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成了太子
不大一会,鲁即被宫中侍女抬上殿来。
御医告知:小王子福大命大,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姬庆命敲响社庙前大钟,重新开朝。
群臣毕集,姬庆也不坐,站在那高堂之上,当堂宣布陶红诬陷王子之罪,将其带子贬到鲁国边境的泰山山脚下,没有君令,不得回朝。
宣布册封姬晚为当朝太子,册封大典定在一月后的中秋。
时间转眼已到,正是天高气爽,丹桂飘香时节。
国人早已得知消息,蜂拥来到鲁国太庙前,欲一睹太子丰采。
一时人山人海,甚是喧嚣。
吉时到,鲁国太庙高堂上。
姬庆头戴九旒青玉冕,身穿镶金黑王袍,率领文武百官,正在祭祀。
先祭天地,再祭祖祀。
祭罢,令礼部尚书张喜柏,呈上储君冠冕,亲自为姬晚戴上。
说道:“今日我儿十四岁生辰,这是父王送给你最好的生辰礼物,你务必懂得珍惜。”
即向群臣宣道:“见太子如见本王!”
堂下群臣山呼跪拜。
姬庆退至幕后。
姬晚走至前来。
只见他头顶七旒黑玉冕,身着鎏金黄丝袍,龙颜凤目,玉树临风。立在庙堂之上,如泰山高耸。
这是他第一次主持如此高规格的场面,一时略有心慌。
回头想求助父王,父王正闭目养神,沉默不语。
不语,便是默认。
他得了默许,放下心来,搜索枯肠,对百官说道:“本宫承蒙父王厚爱,众卿扶持,万民垂青,今日荣登太子之位。
无以为报,谨对着列祖列宗之牌位,立下誓言:如不尽心竭力、为国为民,必不得终老!”
姬庆在幕后听到誓词,心里笑道:“我的儿,这誓言不留余地,也太毒辣。你若不能做到,天虽奈何不了你,但看如何面对天下人。”
百官呼应道:“臣等必与殿下,戮力同心,共创辉煌!”
姬晚见答,甚是欣慰。
因不见父王打断,自以为一国之君,正该如此。
便下阶又说:“本宫从民间走来,一路见到:战火连绵,贼盗蜂起,诸多良田抛荒,国民穷苦潦倒。今自作主张,将王田千亩,散发给无业游民;府库盈余,分赈那矜寡孤独者。使活者有田种,有粮吃,有衣穿,有屋居。”
他走在百官之前,似龙下凡尘。一举一动,无不风流倜傥,一言一语,尽显王者风范。
围观的国人听之见之,无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姬庆听了,心里却迭迭叫苦:“你还没当家,就崽卖爷田,自然不懂心疼;又寅吃卯粮,如此败家,别说三百年基业,就算三千年基业,也终有一日山穷水尽。”
见他还要向下许诺,心里甚是担忧,便扶病出来。
对着百官万民道:“太子仁慈,寡人百年后,他践高位,必使我大鲁国国富民强,万古垂青。”
姬晚见父王突然复回堂前,一时觉得还有许多话没对臣民说完,很是扫兴。
便扯他向后,道:“父王重伤未愈,最好静心休养,万事先由儿臣操心。”
正欲接着往下说,突听人群中,一声尖锐的呼啸声起。
有女人高声喝起:“沽名钓誉之徒,还有脸当着一国百姓,大言不惭?!”
姬晚循声看去,早见六七个身着黄衫蒙面人,手执长剑,腾空而起,向着太庙高堂上的父子俩,披风斩浪而来。
事发突然,宫中禁军还没来得及护驾,那七个刺客已经飞上太庙,挥剑围住两人,欲取性命。
百姓与官皆四处逃窜保命,场面大乱。
姬晚抽出青阳宝剑,护住父王,问道:“现在的王宫如此不太平,是何原因?”
姬庆答道:“恐是天下人知我大鲁国太过富余,都想过来分一杯羹。”
姬晚便向着围上来的七个刺客喝道:“你等是何人,竟胆敢以下犯上,在大王面前舞刀弄剑?意欲何为?!”
