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谈谈人生
已经入了秋，虽说这天气还没有彻底转凉，可风中总是带着一缕萧瑟。
这么一个天，围炉煮茶最是安逸，两人坐在炉子的两边，相对无言，子衿抱着自个的手，有些拘束的看着面前这烹茶的男人。
“好看吗？”
某人愣神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当即就红了脸：“我才没有在看你！”
“我说的是这枫叶。”
某人顺着那眼神望过去，好家伙，这狗男人窗边种了一棵枫树，正值秋日，满树的通红，可也不及子衿的脸红。
真是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啊！！！自己答他的话干什么！！真是欲盖弥彰。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眼前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嘴角绽开了笑意。
“若是好看，便可多过来我府上看看。”
一时间，子衿也分不清这男人是什么意思了，有了前面的失礼便觉得闷声不出气。
两人之间只能听见清晰的炉火声，须臾，一只好看的手端着茶杯摆在眼前。
“孟小姐，喝茶。”
子衿道谢后接下茶，总感觉两人只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也不知怎么想的就问了句：“三王爷原来喜欢喝烹茶啊，倒是挺养生的。”
“平日里倒也不喝，只是今日天凉，生灶炉火暖和些。”边说着还满怀柔情的看了眼子衿，当事人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
“想不到王爷这嘴巴也是好生厉害，我也不跟您在这拐弯抹角了，我今日来，是为了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来的。”
“哦？愿闻其详。”周策摆摆手，示意面前的小娇娘继续讲下去，看看她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前些日子我曾做过一段梦，梦里说，我生来便要嫁与第一个来求娶的人做妻子，而你也恰恰是这第一个。”某人便扯着大谎边瞄着面前的年轻王爷，生怕自己漏了馅，见没有异样，便继续开口。
“我身体不好，整个永安城都是知道的。我不知王爷是看上了我这个人还是我这身子，亦或是我背后的孟家，这并不重要，女子的婚姻本就是工具，不是王爷也会是其他的人，我自知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可有些事情我须得和王爷说清楚！我不祈求能得一世恩爱，只求相敬如宾，若您执意要娶我，须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说来听听。”
看似温润如玉的男人其实并不好商量，可正因如此，自己才一定要跑这一趟，不是吗？
“这条件一是你我婚后只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我不管你娶我是为了干什么，只要是你需要我做的事情我能办到的必然不会推辞，可你也得尊重我，不能强迫我干我不愿意的事情。尤其是，我不愿和与自己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同床共枕，行床地之事。”
原想着这个条件是最难谈妥的，哪有男人娶了老婆回家还独守空房的，可面前的男人却果真不是一般人，愣了一会也就同意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大抵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
某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这周策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商量，当即就开出了第二个条件：“我既要嫁与你为妻，便请王爷务必照拂我孟家，此生保我孟家老小平安。”
“这是一定，若你我能成亲，那我必当庇护夫人的母家！”这次周策答应得爽快，可子衿却也强调了。
“王爷可得想好再回答，在下说的是此生，此后经年，无论你是厌弃我也好，用不上我孟家也罢，任何情况下，都得保我孟家，一世平安！！”
“子衿小姐实在是好谋算，这一身谋略可是跟着府上的子敬先生学来的？”
“你不必打岔，只说你同不同意？”
“我同意。”周策想着，若是两人这辈子都在一块绑着，庇护这孟家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还有第三个条件呢？”
“我还没想好，待我想好了再说。”
某个男人满脸的黑线：“子衿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若你要这天上的星，难道本王也得上这九天星辰为你取下来？”
“倒也不必这九天星辰，我想要的必然是王爷给得起的东西。”
空气一阵冷凝，周策喝着手上渐凉的茶水，茶杯空了又续上，将茶壶搁置在暖炉边。
“子衿小姐这谈生意的本事实在厉害，可你想过没有，若本王执意要强娶，你可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你如何能肯定这一桩买卖能敲定？”
子衿起身，踱步于这古色古香的书房中，嘴上却好似说着毫不相关的话：
“我虽养在深闺，却也知道，这永安城里原也不是那么平静的，早些年前，朝廷动荡不安，外有列强犯国土，内有奸臣进谗言。得亏了如今的周皇慧眼识人，有顾大将军在外行军打仗，温太傅在朝内舌战群儒，造福了天下黎民。可时代变了啊，打从顾将军在回朝途中遇刺身亡后就变了。。那一场战争周朝仅仅派出了六万将士对阵蛮夷的十万大军，如此大的实力悬殊，即便是由顾大将军这样的领军奇才带领着，也只是险胜，谁也没想到在回朝的第三天就遭遇敌军的埋伏，为了保护年幼的您，一代枭雄只得客死他乡的结局草草收场。可这也并未给顾将军迎来半分喝彩。您的父亲是骄傲的，他听不得温太傅口中的“顾大将军劳苦功高”，听信文官的谗言，拒绝为顾将军立碑造墓，他什么也没说就定死了这位将军的罪。温太傅是寒心的，更是害怕的，往后的日子言语收敛了许多，对于辅佐君王之职避之不谈，是啊，谁又敢多说些什么呢？”
这些话说出来自然是大逆不道的，可子衿自知，不说便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了。
“如今皇上已是花甲之年了吧？朝内官员无数却无真正得力之人，您的兄弟们更是表面兄友弟恭，暗地里各自为营。”
或至此，子衿走至周策身后。稍稍俯耳说道：“王爷可曾为自己打算啊？”
耳边突然痒了一下，女子家特有的幽香忽然袭来又很快离开，眼前的小娇娘的确是，难以琢磨。
周策板着脸看着这大胆的女人大胆的发言，须臾间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