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来

    三天后

    “莫然，我决定回到部队里去了。”

    李衍面容苍白，头发枯槁，下巴已经长出来胡茬，嘴唇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你不能回去！李衍！听我的，你不要回去。”

    莫然她紧张地说。因为她知道回到李衍回到部队不久后会牺牲。

    “我必须要回去。我要继续履行我的使命。我的责任是保护我国的公民，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我这次却做了逃兵，这是我一生的污点。”

    “是我打晕你的……根本不怪你啊！”

    “莫然，听我的，辞职吧。你不适合做检察官。”

    “我辞职，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走，李衍！你回去会死的！”

    莫然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眼眶中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地滴落下来，她紧紧抓住李衍的胳膊不松手，她怕自己一松手，李衍就会离开这里。

    “李衍，你听我说，我是从五年后回到现在的，我知道每个人在这五年里都发生过什么，我知道你会在一年后执行的一次任务中失去性命，真的！我真的是从五年后回到这里的，请你相信我，你不要回到部队上去，好不好。”

    李衍听到莫然的话，并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而是神色落寞。

    “原来重来一次，你还是选择的他。”

    莫然抬眸不解地注视着李衍。

    “莫然，那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李衍将莫然脸上的泪水擦干，静静地说道：“有一个男孩，长期在部队里训练，根本不懂什么你情我爱，直到他知道有一个女孩总是偷偷地打听自己，他好奇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在一次探亲假中，他去父亲的学校里看到了这个女孩。那一天学校正在开运动会，这个女孩跑在队伍的最前方，女孩梳着高高的马尾辫，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除了女孩周围的人和物都因为这一眼变得黯然失色，只这一眼，男孩心里便有了女孩。男孩每一天都在期盼着退役的一天，他幻想着自己出现在女孩面前时，她会是什么表情，可没想到的是，女孩要结婚了。知道消息的男孩第一次违反纪律，他偷偷翻墙出去跑去女孩的婚礼上，看到的却是女孩和她丈夫亲吻的画面。男孩失落的回

    到了部队里接受了处罚。后来，男孩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可神奇的是他并没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回到了过去。男孩认为是上天再一次给了自己追求女孩的机会，于是他选择了中途退役，只为了提前出现在女孩的面前，他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女孩的青睐，毕竟女孩一开始是暗恋自己的，他信心满满，没想到最后这个女孩还是选择了她的丈夫。”

    听完李衍所说的话，莫然不可置信看着李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当初所崇拜的男神竟然也喜欢着自己。

    “李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我……”

    “知道又怎么样？不管重来多少次，你选择的依然是林逸，不是吗？”

    “我……”

    李衍叹了口气，说：“傻丫头，即便我回到部队，也不一定代表着我就会死。”

    “真的？”

    “毕竟我死过一次了不是么？”

    “可是，你执行的每一个任务都是危险的啊！”

    “莫然，我的信仰就是保家卫国，这也是我的责任。”

    “保家卫国不缺你一个！”

    “莫然，这就是我让你辞职的原因，你自私，舍大家顾小家！对你而言，你身边的人都很重要，其他的人都是不相关的人！这样的心态有什么资格做检察官！！”

    李衍震怒，这是他第一次对莫然说这么重的话。

    “没有小家哪里有大家！我莫然不是伟大的人，我只要我身边的人安全无忧便好。你见过李老师听说你牺牲的消息后是什么样子吗？他一夜之间头发全白！李衍！你死了倒是解脱了，可你给你的家人带来了无尽的伤痛。”

    “军人的职责就是这样。”

    李衍的目光躲闪着。

    “那你作为儿子的职责呢？”

    “我……”

    李衍的脑海中浮现出满头白发的父亲，他忍不住在想，自己尽到过作为儿子的职责吗？答案是没有！

    “国为大，家为小！”

    李青云在门外站了许久，他听到了李衍和莫然之间的谈话。

    “李衍！你去吧，爸等你回来。”

    “李老师！”莫然不理解为什么李青云会支持李衍回到部队里去，要知道，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莫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如果所有人都顾家不顾国，你哪里来这么安稳的日子过。”

    李青云语重心长地说着。

    李衍瞧着父亲鬓边的银丝，不舍地说：“爸，我这次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嗯。”

    李青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不让两个孩子看到自己眼角的泪光。

    李衍瞧着父亲微微有些弯曲的后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的背已经不再像幼时看到的那样挺直了。

    “李衍，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

    “好！”

    这是李衍对莫然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父亲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