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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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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即将结婚,但姬晚的心却静不下来。观月楼里楼外,人来人往,他懒得与之交流。

    百无聊赖之中,坐在自己房里,正凝视着壁上宝剑,想着自己那丢失的青阳宝剑出神。

    忽听得门外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叫道:“请新郎试婚衣。”

    姬晚一听,眉头一皱。细思之下,那说话之人分明就是鲁国礼部尚书张喜柏。

    一时惊起,心头恼火,一把将他拽进房来,见他正妆成一个主持婚礼的礼官,便怒骂道:“我躲在这穷山恶水,你都能找来!你来干什么?!”

    那张喜柏见他一眼将自己认出,放下新衣,扶着他手,大喜道:“多谢太子还记得老臣。”

    姬晚将他推一把,冷漠答道:“我已不是你鲁国的太子,你那太子去年冬天已死,我亲眼看着抬出去埋的。”

    张喜柏答道:“当初郑国传来诛杀你的消息,见你久不归国,以为你真死了,因此埋了个衣冠冢,你莫怪。”

    姬晚说道:“生死不过换个场地过活,怪你什么?我都将自己看作真死了。你如何找到此地?为何事来?再不要跟我说有关鲁国之事,说也不听。”

    张喜柏答道:“大王告知老臣太子在此。因老臣从小是太子师傅,又深爱你,特派老臣来找,其它不派,可见大王的良苦用心。”

    姬晚想起小时张喜柏对自己的谆谆教导,一时有感,说道:

    “既然来了,我也不恼你打搅,你也知我后日就要结婚,可喝杯喜酒再走。走后也不要提起我,我不想再惹烦恼。”

    张喜柏惊道:“你是一国太子,怎可在这种荒凉地方草草结婚?且等回宫,布置全面,再请八抬大轿抬新娘入门,却不大好?”

    姬晚喝道:“你休来诱惑我!快说你为何事来,说完即走,不走一剑了却了你!”

    张喜柏深沉说道:“太子莫要忘记老臣爱护你之心。今天费尽心思才找到你,确实有要事。如今大王病重,正在弥留之中,周边邻国对其虎视眈眈,陈兵边境;鲁国宫内又勾心斗角,随时生变,正是风雨飘摇之际。因此,大王趁着还有口气在,特写下诏书,盖下王玺,请太子回国摄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鲜红玺印的朱砂诏书,在面前桌上摊开。

    姬晚见着上面写道:“父王病重,太子年小,速回宫中摄政,若贤则辅之;不贤,君即自立。”

    姬晚见了,冷笑一声,将那诏命扯扔到地上,转身不愿再看。冰冷说道:“你赶紧带着那东西快走,我当你从没来过!”

    张喜柏慌忙捡起,深情答道:“太子一直是老臣心中的储君。”

    姬晚见他还不肯离开,从壁上抽出寒光宝剑,恼火喝道:“你若再不走,这剑就为你而拔!”

    张喜柏无奈,深叹一口气,放下诏书,推门走了。

    姬晚见他走了,转身一看,那诏书还留在桌上,想叫住他,又怕搅扰了郑迟,因此将它塞在衣里,想着明天找个没人地方,将它烧了。

    虽已无心再回鲁国,但经那张喜柏一搅扰,心里到底有些波澜。因此,一夜辗转未眠。

    翌日,好在那张喜柏不再出现。

    但是,不知为何,姬晚心里仍旧觉得悬起了一块石头。

    想起要烧那诏书,便出楼找烧处,却见四下里人来人往,不好下手,只有捞月亭中空荡。

    便将衣中诏书拿去那烧,刚放在亭心点着,不曾想,一阵风吹来,将它刮进水里去了。

    姬晚想捞,却已沉没一半,想想终究会沉到水底,便不再去管它。

    到了十八,正是大喜之日,观塘人家都来贺喜新婚,人来人往,将个观月楼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声鼎沸,整个山谷也为之哄抬起来。

    戌时三刻乃是拜堂吉时。

    冷天日子短,刚交酉时,太阳已下山。

    到夜,那观月楼里,红烛高烧,灯火通明,映着四下里红通通一片,无不显示着婚宴的喜庆。

    新娘早将嫁衣穿上,盖头顶上,只等戌时三刻良辰到,便可同新郎同拜天地,共饮合欢,齐入洞房。

    天下女人,一生所等的莫不为此。

    姬晚新郎的婚衣也早穿上,透过窗户向对面郑迟房里望,见灯火掩映之中,郑迟顶着盖头的剪影映在窗上,心里叹道:

