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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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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唯听着觉得感慨,叹气说“原来都是可怜人。”

    见易连弗看她,于是讲了自己的身世,最后说“也就是看我没人疼,于是把我送来。”

    两人分开后,姜唯回到长青宫,红云迎出来说“娘娘,刘妃等娘娘许久了。”

    刘长容?她过来有什么事儿?

    紫衣悄声道“昨晚陛下离开长青宫后,就到赵妃宫里了。”

    刘长容虽然等了她很长时间,面上仍然平静,见到姜唯回来,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拜见皇后娘娘。”

    姜唯要她免礼平身,绿衣上了茶,几个人退到一边。

    姜唯见她低眉敛目,看起来规规矩矩等她发号施令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问她“妹妹怎么过来了?”

    刘长容低头说“臣妾刚入宫,不懂规矩,总怕行事有所差池,特来聆听娘娘教诲。”

    她话里挑不出错,若是在大梁,新来的妃嫔这样和皇后请安说话,皇后必定满意。但是,本来大梁就是皇帝说了算,从皇后到宫人都重规矩,而大晋是另一回事,皇帝无能,后宫也凋敝,真立起规矩也是好笑。

    姜唯只能无奈地说“妹妹是个谨慎的人,本宫对你也放心,只是,本宫散漫惯了,只爱清净,教诲什么的,我也不爱,以后大家不必这么多礼,也不必过来请安,好好侍奉陛下就好。”

    刘长容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明白姜唯的意思,她不想和妃嫔打交道,也不要自己来打扰她。

    她笑笑说“娘娘说的甚是在理,臣妾明白了。想必娘娘也乏了,臣妾先行告退。”

    绿衣送她离开,回来咋舌道“娘娘,这位刘妃,和您可是大不一样!”

    姜唯看着她“是吗?哪里不一样?”

    绿衣说“刘妃长相说话都温温柔柔的,又懂规矩,叫人喜欢。”

    碧云则说“赵妃就不一样了,看着像个直脾气,爱玩爱闹的。”

    姜唯听着就想到自己,就问“那我呢?”

    红云先说“娘娘既不温柔,又不爱玩闹。”

    姜唯等着她继续说,红云突然又闭紧嘴巴不肯说了。

    姜唯催她把话说完,红云讨好地笑着“娘娘不要生气,奴婢是觉得,娘娘对我们宽容,对陛下嘛,就有些不苟言笑了。”

    紫衣说“可是陛下还是喜欢娘娘,昨晚在这儿坐了半夜了,最后生气了才走的。”

    姜唯不觉得徐棣喜欢自己,他只是无聊,没人陪他,所以缠着她罢了。现在有了新人入宫,加以时日,徐棣一定把她忘到爪哇国去了。

    她说“好了,不必说了,去把话本拿过来我要看。”又突然想起来“易侍郎送我的面具呢,你们放在哪里了?”

    原来是绿衣收到了箱子去,姜唯拿过来,看了一回,随手放在枕头边。

    碧云看见,劝她“娘娘,万一陛下过来看见,问起来历,他不是又要生气。不如换个地方放。”

    姜唯不以为意“他恐怕以后都不会过来了,有温柔的,爱玩的等他,我这不苟言笑的,他就不放在眼里了。”

    姜唯最终没能办成生日,反而易连弗送了她一幅画,画着一头驴,正在一条小路上扭头甩尾巴,甚为生动,姜唯虽然没亲眼见过,但联系书上说的,竟好像亲眼见了一般。

    “是你自己画的?”她问易连弗。

    易连弗含笑点头,“你说你弟弟没见过,我想你也一定没见过,于是想,既然我不能牵来给你看,不如画出来,有胜于无。”

    过了一个月后,听说徐棣要给赵妃办生日,但章茂德认为,河北正逢水灾,此举不宜,于是也压下来了。

    过了几天,徐棣派人召她去御花园。

    因为两个人已经两个月没有打过照面了,绿衣四人都颇为紧张,碧云问了传话的宫人,说是赵昭仪也在。赵昭仪就是赵可,前一天才晋位为昭仪。

    紫衣愤愤道“既然有宫妃在侧,哪有召见皇后的道理,白白辱没了娘娘!”

    姜唯反倒不以为意,穿衣服时,红云有意让她穿一身鲜亮的,“娘娘穿鲜亮些好看。”

    碧云三人也赞同。

    姜唯也知道她们什么意思,毕竟赵昭仪进宫那么久,还没向她请过安,平日里绿衣几个遇见赵昭仪身边的人,也都是趾高气昂的,她们就想着姜唯穿的漂漂亮亮的,起码找回些场面。

    姜唯想着,觉得让她们几个高兴下也好,于是就任她们打扮。

    幸好绿衣有分寸“娘娘不可太过隆重,倒叫赵昭仪小看,以为娘娘多希望陛下青睐似的,就还是家常穿着,略鲜亮的颜色就好。”

    最后姜唯穿了淡青的襦裙,头上只带了两根簪,松松挽着髻,显得姜唯一双秋水剪瞳格外有神,恬淡如世外之人。

    她到的时候,徐棣正在亭子里和赵昭仪喝酒,太监通报了,徐棣才转过身回头看她,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方才说“皇后好生闲适。”

    姜唯看一眼赵昭仪,她穿了一身红,好生娇俏,见了她也未起身。

    也不知道徐棣叫她来是为什么,当下只说“托陛下的福!”