为首一人厉声答道:“我等不平社,专除世间不平事。天下十大恶人,姬庆排首位。此等罪大恶极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来,便是要为民除害,以保天下太平!”
姬晚听出又是女声,细看余者,皆为女人,心里略放松一点。
笑道:“在我鲁国地盘,你们几个不敢见人的女流之辈,有几斤几两,敢说出此等猖狂大话?”
为首那人道:“父债子要偿,天经地义,今日父子同在,正好一起砍了,共祭天下!”
此时,禁军都来护驾,围在堂下,刀枪森然。
正欲向前救驾。
姬晚大手一挥,示意不劳动手。
因为就这区区几个文弱女流,对付起来,多要一个帮手也是羞耻。
那七个女子见围兵黑压压一片,也不惧怕。
一声喝下,几人早布好七星剑阵,各就各位,踩步而来。
姬晚面对女人,骨子里自带一种怜香惜玉的情怀。
现被七个女人围住,闻着空气里散发的脂粉幽香,却似一种享受。
因此,只使出五分功力,用来抵挡。
不曾想,七星剑阵不是普通阵式,以日月二星为主,金、木、水、火、土五星为辅,攻则七星聚会,万水归宗,无坚不摧。守则化整为零,相互呼应,无懈可击。
真是剑剑见血,招招要命!
他因护着父王,一时不敢大展拳脚,不得不在剑阵里左支右绌,甚是狼狈。
七人见他只有招架之力,全无进攻之余,抖擞精神,把两人笼罩在一片剑影之中。
两人正如笼中之困兽,迟早力竭而亡。
姬晚心想:“女人坏起来怎么也这般毒辣?我生性敬爱异性,她们却偏要逼我伤害,真是于心不忍。”
用眼睛余光看下父王,虽在保护之下,却也早以疲惫不堪。
又思忖道:“若再不出陡手,怕是父王要受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年纪又大,一时若是死了,岂不又要背上不白之冤?”
不由得手上便加多两分劲道。
此时又想:“若是一时出了绝招,又怕剑锋无眼,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杀了,岂不辜负了上天的好生之德。我真的太难了!”
古话说:最好的防守,就是不断进攻。
他没有三头六臂,面对强敌,优柔寡断,难免不带血而归。
只听“唰”的一声,父王左臂被划一剑,鲜血溅到他脸上。
他大惊:“这是自己的罪过啊!”
略一迟疑,父王旧时伤口处又被挑一剑。
他心不由一揪,暗骂自己:“这是我的耻辱!天下最大的耻辱!自己空有一身绝世本领,却无法保护最亲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去绍承王位?还有什么脸面去拯救苍生?!”
怒使力生,他一剑奋力杀去,将七人逼退。
口中念动阴阳符咒,法力起时,那七人一时失了神魂,长剑乱刺,步法凌乱。
一时,阵法大乱。
看看破阵只在一念之间!
正欲劝降,忽听到背后惨叫连声。
转身一看,原来是父王,见有机可乘,挥动王剑,已砍倒两人。
姬晚原只想用阴阳符,使其失去进攻能力即止,不期父王心狠且手快,忙劝止:“父王剑下留情!”
姬庆喝道:“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不可留情!”
挥剑又砍。
突然,一阵狂风涌起,只听庙宇之上,一声长啸响彻天空。
一个女人厉声喝道:“该死之人,纳命来!”
姬晚还没来得及抬头上望,只感觉剑气搅动风流,铺天盖地而下。
高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这才是值得出手的对手!
向上一望:黑衣白发寒光剑,一身乌云相随。
一个白发女人,正像苍鹰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
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自己没有杀死的姬梦。
不想半年之后,再次送货上门,真是冤家路窄!
他心头顿时大怒:此人必杀!
不杀不足以平心头之恨!
不杀难以面对死去的鲁国将士!
便一把将父王推出剑阵之外,交由鲁挥带着的禁军去护卫。
大叫一声:“妖婆,今天送你去见阎君!”
随即运起飞花逐月剑法,弃了七剑,腾空而起,去迎战姬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