    “迟儿,你本该有三媒六聘,凤冠霞帔的婚礼,如今却偏偏要与我在这荒凉地界,举行一场如此简陋的婚礼,太委曲你。”

    正在唉叹之际,突然听到另一边窗户,有暗器打破窗的声音。

    转身一看,果然见着那牛皮糊的窗户,被打破一个小洞。跑过去开窗一看,见着院外,一个熟悉的黑影跃墙而走,再追已经来不及。

    他心中甚是恼火,骂道:“真是阴魂不散,无孔不入!前是张喜柏,今又来朱雀,我已死多时,却还不得安生!”

    关窗回头寻那暗器,见着门柱上,一只三叉标钉在其上,带着一叠鲁宫里的帛布。

    姬晚本想扯下扔掉,转念又一想:“这朱雀是三杀社刺客,她不会管那宫中之事,且让我看看她来找我何事。如果也是叫我回宫,以后见着她,再不将她当朋友。”

    便打开布帛来看,见那上面是殷于兰赫然亲笔。写道:“大王将薨,于兰已成板上鱼肉,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君速来救于兰。”

    下面画着两人的定情信物:龙凤玉佩。

    他不看则已,一看便血冲上头,顿时失了分寸,那写着于兰的帛布失手即掉落地上。

    往事如刀,本已失了锋利,沉入心底。如今经人一搅,正如重新磨过,又捅上心头,刀刀要人命。

    而人,天生贱命,虽知情伤至痛,却要义无反顾向前冲。

    他脑海里现出无数把明晃晃的刀,正架在殷于兰脖子上,就如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样,生死只在一念之间。顿时恨不两肋生翅,一蹴即到鲁宫。

    心里哪还有什么婚宴?什么为自己生为自己死的郑迟?揣起布帛,破窗而出,即朝那马厩奔去。

    随手牵了一匹,正出马厩,迎面见着郑迟站在前方,穿着鲜红嫁衣等着他。那发上为结婚插上的金鐕,在火光下轻轻晃动,美且孤独。

    郑迟说道:“下人告诉我,三哥急来马厩,迟儿感觉好生奇怪,才来一看,却见着你骑马要走,今日我俩大喜之日,你要去哪里?”

    他这才省悟,今天正是自己与她的拜堂之日。他无言以对,只能愧疚的低下了头。

    无可逃避,姬晚只得把怀中来信掏出给未婚妻看。

    郑迟看毕,无限哀伤却又强装坚强的问:“能拜堂再去吗?”

    姬晚看她良久,答道:“不能,我怕来不及。”

    郑迟见他说得坚决,知难改他心,便静静把信交给他,看着他脸幽幽问:“会回来吗?”

    姬晚不知还能不能回来,但还是装作郑重的点了点头。

    郑迟听罢,让出一条路。

    姬晚两腿一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里。

    不出五里路,又听得后面有马蹄声近来,远远的听到郑迟在后面喊他。

    他好生奇怪,勒住马等她。

    郑迟骑着那匹白马追上来,到跟前,跳下马来,说道:“这是天下最快的马,换上它,可以让你更快的到达她那里。”

    姬晚也跳下马,感激的看着她,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种感动油然而起,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郑迟。

    郑迟被抱住,不自觉的就哭了起来。而后,挣开他的怀抱,离他两步远,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红盖头,盖在自己的头上,面对着姬晚,说:“掀开它,从此,迟儿便是三哥姬家的人。”

    姬晚听罢,将要伸手,突然想起一个男人的担当,还有一个女人应有的权利,他怔住了。

    那盖头在风中飘起,虽轻,但在他眼中,却似有千斤重,他不敢去揭。

    透过红盖头,郑迟幽幽的望着他,又说:“揭下它,从此,死,迟儿也是姬家的鬼。”

    姬晚赶紧捂住她的嘴。突然之间,他对死有了很深的忌讳。他深情的望着郑迟说:“三哥会回来的,三哥要在最庄重的婚礼上揭开这盖头,你等我。”

    听了此话,郑迟自己把盖头揭下来,抹去泪水,把手中白马的缰绳郑重的交到他手。

    姬晚跃身上马,郑迟仰头说道:“迟儿知道她在三哥心中的位置,但请三哥也要记住:三哥在郑迟心中的位置。迟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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