    徐棣突然向赵可发怒“皇后还站着,你怎么如此没规矩,既不起身,也不请安,简直岂有此理!”

    赵昭仪突然被责难,受惊不已,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陛下恕罪,娘娘恕罪,臣妾进宫时日尚短,不懂规矩,还请陛下娘娘恕罪。”

    徐棣看着姜唯问“皇后说怎么办呢?”

    姜唯一来确实不怎么重规矩,二来赵昭仪又和她素无恩怨,于是不以为意地说“昭仪进宫确实不久,也不值得治罪,在自己宫里反省一天就罢了。”

    徐棣仿佛是觉得有点太轻了,但又没想到合适的主意,最后说“既如此,就按皇后说的办吧。”

    等姜唯落座以后,徐棣才叫赵可起身,又含笑向姜唯道,“今天朕要送皇后一份大礼!”

    他看姜唯仿佛没什么反应,板着脸问她“皇后就不好奇吗?”

    姜唯只好附和说“陛下要送臣妾什么?”

    徐棣先只是笑,后来又朝着赵昭仪身边的宫女看过去“阿弗,快让皇后看看你!”

    姜唯像是被人在头上猛敲了一下,不知不觉地回头,目光落在赵昭仪身边的宫女身上,他较女子身形高大许多,衣服在他身上短了一截,露出粉底白靴,脸上涂了脂粉,头发也是寻常宫人的样子,竟有些妖异的美丽。

    她认出的的确确是易连弗,他神色还算坦然,和她使眼色,要她千万别发脾气。

    姜唯硬生生咽下冲到嘴边的话,克制地问“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送她的大礼竟是要易连弗穿女装羞辱他。

    徐棣嬉笑着说“怎么,这难道不有趣?皇后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姜唯顾忌着易连弗,于是硬生生扯出一抹笑“臣妾觉得无趣,也不喜欢。”

    徐棣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朕喜欢!”

    “那陛下觉得开心了吗?”

    “当然开心!”

    姜唯站起来“既然陛下已经开心过了,臣妾带易侍郎换回衣服。”

    徐棣脸阴沉着“不许你走!”

    易连弗向她摇头,要她暂且忍耐。

    姜唯心里挣扎着,冷着脸,她这时候有些恨易连弗,为什么他要任凭徐棣那么羞辱他,为什么他不能强硬起来,为什么他甚至要自己忍耐。

    她看着易连弗,眼睛都气红了,易连弗不忍心看她,于是别过脸。

    徐棣看姜唯眼神一直落在易连弗身上,心中更怒“皇后,你放肆!”

    姜唯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还是怒其不争地看着易连弗,她甚至不需要他说什么话,只希望他立刻转身离开,她就不会觉得这么痛心。

    但是易连弗不看她,也不动,终于姜唯撑不下去,她苦笑着向徐棣说“陛下,放易侍郎离开吧。”

    徐棣意有所指地问“那皇后以后都不见易侍郎了?”

    原来徐棣一直知道她和易连弗偷偷见面的事情,倒难为他,忍了那么久才发作,姜唯冷哼一下,然后冷冷地说“易侍郎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要他东他就东,陛下要他西他就西,臣妾见他有何用。”

    徐棣听见她这样说,神情松动许多,开恩道“那易侍郎先回去吧!”

    易连弗遵命离开,临走时也没有再看姜唯一眼。

    姜唯突然觉得眼睛酸酸的,她勉强向徐棣行了礼“臣妾告退。”也不等徐棣说话,转身就走了。

    她回到长青宫,忍不住倒在床上大哭起来,一直到深夜,饭也没吃,衣服也没换,碧云几个正想着怎么劝慰她,突然徐棣就过来了。

    他看见姜唯哭,脸上有几分不耐,但还是在床边坐下来。等了一会儿,他小声说“朕知道你是为易连弗哭的,朕暂且不跟你计较,你之前跟他偷偷在御花园见面,朕也不追究,只要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见他,朕就把这件事放下,你说好还是不好?”

    姜唯虽然哭得糊里糊涂的,但徐棣说的话,她一字一句听得分明,什么叫计较,什么叫追究,为什么我要你管?

    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几滴眼泪,徐棣抬手想给她擦掉,姜唯一把推开“你少管我,我用不着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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