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瑾瑜生日
昏暗的灯光，强劲的鼓点，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通通以群体的形式出现在“女王”中央的舞池内，空气中充满着酒精混合烟草的味道以及杂乱的大牌香水味。
“来！让我们今晚嗨到爆！祝我们的小少爷程瑾瑜！生日快乐！”dj台上传来磁性的声线。
现场一阵轰动，半空中无数白色碎片散落，整个“女王”都在庆祝着程氏小少爷程瑾瑜的生日。
只有程景元知道，此时的程瑾瑜并不开心，他闷闷得喝着酒，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上下打量她片刻，终于厌烦出了声。
“我先走了。”
然后程瑾瑜鬼使神差得开着车来到了吴漾的园林，终于在车内冥想了好久他走了进去，却被江湫告知，吴漾不在。
他嘴唇紧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程邸中，程越磷仰躺在带有真丝靠垫的沙发上，三两个穿着单薄内衣的长发女人识趣得站在男人的身后。程越磷油腻得笑着，伸出手便被递上了点好的雪茄，女人们以讨好的姿态为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捶着背，按着肩。
“越南那批货那么难搞？”程越磷。
“你又不是不知道，吴亦涎那小子管这事管的多严，根本进不来。”
程越磷与这些好友都是共事了二十多年的，他们表面是在经营自家产业，私下却一直做着一些地下非法交易。
“哼～我就不信这小子一直能扛着！”程越磷的脸上流露出恶狠狠得神情。
“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程瑾瑜插着兜看着面前的一幕，他的脸色略显阴沉，神色黯然的脸庞上，有种难以排解的孤寂之色，眉头微蹙，眼底有种难以察觉的沧桑感。
“瑾瑜回来了，坐！你也是的，好久也不回来看看你老爸！”
“叫我回来什么事。”程瑾瑜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去～”程越磷招了招手，身边的女人们便也听话得撤了出去。
“很久不回来一次，和你老爸这样讲话做什么，先坐下。”程越磷灭掉了手中的雪茄，喝了口茶润喉。
“说吧。”程瑾瑜坐下，他沉静的脸庞似水一般平静，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好似无悲无喜，一派悠然。
“你和吴亦涎的妹妹从小交好，老爸知道，这次越南有一批货进不来，吴亦涎看得太严，你去和吴漾说说，都是自家生意你…”
“自家生意？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做的都是什么勾当吧？”程瑾瑜打断了程越磷的话。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要把你老爸这些年做事的证据都送到吴亦涎手中不成？”程越磷。
“以你和吴漾那小丫头的交情她一定会帮你，只要越南这批货能够进来，给我们带来的好处是无穷无尽的…”程越磷神采奕奕得描述着。
“你做你的事，不要找我。”程瑾瑜起身。
“程瑾瑜！你不要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你和那样的女人做朋友不就是为了利益？我现在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的以后好！你是我程越磷的儿子，不是她吴漾的朋友！”程越磷激动得站起来指着程瑾瑜的鼻子骂道。
“我以为这么多年，您都忘了有我这个儿子了呢，就像遗忘我的母亲那样～”程瑾瑜。
“你和你那没了的妈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程越磷。
“老吴！算了！”
“爸，别这么激动，你要长寿啊～”程瑾瑜勾起唇角淡淡得笑了笑。
夜幕中，他将油门踩到最底，车内冰冷刺骨，车速如箭，冷硬的下颚线似乎都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双眼猩红如猛兽着陆失去所有理智。
程瑾瑜一遍又一遍得拨通着那串号码，却一直传来无人接听的忙声。
“靠！”
车子停在家门口，夜幕下，他两条腿交叠，歪歪斜斜地倚靠车。整个人衬着背景里灰蒙蒙的阴天，周身流露一股沉郁，似乎心情不太爽，无澜淡漠的深眸抬起眼望了望远处。
“天凉，进去吧。”程景元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
他将烟塞进嘴里，细白的烟雾从他两片薄薄的唇瓣间徐徐溢出，视线裹着昭然的轻佻打量她。
“谁允许你来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程瑾瑜丢下一句话便扔下程景元进了院内，转身上了楼。
他拿起桌子上的酒不管什么，便都倒进自己的胃里。程瑾瑜嘶吼着将桌子上所有瓷器推倒在地，他呼味呼味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孔渐渐狰狞，变得赤红一片。
他目光闪烁得看着地上的狼藉，蹲下身去想要拾起那些碎片。
“瑾瑜。”
吴漾手推着生日蛋糕突然推开程瑾瑜的房门。
