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妙不可言
当时那会儿，大一快结束了，暑假到底怎么安排，是回家还是就在学校机房里干点儿什么，池寒始终没决定好。
他的独立编程的能力已经很强了，但是明显感觉自己积累的还不够，有些技术涉猎不到，还有些是他现在没足够精力去攻克的，总感觉离得心应手的驾驭，还有不短的距离。
完全没有意识到彻底被他家老爷子洗脑了，试问区区大一，就想驾驭二进制世界，做梦都没有那么美的。
“给自己定个项目，暑假拿下吧，也可以帮师兄们做点杂活赚点零花”，最后他还是决定留校。
家里也没什么事，回去可能会被老爷子逼着去大院儿，或者实习，天知道大一，实习个什么？
大院儿的那一套自由搏击擒拿自己学的用在普通人身上没问题，练家子还是别想了，没那个苦练就别奢望有那份儿收获。
再不就是看他们一群老头子嘀嘀咕咕的整天也没个正形，讨论的很多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他家老爷子很少灌输给他这帮糟老头子的身份，事业和职务。
池寒一直琢磨不明白，这么一帮子人，每天来来去去的就爱往他家老爷子面前凑，也不知道是图啥？在家来家，在疗养就跑疗养院，殷勤的很。
想也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暑假到了，学校里还有因为车票时间没能及时返家的学生，一整天都是拖着行李箱和包袋走向校门回家的学生，有的是老乡搭伴儿，有的是男女朋友，还有高中校友之类的，白天倒也热闹。
第一天傍晚，他对树练带球过人，一身大汗，水也喝完了，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宿舍准备拿好东西去洗澡，再去食堂吃饭了。
走到宿舍楼下侧面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长发女孩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住的宿舍后面一栋楼是女生宿舍，这个时候会不回家的女孩儿住校的，非常少，不是偏远地区条件不好的，就是学习发狠的，高年级还有的是准备出国的。
下意识的想，这个妹子是哪种呢？
她的身高大概刚过他的肩膀，身高165？嗯，绝对有了，看起来显得很高，气质飘飘。对还在长个儿178的池寒来说，就是娇娇小小的。
穿着纯白背心连衣裙，白白净净，裙摆是散开的太阳裙，刚过膝盖，走动和风吹过，很是鲜活，宽宽的肩带上有一点绣线打纽儿的黄色小绣花。
明明很瘦的一个，锁骨很均匀，肩膀的弧度很圆润，就，看上去很纯。
脚上穿着帆布球鞋，细细的脚踝向上是洗的白净藕一般的小腿，膝盖的轮廓很好看，不是骨质嶙峋的凸起，而是比较平滑，更衬得两条大长腿匀称修长。一支胳膊伸出去手扣盆沿儿上固定在腰侧。
“这姿势，噗，绝了，有点年代感了”，腰很细，“她这样的要是踢球怕是会被撞飞吧”，池寒可没意识到他直男癌的暗戳戳的某些想法好像有点不怀好意。
盆里面好像放了一些东西，走动时会轻轻的响，上面一块大大的浴巾盖住了，径直往最近的一个洗澡的浴室点走去。
走到一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停了下来，一下子显得焦虑，在盆子里和裙侧暗兜里翻来翻去，越来越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转头好像要回宿舍但又停了下来，踌躇不定，沮丧的都要蹲地上了。
傍晚的风可不知人的愁绪，缓缓的轻轻的吹过，女孩的裙摆就这么飘啊飘，一晃一晃的，尤其是裙子扣贴在两条大长腿上又松了下来，头发吹到脸上在鼻梁和眼睛上拂过又垂了下来，就这么一下一下的，就好像在他心里挠痒痒。
池寒第一次关注一个女孩子，还把人从头打量到脚，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发生的变化，只想着，
“这是哪个系的妹子，不知道大几了，暑假也没回家，追她做女朋友吧，这个范儿，哪里都好看，怎么有点儿让人稀罕呢”。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儿心生好感，甚至只是也只是感觉上味道上对路，就突然开窍了，其实是连人家五官都还没看清楚呢。
初中开始异性缘儿就不差的他，比起他的同学初中高中早就开窍，甚至都追过女生，有的追到了早恋什么的，他是那种收到女生塞的小纸条看都不看就丢掉的。
