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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差点嫁入土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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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霜担心姬晚受了伤,便用手四处摸他身子,来探究他被打在哪里。

    姬晚见她在自己身上四处乱摸,一时甚是尴尬。便将她扶开,站起来抖去身上尘土。

    为了安慰她,故意答道:“起先虽然受了他一记重拳,幸好没事。好在后来有你拼死相护,不然,定然被他打死。我身子骨太单薄,受不了他的重拳。”

    霜儿怕他说谎,便走到他面前来看他。见到额头又青又肿,不禁难过,便用手揉他被打肿的额头。说道:“我记得小时候顽皮,常常跌得鼻青脸肿。我娘就用口水涂在上面揉揉,第二天就好了。你伏下头来,我也帮你用口水揉揉。”

    姬晚听唐霜说起她的母亲,一时,便也想起自己的母亲。

    便低下头,看她如何用口水将自己额头上的瘀伤散去。

    唐霜见他低下头来,那瘀伤处只比自己的嘴高不到几寸,便踮起脚尖。轻启朱唇,用舌头轻舔。

    姬晚双眼正好在她粉颈之间,夏天又穿得清凉,一时不小心,便满眼春光。

    他大为窘迫,慌忙抬起头来。

    慌乱之际,只听一声轻咳响起。

    姬晚回头看时,见身后站着一位四十来岁,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

    唐霜站正,忙叫“三爹”。

    姬晚听了,知是刚才毒打自己的那个壮实小伙的父亲。便打个拱手,施礼道:

    “在下姬晚故,十九洞洞主,前来拜见寨主。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答道:“老夫张白虎。”

    说罢,绕他走一圈,周身打量了,又说道:“刚才下人来向我报道,说晌午后,寨里来个高手,将十八座打趴了。老夫见寨里并没其它陌生面孔,感觉稀奇。

    刚才刚儿回家,又说起霜儿这边来了个外人,因此赶来一看。想必你就是他们嘴里说的高手?老夫手痒,正想找个高手切磋切磋。”

    唐霜听罢大惊,拦在姬晚面前,解释道:“此是侄女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他那么单薄,刚才又被张刚毒打一顿,哪敢在三爹面前摆谱?十八爹平常连侄女都打不过,胜过他是好容易的事。”

    姬晚将唐霜拉到旁边,谦逊说道:“那十八座头领学艺太是不精,在下只是练了一些皮毛功夫,他就应付不了。”

    张白虎听了呵呵一笑,道:“他自是学艺不精,但你亦不只是会点皮毛。小伙子谦虚是好事,但太过就变成懦弱了。你快使些真功夫出来,让老夫开开眼界。”

    姬晚答道:“三脚猫功夫,哪敢班门弄斧?”

    那边张白虎早运起功来。姬晚知是他来试探自己,便依然装作常人一般不知防备。

    只听得张白虎双手已起,使了一招黑虎掏心,向着自己前胸抠来。

    姬晚使出半分力道,装作慌乱模样,用双手一支,被震得倒于地上。

    唐霜赶紧扶住。

    姬晚爬起来,拱手赞道:“阁下果然神力,在下十二岁就行走江湖,如今四五年过去,未曾遭逢敌手,不曾想,今日在芒头寨,一招即败。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白虎冷冷一笑道:“怕是你故意深藏不露?老夫刚才只用了不到三成功力,但凡是个人,都能轻易接下。反倒是你,故意装成不堪一击的模样。”

    说罢,眼露凶光,向他喝道:“你到底是谁?!来我芒头寨意欲何为?!”

    唐霜拦在姬晚前面,答道:“他已经认输。三爹为何强人所难?”

    张白虎不留情面说道:“你大爹与二爹不在,这寨里现在就三爹说了算!三爹现在说他是官府的奸细,他便是官府的奸细!不是也是!除非拿出证据!”

    姬晚见他甚是无礼,心里想道:“若不是我有正事要做,一拳就可将你打死。”

    心虽这样想,但嘴里却说:“在下历来不屑与官府打交道,阁下实在是有所误会。”

    张白虎见他不肯承认,就逼问道:“你既然说自己是十九洞洞主。且将你十九洞的位置说来听听!”

