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查案
有着官府的配合，“子敬公子”就有了查案的正当理由，要知道，这一桩案子很可能与原主的死因有关，只要查明这阿福是谁杀害的，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在与陆有为协定好查案的事宜之后，这位陆大人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孟府，不得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陆有为刚刚回到自己的衙门就拨了好些得力的捕快，不同于先前花架子似的官兵，这几位捕快可是真正的实干人员。
那为首的高个子赵捕快，国字脸，面色黑里透红，剑眉衬着炯炯有神的眼睛，恰恰映射出了此人的一身正气，在子衿的记忆里，这赵捕快常年于市井中巡逻，有什么事情都可请他来做见证，由此就可知这位捕快官职虽小，却也是难得的民心所向的好官。
赵捕快走起路上似是带风，几步就到达了正厅，只见他向着孟老爹抱拳道：“孟老爷，在下是京兆尹衙门的赵捕快，奉京兆尹大人令前来调查贵府下人无端暴毙之事，近日许会多加叨扰，还望孟老爷见谅！”声音洪亮，一听就有满满的安全感，也难怪百姓如此信任这位赵捕快。
“赵捕快不必客气，我府上的事交予您来办我亦放心了，近几日若有什么需要府上的，尽可开口，我孟府定当全力配合。”孟老爹寻思着，陆有为但凡有这赵捕快一半靠谱，自己也可信任他，可惜了这有能力有威信的只是小小捕快，没能力的草包却能当了京兆尹。
赵捕快倒没想那么多，抱拳称谢后转向‘子敬公子’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子敬公子了，此次查案还需子敬公子多多指教！”
“赵捕快客气！”子衿回了一揖。
子衿很满意。得力的下属能使案子的进展的事半功倍。
在和赵捕快交代完前因后果后，赵捕快听出蹊跷也是注意到了先前张仵作验出的尸体的致命伤，枕骨大孔的针！！
验尸时这枚针并没有在尸体上，那就有可能在案发现场的湖边，也有可能在凶手潜逃的路上，当下一行人就决定前往发现阿福的听心湖边寻找线索。
这听心湖位于孟府的正中位置，前是正厅，后是后院，往左是厢房和书院，往右是厨房和下人住的院子。
赵捕快召集着底下几个小捕快和打手四处搜查着，子衿就在湖边静站，传唤了不少府里的管事、杂役前来问话。
可这下人早就被吓破胆了支支吾吾也想不起来什么。
子衿明白，命案当前，没有人敢胡说，生怕这样的晦气下一秒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高声朗朗道：“诸位与我都是在这孟府里做工，如今出了这样大的岔子，若是主家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今日是阿福出事，若不把真凶抓出来，难保下一个就是你我。”
人群里逐渐有了些声气，子衿趁热打铁道：“孟老爷说了，若是有人能提供真实线索，无论案子侦破与否，都赏银百两。”
本想着这桩案子总会有些目击者，如此将处境与奖赏全部告知于下人，倒是能引得群众有开口，只是多问几句便漏洞百出，子衿瞅着这些唯利是图之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挨个的给钱撵出府去，永不录用。
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正当陷入僵局时，一个杂役犹犹豫豫的还是开口。
“子敬先生恕罪，小人昨夜守夜，曾经过听心湖，见到两个人影，许是林总管和谁在湖边闲聊，可小人也不确定。”
“哦？那林总管身着什么衣裳？身边那人又是谁？”
“若小人没记错，林总管身着青色长袄，穿的是双普通长靴，身边那人眼瞅着像个女人。”
是了，阿福的尸体一经发现，各院就封锁上了，即使是有走漏风声，也不会有下人知道得这么详细。
盘问仔细后，子衿也是很努力的把这些信息串联在一块。
先是原主无端枉死、再是阿福被杀的蹊跷，又是陆有为听到风声上门搜查，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些联系的。
赵捕快那边迟迟没有找到凶器，众人便准备再次前往阿福的尸体旁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别忘了，还有个张仵作在这验尸。
刚一过来就发现了这仵作眉头紧皱，似乎是遇到了些棘手的问题。
“张仵作可是还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
“子敬公子，下官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这案子，您真的要继续查下去吗？再查下去，真相恐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啊！”兴许是见多了这样离奇的尸体也见惯了因还人清白而遭反噬的人。身为仵作也忍不住开口劝阻。
“无妨，张仵作放心查，我孟府会保您周全！这已经不是一个奴仆暴毙这么简单，奸人在暗，难说会对孟府不利，若能查明真相，也可还孟府上下一个心安。”
张仵作知道这案子是非查不可的了，如此，自己就不必再劝，只管做好分内事，其他的就看天意吧。
张口道：“子敬先生且看，这尸体已经泡发的不成样子，但经我检验，可以看出此人生前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且不低。您看这四肢。”张仵作拉开铺在尸体上的白布，泡发的令人作呕的尸体再次映入眼帘。张仵作掐掐尸体的四肢，有些肉眼可见的肿块。
“先前听先生与孟老爷曾提及，这阿福原是厨房的总管。想来是该有些拳脚功夫在身，可这样的硬块却不常见，若只在腿部或手部都能理解，可这分布四肢，甚至在腹部也有，必然是习武多年才能有的。”顿了顿，似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说非虚，张仵作拉着赵捕快“老赵，你是做过拳师的，也算是习武多年的人了。你把袖子拉起来。”
赵捕快的胳膊肌肉紧实，一看就是一个猛汉，要是搁在现代，高低也能拿个选美冠军啥的，子衿这么想着，却也是非常同意张仵作的想法。
“如您所说，这阿福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如此就有可能是仇杀。”
阿福是家生子，在府上做活多年，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上了厨房主管的位置，说是看着阿福长大的也不为过，这么一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养成系”仆人，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不对！！！
这很不对劲，从一开始，陆有为带着官兵大张旗鼓的进入孟府搜查说的是失窃，但是他好像一早就知道府里死了人，不过喝茶的半晌就查出了府里死了人，孟府的下人最是懂得保守主家的秘密。
这不是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