这马上都要大二了，才第一次感受到朦胧的喜欢，而且还是对对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擅长编程和数理逻辑一点也帮不到他的忙，属于铁树开花晚熟了。
哎，早知道宿舍里那帮鬼讨论追女孩儿和女朋友的事，自己就该留一耳朵听听呀，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会儿池寒很抓瞎。
“找谁帮忙出出主意？”
就，挺急的哈。
因为放假，学校里人并不多，池寒觉得她需要帮忙。脑子转了下想到，莫非是卡没带？
洗个澡最多2块钱，又不是什么事儿。走过去，有点欠，嗓门也不小的说，“同学，你是不是需要卡？”
情商高会撩妹儿的男生肯定就不会这么干了，直接卡一递，人一笑，摆出镜子里练习过的最帅的姿势和表情，让人放松的，感激的，好奇的，有好感的就接下卡，然后几句话就能把人家女生的情况给聊完，一切节奏尽在掌握。
女孩儿被这么一吼给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是打算借她吗？
可是没卡她连晚饭也吃不上了。总不能让人家都借给她吧。难道真的要回宿舍折腾一下？还是出校门外餐厅吃呢？
心情沉重，所以就沉默没吭声。
暑假办卡处本来就只有周五下午开放3个小时集中办理。办新卡，补办卡，停卡，临时卡，都要那会儿才能办。是给留校的一些贫困生的勤工俭学项目。
她就是在等着周五，开一张临时卡的。
俞矜是不知道规矩，到了这儿才打听清楚，而她的同学压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想着有自己的卡，大不了一起用呗。
这次暑假来帝都，是为了新x方gre培训的，借住在高中同学的宿舍，今天同学不在学校，把卡留给了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出来明明应该带上了却翻找不到了。
“丢了可就糟了，没密码的，自己会不会坑了同学呢”？
池寒也是愣，没等到她回应，干脆就这么直接把卡递了过去，
“你去洗吧，我冲冷水澡就行，夏天没事儿，等下出来我们一起吃晚饭，不就都解决了？”
还算池寒智商在线，脑子一动想到了关键。
女孩儿眼睛迷蒙的看向他，浅浅的说了声，“谢谢，等下回宿舍，我拿钱给你，或者转账？”
其实女孩说了什么池寒根本没听进去，因为这会儿他眼睛就盯着挂在女孩睫毛上的头发上了。
“那缕头发真讨厌呀，怎么还不下来，不怕戳到眼睛带了脏东西进去吗？”
没等池寒反应过来，也没等女孩儿走开去洗澡，池寒的手已经直接伸出去，把那缕头发给撩下来了。
然后，池寒就不对劲了，哪哪哪儿都别扭了，脸一下子红了，不敢看女孩的眼睛。
眼角余光一直在睨着女孩儿这边，感觉到她瞪着眼睛，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生气？反正不是害羞，愣是挤出一句：
“快去洗吧，等下还要吃饭呢，我冲的很快的”。
……
俞矜听到他的话，再也顾不得细想他为什么撩了自己的头发，光顾着他那句“我冲的快”了，赶紧接过卡，转身就大步的冲向浴室。
撩开半开的帘子，就近找个视线平齐的柜子，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丢进去锁上。
柜子是全开放的，学生洗浴需要自己带锁，上面会有标签或者蝴蝶签写上名字，这样就不会弄错柜子。
一座座柜子和柜子的中间布置留有空隙，拉着到小腿的帘子用作换装的空间。还有换装换鞋坐的长凳子。
俞矜转身就进了里间，想着快点洗完，借人家卡人家只能冲凉，就别再让人家等，感觉不好。
池寒远远的跟在女孩身后，一步步接近浴室。
男女浴室入口的门隔了大概3米远，中间摆了一大盆盆栽苗木，除了性别标志在帘子上和门框边，就没有其它了。
两边是不允许混入的，他很清楚。
隔着帘子从小腿和裙摆的动作看出她已经进去了。可是……
“好好奇她叫什么名字哎”，忍不住的想，侧耳又听了听，除了远远的不大的水声，并没有走动的声音，也没有换衣服的声音，暑假果然人少。
冒险进去看看她的锁不就知道啦？池寒到底没忍住，快速冲进去，找到了就近唯一一个挂锁的柜子，瞄了一眼锁头，又飞快的闪了出去。
从没干过这样猥琐的事儿，心砰砰砰的跳，但不后悔。
“孙雨菲”，喃喃着女孩儿的名字，心里酸酸甜甜的直冒泡，好听。
