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见陆大人
“哦？是谁？”子衿轻声问道。
这永安城里的铺面，哪家能多过孟家去？子衿倒想听这掌柜的说说，这奇货居的主人姓甚名谁。
掌柜的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有这么些心思，见她浑身穿着皆是名贵之物，盘算着怎么着也得敲她一把，当即道：“这永安城里谁人不知？这奇货居可是孟家旗下的铺子，这位小姐当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那样子，看着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子衿脑子里想了一圈，大抵是原主把手的生意都是些酒楼、盐庄，倒是很不打理这些小铺面。搞了半天，这奇货居是自家的？我在自家店里被自家员工敲诈？
这太不可思议了！
掌柜的看子衿并不答话，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就更是盛气凌人。
“小人不知您是哪家的小姐，可在孟家的店铺里，可从未见过您这样狡诈的客人，自己摔碎的玉镯非要赖给旁人不说还要围堵店面？我看啊，今日我也不跟您啰嗦了，刚刚我已经差了店里的伙计报官，您啊，就等着吃官司吧！！”
好啊好啊，贼喊捉贼了还。
红翡气不过，当下就要与那掌柜理论，可子衿摆摆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等吧！等着陆大人过来。”子衿真真是被气笑了，今天倒要真要长长见识，一个掌柜怎么把当家主子告倒。
粉袄女子躲在掌柜身后，拉着她的衣袖道：“娘，她她好像不怕京兆尹大人。”
声音不大，可子衿却是听的一清二楚，母女是吧？今天就给你俩一锅端了！
掌柜的听到她说陆大人的时候心里有些发慌，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对劲，以往这样的把戏，女儿家见了为保全颜面总归花钱息事宁人，可眼前这女人却是不见一丝慌乱，难说面前这女人和陆大人是旧识？
想到此处，掌柜故意大声的，以各家女眷都能听到的声音念道：“莫非这位小姐和那京兆尹陆大人是旧识？又或是有些什么关联？竟是连见官都不怕的？？”
众人闻言，皆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面前神秘的白衣女人。
子衿不答话，也不让身边的家丁们答话。这盆脏水倒自己身上了，只怕是越解释越脏，不如什么都不说，就等着那陆大人来，好好的来断断这家仆欺主的罪！
可有些时候沉默并不是澄清自己的手段，恰恰可能会增加他人的恶念。
围起来的店铺里，不少都是管家富户的夫人小姐，许是等得久了，也有些不耐烦，便纷纷议论着“摔了东西，赔了就是，围着人不让走算什么事"诸如此类的话。
子衿此刻淡淡出言道：“倒不是我拦着各位不让走，只是这奇货居的掌柜要各位作证，各位若不愿尽可自行离开。”
这话一出，当时就有人准备离开了。
掌柜一听，这还得了，这些个人可都是自己的证人，她们走了自己还怎么讹这小贱人！！
咬咬牙便说“各位夫人小姐也是我们奇货居的老主顾了，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女子行商本就不易，今日之事，只消各位作证，今后在奇货居买的首饰均让价一成！”
众人倒吸一口气，倒不是拿不出这一成的价，只是这奇货居的饰品皆是精品，价格不菲，各家女儿嫁妆都以有这奇货居的头面首饰为荣。创办至今还从未让过价，如今这让价一成可不是小数目，少则数百两，多则上万两啊！刚准备走的几位夫人此刻也实在挪不动道了。
这情形瞧着实在令人无语，子衿冷笑道：“这奇货居的价格竟是可以随意让的，掌柜当真做的了主？”
好个掌柜，真当这奇货居是自己家的了，说降价就降价，长此以往，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做不了主，难不成你做得了？”大概是被激了几句，掌柜的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子傲气，让人想到一个词叫“狗仗人势”，用在此处着实恰当。
这掌柜的是没法要了，子衿也不想多说什么。
围观的一行人吵吵闹闹的，现下也是一个都不说话了，就在店里静候着这位京兆尹大人的到来，让这小姐把账结上，了结了这一个闹剧。
随着一声“京兆尹陆大人到！”，这掌柜的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跪着哭泣道：
“陆大人呐，青天老爷您可来了！！”
陆有为见这奇货居的掌柜竟匍匐在脚边跪求，一时间也愣了。
“秦掌柜这是怎么了？今日非请我过来做主？”陆有为扫视了一圈，除却一群女眷外就是一帮家兵，料定是出了什么事，可这店里也并无打砸痕迹，除了，那地上的碎玉。
“陆大人呐，您也知道，咱们这奇货居可是当今皇商孟老爷家的铺子，可今日，偏就有人来我这铺子里闹事了。您看！”秦掌柜捧起地上那几块碎玉，手指头一指，说道：“那女子，不愿出钱买镯子也就算了，可她得不到的东西却也不让别人得到，我家小女一时没忍住说了她两句，她竟一怒之下就把这玉镯给摔成了这般！您瞅瞅！这玉镯的水头哟！”
子衿看着这 秦掌柜的演技，啧，着实是拙劣，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信了她的鬼话？
陆有为顺着秦掌柜所指望去，只见是一浑身白装，瞧着便是气质不凡的小姐，因着好奇，陆有为问道：“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可否将帷帽摘下？”
“陆大人秉公办事，不必管我是谁。”子衿冷冷答道。
陆有为倒也不执著，想来这京城里多的是官宦小姐，这样任性的事情也不少发生了，便紧接着问道：“这位小姐，这奇货居的秦掌柜告你损毁店内玉镯，又出口伤人，可有此事？”
子衿笑笑：“那位秦掌柜说有便是有吗？若小女子说，没有此事，大人可信？”
这话说得柔柔弱弱，最是能打动男人心肠，陆有为也不例外。
打眼看这姑娘，瞧着就是冰清玉洁，怎么也不像是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