仿若深怕错过这一瞬的惊喜，他恍然抬眼，入目的是吴漾双手背在伸手，微微歪着头冲他盈盈娇笑的模样，在晚霞的余光里，她的长发披在脑后，眸光潋滟，这一幕美好的都不真实，他顿下脚步，心狠狠的一颤。
“别碰！”
我急忙放下蛋糕奔向程瑾瑜，我拉起他的手，已经是夏天，他的手却异常冰冷，他正控制不住得颤抖着。我这才发现他已经红了的眼眶和受伤的额头。
程瑾瑜用力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得抱着。
少年的胸膛硬邦邦，他额上的伤还没彻好，怎么看怎么凶，他不笑的时候语气冷冰冰，黑漆漆的眼瞳低眸看她，分外骇人。
“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去你家你不在，我都要找疯了…”程瑾瑜的下巴抵在吴漾的肩膀上，他拖着懒洋洋得语调，显得格外委屈。
“我去做蛋糕了，忘记带手机…”
“笨蛋！”程瑾瑜笑了笑，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你…怎么了？”
“我刚刚回家了，我爸他并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他骂我不知天高地厚，和我过世的母亲一样。”程瑾瑜诉说着。
“还好吗…”
“我没事漾漾，见到你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我。”程瑾瑜贪婪得吮吸着吴漾身上独有的气味，他一直将这种气味视为自己的解药，救赎。
只有吴漾能拯救这样的自己。
“喏，礼物。”
吴漾从口袋掏出一根项链，踮起脚为程瑾瑜戴上。那是一根带有莫比乌斯环的项链，被程瑾瑜爱惜得抚摸着。
“怎么送我这个。”程瑾瑜欣喜得问。
“每年都送你跑车，名表，今年想送你点特别的。”
“你说过，想要我们之间的关系永恒。”
“瑾瑜，任何时候我都会陪着你，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答应我好吗？”我抚摸上程瑾瑜的侧脸。
一直以来，我和程瑾瑜都是彼此唯一的救赎，他懂得我光鲜外表下的无奈和难过，我也懂得他坚强外表下的软弱和悲伤。
所以，每当我觉得走到尽头的时候，当我觉得无助恐惧的时候，我只想要抓住程瑾瑜的手，他也确实做到了，总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的身边，将我揽进怀里。
“漾漾…我该怎么办呢…”
“什么。”
似乎并不满足于片刻的拥抱，程瑾瑜再度托起吴漾的下巴，对着娇嫩的红唇就是一个深吻，眼神里带着痴狂。他承认自己这样确实十分失控，可他已经无法抑制心里那疯狂增长的占有欲。
程瑾瑜的吻永远霸道强势，尽管面前的吴漾用力抗拒着自己，他依然揽着吴漾的腰肢，将她逼进自己的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他深吸一口气，将她的舌深深埋入口中，似乎想将她一下吞没。他狠狠地吮吸着，拨弄着，让她几乎窒息。
“瑾瑜！”
这是吴漾第二次推开程瑾瑜。
“你喝多了…”她闪烁着目光看着他。
“瑾瑜…”
回头望去，程景元同朴灿易站在门口，他们一前一后用着相同的目光看向我们，而朴灿易的手里正拎着送给程瑾瑜的生日礼物。
“程瑾瑜，你找死。”
朴灿易将手中的礼盒撇在一旁，他大步走向前抓住程瑾瑜的衣领，用力得将他怼到墙上。重重的一拳落在程瑾瑜好看的左脸上，鲜红的血液从程瑾瑜的嘴角流出。
朴灿易颤抖着看着眼前的程瑾瑜，那种感觉像是在心口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伤口感染，腐烂了五脏六腑，伤痛神经传遍全身，不能呼吸。
“朴灿易！”
吴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朴灿易松开程瑾瑜的衣衫，转身看向她，他投注过来的视线里只留隐匿着的愤怒与失望
他狠狠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走。
出了程瑾瑜的豪庭，朴灿易一把松开紧握着的手，他红着眼，颤抖着手，狠狠煽了自己一巴掌。
“你玩我啊吴漾。”他皱起好看的眉毛，通红的眸子看着我。
“灿易…你误会了灿易，我和瑾瑜没有…”
“瑾瑜瑾瑜瑾瑜！叫这么亲密，他对你很好吧，这么久一直陪着你吧，你心里对他还有旧情忘不掉吧！是不是啊吴漾？”朴灿易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猩红。
“我没有！他今天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所以…”
“他心情不好就能吻你，那我呢吴漾，这么多年来我活不下去的时候你在哪！”朴灿易。
“你是不是…爱上程瑾瑜了…”
潮湿的眼泪划过朴灿易的脸颊， 他眼里的光亮逐渐暗沉，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眼里，透着被无尽黑夜吞噬的失望。
吴漾，哪天我真的心死，我一定向你细数我身上每一处伤痕的来历 我掉的每一滴眼泪的原因，缠满我大脑那些胡思乱想的藤条，向你控诉那些掰着手指数天亮的夜晚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