想着女孩的样子，池寒鬼使神差的扭头进了男生浴室，稀里糊涂的迷迷糊糊的冲好了，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没回宿舍，脏兮兮的球还在手边，什么洗浴用品，浴巾毛巾和换洗衣服一概没带，就连手机都是跟脏的衣服鞋子丢到柜子里压根没上锁。
傻眼了，赶紧把球冲洗了一下，披上脏球衣，穿上球服大裤衩，又穿上脏兮兮的球鞋。
池寒就这么一身不干不净的样子，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傻的不忍直视，想着等下要跟女孩儿吃饭，可不能就这么去，不能忍。
跑步冲回宿舍，换了衣服鞋子，擦了头发，把手机揣到兜里，冲出门，两阶一跨的就下楼找妹子去了。
一路疯跑，到了浴室门口，女孩儿没出来，自己倒又出一身汗，而且脚上被刚才脏的鞋子蹭到了泥印子，手掌拍了一下额头，
“怎么就能那么蠢”。
算了，进去在冲一下吧。
这次比刚才更快，出来用手掌把头发，和身上打平的捋了捋，半干了，就站在长凳上左右的踩来踩去，想把脚弄干穿鞋子，弄差不多了走出浴室大门。
女孩儿也是一副刚出来的样子。
“赶上了，还好还好”，池寒庆幸。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浴室门口的灯用的久了钨丝挥发显得有点昏暗，池寒看到女孩儿换了一身。
还是吊带连带裙，既不紧身也不宽松，裙摆比刚才短，刚刚在膝盖以上，不过这次是嫩黄色的，很衬肤色。
肩带细细的，锁骨和肩膀还是那么好看，在不明亮的灯光下，裙子有点像睡裙。
“一定是错觉，不过穿这身看不到她的细腰了……”
池寒鄙视了下自己，“难道，莫非，我很好色？好端端的看人家女孩儿的腰做什么……”
这一灵魂拷问算是白瞎，注定得不到答案了。
头发拢到脑后松松的扎了起来，“还是爱看她长发飘飘的样子，不过这会儿温度下来了，没什么风”，而且头发湿润的，看来她也没有用公用电吹风。
“是怕我等着急了吧”，不知怎么的想到这儿就，莫名挺开心的。
女孩儿整个人白嫩嫩的，纯纯的站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好看，越看越稀罕。这种感觉跟女孩子们看到小宝宝和宠物，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池寒突然想到，“那么细的肩带，那她的那个……那个带子跑哪儿去了？”
天色渐晚，虽然气温降下来了，池寒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到鼻腔。
“不会是传说中的流鼻血吧，衰”，赶紧的深吸气慢呼气让自己把这股子劲儿给卸下去了，还好还好，抬起手背蹭了下额头，“没丢人”。
从来没注意过网购平台的女性用品，电脑也是工具应用和编程，连电影电视都很少看，手机里也很干净，长这么大没看过毛片儿，没谈过恋爱。
池寒对这个印象来自于小时候看到他妈晾晒衣服，又哪里会知道现在有隐形魔术贴，还有隐形无痕无肩带的魔术塑形内衣这种东西呢？
以前街上学校里穿这种肩带款的衣服的女生多了去了，他也从来没注意过。
女孩儿动了，冲他点点头，指了指最近的食堂，她只知道这一个，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去熟悉。
看他不说话，把卡递还给他，开口问他，“去那里吃么？”
池寒点点头。
就这么并肩中间隔了一巴掌宽的距离，并排走向食堂，无意识的调慢了步伐配合她的步幅和速度，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池寒只是觉得就这么慢慢散步，心理也很愉悦，用眼角的余光一直悄悄的看着女孩儿的侧颜。
“怎么办，这样也好好看，越来越稀罕了”。
食堂菜的品种少了很多，没办法，人少了。现在时间也晚了，空调也关了，虽然不热但是会感觉到闷。
池寒观察着女孩儿往餐盘里拿菜，完全没有挑选的感觉，看到想吃的就拿，够了就转身往就餐区走去。
看她喜欢吃什么，看到肉菜就自己也拿一份，“肉菜量少，这样就不怕她吃不饱了”。
完全没想过拿不一样的多一种口味，怎么就能吃不饱了呢？
她点了一荤两素三两饭11元，他两荤两素五两饭15元。
“看来这学校拿到的补助还挺多，至少应该比自己的学校多，定价上能感觉的到”，俞矜想。
“同样是双料985/211，但……帝都果然，不愧是帝都啊”。
池寒如果知道妹子跟他一起吃饭，眼界和心思用在在这些地方，估计会哭了。|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