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听证会
来探望安东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基友”马卡洛夫。
“我操！”两人一见面便异口同声地喊道。
“我还以为你凉了呢！”马卡洛夫开口说道。
“我也觉得差不多了。”安东对着马卡洛夫做了一个鬼脸。
“不扯了，说正经的。”马卡洛夫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咋了？”安东多少也意识到了这次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俗套？”
马卡洛夫告诉安东好消息是今天来接他回去，坏消息是几天后有一场听证会要参加，而且设计局已经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特别调查小组临时管控了，安东回去这几天需要待在基辅接受调查。
“这么惨吗？”安东悻悻地说道。
望着失落的安东马卡洛夫无奈地叹了口气。
“任务开始时，我们就已经痛失了一名同志，不知道剩下的三人是否平安？”安东开口问道。
“他们抱歉”说道这里马卡洛夫没有再往下说。
“你抱什么歉啊，他们怎么了，你快讲啊！”安东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虽然安东已经意识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他始终不愿往那个方向想，此刻他只希望自己的同事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如果再有什么不测发生他安东就是千古罪人。
“那几名同志都”
“都怎么样，你他妈的声带落家里了？”
“牺牲了。”马卡洛夫红着眼睛说出了让安东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喂，你小子正经点啊，这种玩笑可不能开啊！”
“安东，你冷静点，我也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可是”
“滚，你给老子滚！”安东跳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椅子。
马卡洛夫什么都没有说，他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办公室，安东怒吼一声蹲在墙角哭了起来。
到了傍晚，整理好情绪的安东坐上了马卡洛夫的汽车，他将头斜靠向玻璃窗闭上了双眼，四名研究员鲜活的面孔，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脑中不停地循环着。
“那几名同志都安葬了吗？”安东突然开口问道。
“我们没有发现尸体。”
“你说什么？！”
听闻此言，安东赶忙让马卡洛夫将之后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当安东向指挥中心汇报第一位同事意外牺牲后，小队便和外界失去了联系等到他们再次收到通讯时，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呼喊声，当指挥中心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不停地喊着所有人都死了快把局长拉出去，紧接着通讯那头便传来了那名年轻人的惨叫声，最后他们启动绞盘收回安全绳，然而活着出来的只有安东一人，其他几名队员都没了踪影。
“最后呼叫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安东开口问向马卡洛夫。
“听声音应该是你们第三班组的电力操作员——彼德-谢尔盖。”
“我当时被救出来后是什么样子？”
“很狼狈，身上的宇航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在我宇航服胸口的位置是不是破了个大洞？”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马卡洛夫一脸惊讶地望向安东。
“你开车看着点前面的路！”
“哦、哦。”马卡洛夫闻言赶忙扶正了方向盘。
安东不再理会马卡洛夫，此时他正在努力的回忆着每一个细节，可是脑袋里传来的刺痛感却让他不得不放弃了思考，最后安东索性抱着脑袋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喂，你怎么了？”马卡洛夫见状急忙将车停在了路边。
“没事，你继续开。”
当二人到达目的地后，安东正靠在车窗上熟睡，马卡洛夫轻声将他叫了醒来。
“谢尔盖不要！”安东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做噩梦了？”马卡洛夫一脸愁容地看着好友。
“到地方了？”
“到了。”
【非公开内容：机密】
198677星期一，由国家安全委员会、能源部、科学技术管理局等部门，对维克诺亚动力设计局【空间对撞】实验项目事故进行了一场调查听证会，作为事故第一责任人的设计局局长安东-图扬卡夫-皮里特亚，对事故的起因以及经过做了详细的陈述。
安东和马卡洛夫走出听证会现场后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算你小子命大啊！”马卡洛夫用力拍了拍安东的肩膀。
“这结果和取保候审有什么区别？”
安东倒是希望能给自己定个罪，只要他一睡着那些牺牲的同志就会出现在他梦中。
“现在去哪？”两人在汽车里沉默了十来分钟后，马卡洛夫终于开口问道。
“去趟国家公墓区吧，我想去看看他们。”
“好的。”
马卡洛夫劝安东不该这样消沉下去，既然他觉得这其中有疑点，那么就应该振作起来查明真相，这样才对得起那些英勇献身的同志们。
“安东，我问你一个问题。”二人走出墓园后，马卡洛夫突然拉住了安东。
“怎么了？”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上面要叫停项目该咋办？”
“这这我还没想过。”安东闻言愣了一下。
马卡洛夫一语点醒了还在痛苦挣扎中的安东，比起任何惩罚这才是让他最为担心的事情，如果真如马卡洛夫所言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此时他竟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
“还有，你昨天问我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马卡洛夫接着问道。
“什么问题？”安东缓缓抬起头，根本掩饰不住那飘忽不定的眼神。
“你问我宇航服上破洞的事是什么意思？”
马卡洛夫在参加完听证会后发现，安东当时所有的陈述都给他一种在敷衍了事的感觉，或许旁人看不出来但是他却对这个相处多年的老友了如指掌。
“兄弟，我是铁了心的想帮你，你可千万别骗我啊！”
安东始终没有回答他一声不吭地跟着马卡洛夫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