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心相印牌的许星言哭笑不得,他真想看看这丫头的脑回路,上一秒还哭的那么伤心,现在已经可以开玩笑了。
看样子是恢复了。
许星言拨开糊在江年面颊上的头发,说:“现在能跟我说,发生了什么吗?”
提到这个,江年又紧绷起来,并不是因为阮溪,而是害怕许星言生她的气。
“我不是故意不说的。”
“嗯,没有怪你。”许星言说:“你现在说,我现在听。”
半晌,江年给许星言说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完,江年觉得许星言周身的气压低的吓人。
“我现在不是没事儿嘛,别担心。”江年看着许星言过分冷淡的神情,开口安抚着。
“走吧,回家。”许星言没搭腔,背上江年的帆布包,另一只手拉起她,然后两人并肩走出医院。
回去的路上,齐翊打电话来问情况,得知了江年没什么大碍,提醒了他俩几句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继续畅游王者峡谷。
江年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谁曾想,那些人又逐个加了她的联系方式,跟她道歉。
江年一向爱憎分明,不喜欢的人绝不多说半个字,但也会维持基本的礼貌,每个人回了句“没事”,便拉入了黑名单。
后来,江年从齐翊那得知了一言半语。
原来江年过敏当晚,许星言送她回家后,在高三6班没有有老师的班级群了阮溪一众人,并表示以后不要随意揣测她人意图,进行道德绑架。
被的阮溪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她们肯定选择辩驳,说对于江年的过敏真的不知情,然后表达了她们真切的歉意。
许星言可不那么好说话,况且江年是他的逆鳞,又发道:“如果我现在失手把你杀了,然后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对不起,警察会宽恕我吗?”
消息界面一直停留在许星言的这句话,直到后续的聊天把它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