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以血还血：午夜弥撒
为了保险起见，斯坦因说的仍然是德语，那名妇人在听到他说德语后，立马恭恭敬敬地将他请到了客厅中。
虽然女人的德语说的并不好，但不至于妨碍两人的正常交流，交谈中斯坦因得知女人名叫凯莉丝，小女孩是她的独女雪丽，至于女人的丈夫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客气，我可是”见凯莉丝对自己如此恭敬，斯坦因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因为您是中校先生的客人。”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霍尔茨中校的出现，村里这些人根本活不到现在。”
出于好奇，斯坦因赶忙向凯莉丝询问了这其中的缘由，半个月前这支德军小队来到了村庄，当时带队的是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上校。
德军到达村庄后，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16至60岁之间的男性抓了起来，紧接着他们开始在人群中排查犹太人。
庆幸的是在村里并没有藏匿犹太人，不过纳粹还是将被抓的男人们赶到了村子中央，紧接着机关枪便响了起来。
“你的丈夫在其中吗？”听到这里斯坦因低声问了一句。
“他很久之前就离开了这里。”女人低下头搓着手指说道。
屠杀结束后的第二天，村中就遭到了盟军的空袭，但万幸的是这次空袭居然没有任何人受伤。
“操，居然连一个纳粹鬼子都没炸死？”斯坦因在心中骂了一句。
不过这场袭击却让德国人警觉了起来，空袭结束后他们立马派出了一支小队，不知道是不是去搬救兵的。
大约一个礼拜后，大家就再没有见过那名上校，取而代之的便是这名年轻的指挥官霍尔茨。
让人感到惊讶地是，霍尔茨没再让手下的士兵去残害村里的百姓，反而他还帮助了几名身患重病的村民，但是中校要求所有人必须参加每周一次的深夜弥撒。
“为什么……会在深夜做弥撒？”斯坦因不解地问道。
“今天晚上你就会明白了。”女人不再理会斯坦因，自顾自地忙去了。
饱餐一顿后，斯坦因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在门口两名士兵的“护送”下他来到了教堂门口，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昏暗的教堂内坐满了村里的居民，纳粹头子霍尔茨正站在耶稣圣象下为众人祈祷，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村民们都一脸虔诚地聆听着“恶魔”地低语。
斯坦因觉得这一幕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用当下资本主义流行的一句话讲：“就他娘的变态！”
“朋友们，让我们欢迎一位新朋友冯-德莱恩先生！”见斯坦因进来，台上的中校激动地大声喊道。
众人立刻将目光锁定到了一脸懵逼的斯坦因身上，在这些人呆滞的目光中居然透着一丝疯狂感，在斯坦因眼里他们就像是一群被剥离了灵魂的丧尸。
“冯-德莱恩先生，请你过来。”中校对着呆立在原地的斯坦因招了招手。
斯坦因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布告台走了过去，然而中校并没有为难他对方只是将一本圣经递到了他手中。
“朋友，你会喜欢上这里的，找个地方坐下吧。”说罢，中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待斯坦因坐稳后，中校突然对着众人做了一个纳粹礼的姿势，原来还嘈杂的教堂瞬间变得雅雀无声，中校环顾一眼台下的众人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惊叹于纳粹主义的强大感召力斯坦因差点走火入魔。
“那么我们就开始新一轮的救赎日吧！”中校说完这句话后人群中又传来了一片赞美之声。
“这帮该死的纳粹到底在搞什么鬼？”斯坦因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
“布鲁登！”中校突然对着台下的人群大喊了一声，瞬间整个教堂又变得鸦雀无声。
片刻后，一名农夫打扮的老头在身边妇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中校面前，老头眼睛上缠着一块黑布显然是位盲人。
“噗通——”
两人居然对着中校单膝跪了下去。
霍尔茨一脸得意的望着面前两位老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就好似上帝一样，无奈此刻身陷狼穴自身难保，斯坦因只得强忍愤怒注视着眼前荒诞的表演。
“你的眼睛是怎么了？”霍尔茨指着面前的老人问道。
“是被炮弹击伤的。”叫布鲁登的农夫急忙开口答道。
“解开来。”霍尔茨这看似平淡地低语中充满了毋庸置疑的威严感。
老人闻言立马解开了遮眼布，两个令人发毛的黑窟窿立马呈现在众人面前。
“可怜的人啊，主会宽恕你的罪过。”霍尔茨故意压低嗓音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侵略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倒说这些无辜的受害者有罪？”斯坦因心中怒骂道。
斯坦因强忍心中的怒火将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如果大厅里没有那些手持冲锋枪的卫兵，他立马就能冲上去将这个该死的畜生撕个粉碎。
就在这时，霍尔茨突然从身上抽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看到这一幕的斯坦因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腰间。
“差点忘了没有带武器！”等他反应过来后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斯坦因马上意识到这个摸枪的动作非常危险，如果被周围的士兵发现自己绝对会被乱枪打死，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只见霍尔茨用锋利的刀刃划开了自己的手掌，旁边的副官赶忙将一个高脚杯递到了他的手中，副官帮霍尔茨包扎好伤口后便将那杯鲜血端到了瞎眼老者面前。
“这是主赐给你的救赎！”副官将装满鲜血的杯子递到了老妇人手中。
老妇人见状赶忙在自己丈夫耳边低语了一句，随后两位老人立刻趴在地上对着霍尔茨感恩戴德起来，这家伙脸上则洋溢着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仿佛自己此刻已经成了全能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