    姬晚一时被问住。唐霜站出来,勇敢的替他答道:“不瞒三爹,他也不是什么十九洞洞主。他是侄女在寨外江湖上认识的朋友,是早私定终身的未婚夫。因久无音讯,本以为他已遭不测,不期今日突然自己找上门来与我完婚,明日就是婚日。因此无意得罪张刚。”

    姬晚见她以自己的清白来维护自己,心里甚是惊讶。

    他怕此行露出马脚,因此默认。

    不想唐霜又望着姬晚问道:“明日就是我两个的大喜日子,虽然时间急促,安排不周。但好在我爹也是大喜,一任东西都没搬走,宾客又都在,正好老物新用。你可不要忘记,一时又走了。”

    姬晚听着这强塞来的婚事,虽知她是在为自己着想,但心里不免叫苦。却又无计可施,便装作一副温柔模样,对她道:“你尽管盖好大红的盖头,我明天必不忘掀。”

    张白虎听罢一怔,脸神阴晴难定。他将两人相互看了良久,装作信了。然后双手拍着他双肩,佯装大喜说道:

    “贤婿与侄女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老夫替犬子向你说声得罪。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初次见面,你我稍微有些误会,我在家中备酒,向你陪不是,你我翁婿两人,也可好好聊聊。”

    而后,借着要与姬晚深谈之名,将唐霜支走。

    见已与霜儿离远,便转成严肃神态问道:“可是真奔着与我那横蛮侄女结婚而来?”

    姬晚眼睛一转,不去看他,只答道:“你只管去问你家侄女就是。”

    张白虎见他有意跟自己周旋,心里早已异常恼火。便暗运功力,扯起一拳,朝他胸口打去。

    姬晚见他出拳刚劲威猛,心里一惊,暗想道:“我该用几成功力接他?太强,反伤着他,必定露了马脚。太弱,被他这一拳打中要害,不死也重伤。如果重伤,后面生变,则无法自救。”

    无奈之下,用个三分功力接住。

    不期,这一拳太过刚猛,姬晚这三成功力一时接不住,被打出两丈远,扑在地上,口吐鲜血。便怒说道:“阁下这是公报私仇。”

    张白虎见他受了重伤,一时起不了身,便大手一挥,朝着底下几个喽啰,暗声道:“小的们,轻点声,莫让霜儿知觉,将这奸细绑了。明天大王回来,是刮是剁,由他自便。”

    姬晚听罢,心里冷笑,他虽然胸口中了一记重拳,但对这些山贼马匪,从来就没放在心上。

    正要想办法脱身,但转念一想:“何不借着被绑机会,去看看他这芒头寨的监狱在哪,若是在里面遇到于兰也说不定。”

    照此一想,便装作动弹不得的模样,任由那几个喽啰绑了。

    一时,被蒙了眼睛,扛着走了很长一段路,被扔进一个深窖里。

    身子落地,窖口随即被沉重的巨石板盖上。

    姬晚挣开反绑的麻绳,扯下蒙眼黑巾,才发觉此地伸手不见五指。

    四下里的摸索,发现不是芒头寨的监狱,却是个又深又潮湿的地窖,姬晚忙不迭叫苦。

    六月里,地面本就闷热难耐,何况在这四面无窗的地窖?

    不一时,他便大汗淋漓。叫一声,除了沉闷的回音,别无他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正在懊丧之际,忽然听到窖口有声音,须臾,被打开。只见着几个人头出现在碗口粗的窑口,向下来探看他。他大喜,以为是有人来救。正欲言谢。不期,人头散了,继而,头上大筐大筐倾下土来。

    这时他才知道,这些人不是来救自己,而是来活埋自己的。心里不由苦笑道:“果然是贼性不改,我本善良,奈何别人逼人太甚。”

    他手拈一个石子,望上一打。只听“波”的一声,有个人应声倒下。接着,再没土往下倒。

    他知道那些人都跑了,便望着那碗口粗的窖口,飞身一跃,上了地窖。只听得寨子深处,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向四下一看,不见一个人影,原来这地窖挖在一个荒凉的小土坡上,今日又是寨主大喜之日,都去寨中祠堂喝酒了,因此没人。

    当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刻。姬晚早知今日便是殷于兰被逼为压寨夫人的日子,心甚焦虑。

    跳下土坡,趁着没人,朝着寨子的热闹之处潜去。

    渐渐接近锣鼓喧天之处,忽见对面有几个寨民寒暄着走来。恰巧旁边有个打开的窗子,便在慌忙中朝里一跳,便进了屋内。

    蛰伏暗处,只闻到满鼻馨香,再看装饰,发现是个闺房,且布置的异常喜庆。

    他心里一惊,想道:“这莫不就是殷于兰与那恶人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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