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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媳妇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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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陌生的人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又该去找谁,反正那个这辈子姓郁,上辈子姓冷沦的家伙我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在潭遥的街巷中疾行,还不算完全糊涂的我想到了昔川君,那人精说大王子来潭遥了,并且,此刻正在神河府!

    一边打听一边走,当时的我像个在婆家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甩开步子扭扭捏捏直奔神河府而去。路上,我大概三步一回头地望着,害怕人精追上来,可走过多半仍不见他,却又埋怨这家伙竟如此狠心,当真就弃我不追了。

    祖宗在人间的日子真苦呀,我算是被这个姓郁的拿捏死了。

    行走不到一刻,远远瞧见神河府大门。我还拿自己当神,旁若无人地进去,结果,门坎儿还没碰到,就被守卫拦在外面。

    憋了一肚子气正好撒在这二人身上,祖宗开口便没个好腔调,“快让开!我找昔川君。”

    “你是谁呀,竟敢直呼大王子名讳。”

    “大王子公务繁忙,没时间答理你这个毛头小子,快走吧!”

    呃……真没想到,本神会被两个守门的哼哈二将拦在外面。

    “你们!你们两个敢不敢把名字报上来?”

    等死后要你们好看!

    这后半句虽被我压在心里,未曾脱口,但脸上的气势绝不能输。摆出一副我是祖宗我怕谁的架式,刚要与二人斗斗嘴仗,这时,一名官员从里面急匆匆跑了出来。

    不用问,定是大王子派人来迎接我。

    可守兵还未通报,大美人就知道我来了?

    嗯,想必是跟冥君呆得久了,越来越神通——不对!哪里是大王子厉害,分明就是那个人精在耍我!

    刚刚迈入主厅大门,郁晚空阴魂不散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靠!祖宗又被套路了!

    从柏榆说出昔川君在神河府开始,到柳芽儿携丈夫出现在我面前,这一切全都是他不露声色的安排,为的就是让我负气而走,自己跑到神河府来。

    在人精身边真是一步一坑,连神掉进去也爬不上来。

    由此,我对他更添三分恨意,环顾厅堂未见大王子人影,我转身便走,这种黑心黑肺之人,懒得理你。

    “欢期!”

    他脚步比我快,但祖宗也真没想走,谁让这个人精的声音入耳便夺心夺魂,总让神不禁心软呢。

    “欢期,我骗你属实情非得已,只有让你自己跑到神河府来,我才能顺理成章地追过来,也只有在这里,我们所说所做的一切才不会被人监视。”

    “不想听你解释,说得好像如临大敌一般,总能想到各种理由诓骗于我。”

    嘴上说着不想,可身体却很诚实,任他扶着我的胳膊,不甩开也不想走,嗨,口不对心说得大概就是本神吧。

    “你说,柳芽儿是不是也是你故意安排到我身边,用来看我笑话的?”

    “你的笑话还用得着费上如此周折,才能看到吗?”郁晚空严肃的脸上透着一股邪魅的笑,这分明就是正在看本神的笑话。

    啊!真是太气人了!

    “好了,不生气了,待会儿染澈来了,你听他说,他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你骗人还有理了?”

    “嗯,有理!”郁晚空脸上的拘紧已经被笑容打破。

    回想起来,那时的他见我就如同我见鸟儿一般,总会喜上眉梢,再苦再难的事也无法留在脸上。可能,这就是一种由心而生的欢喜吧。

    昔川君从门外款步而来的时候,说着和郁轩同样的话,“嗯,确实有理!”

    闻其声,见其人,我兴奋得简直要飞起来了。大老远跑过去便跳到他背上,昔川君被勒着脖子,强背着我进了厅堂。见他面有红色,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元灵之身,更不是孩童之躯,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死沉沉的大人了,如此挂在凡人后背上着实够受。

    我赶紧跳到地上,傻兮兮地笑了起来。昔川君视我如同亲人一般,许久未见,拉着我的手便关切地看了起来。

    “只道欢期是个漂亮的孩子,没想到,长大后模样更是俊朗。”

    大王子真会夸人,难怪冥君那暴躁脾气能被他制服。这样真诚且实在的赞美,说得本神都不得不信,小眼睛也可以很好看嘛。

    “昔川君,我都快想死你和冥君了,可又不敢打扰你们,我知道自己没用,也帮不上忙,还要累赘旁人照顾我。”

    说着,我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郁晚空,言语中自然带着鼓鼓的孩子气。

    昔川君倒是一脸挂笑,“我看这旁人把你照顾得很好嘛,红光满面,精神焕发,要说哪里不妥不当,怕只有这心里受了些委屈?”

    “哎呀,昔川君你真是太知我心了。”

    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涌来,我刚想一吐心中不快,却被郁轩抢过话去。

    “染澈,我们谈正事吧。”

    “怎么?祖宗的委屈就不算正事了?”我扭着脖子争辩道。

    郁轩虽不气不恼,但神色十分认真,走过来摸着我的头,又牵住我的手,“别闹。”

    昔川君也跟着收起笑意,“这里说话还不太安全,我们去后面的石雕楼。”

    原来,整个神河府已经被法壁所围,一切外法不能入侵,但为了保险起见,石雕楼外又建起一层法壁,那里是更加稳妥的去处。

    我意识到事态严重,一路被郁轩拉着,只悄悄跟在大王子身后,未敢嬉言笑语。

    以我肉眼所见,石雕楼并无多大变化,但实际上此刻雕楼外的上方文字皆闪着金光,法壁护咒开启在最强的护法状态。

    进入楼内,一股浓重的阴气袭来,虽不可见,但凭感知可断定此地必有冥官,一般的人间余念是掀不起这么大阴浪的。

    “饶掌殿正在从这个优撒身上提取记忆,但目前所出皆是碎片,短时间无法拼合完整。”

    昔川君说着,施法让眼前不可见的饶末山现出形来,与此同时,我还看见了一个鱼头蛇尾树皮纹的怪异灵身,这就是岁元日在潭遥三圣宫被抓的那个神河府替职官员方冬的元灵,当然他也是几百优撒之一。此刻,优撒处于昏迷状态,饶掌殿正运转法器从其心轮中提取记忆。

    昔川君继续说道,“岁元日的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我总觉得无论对方还有没有下一步计划,当日行动未能得逞,他们一定会继续谋划。”

    郁轩盯着那怪灵打量一番,而后问道,“这优撒的身份可有确定?”

    “名叫方冬,潭遥本地人,在神河府任职三十一年,年后便要离职养老了。”昔川君道。

    郁轩听罢陷入了思索,好半天未再言语。

    别看我平时闹得起劲儿,这种时候我断不会多嘴添乱,只乖乖站在原地,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郁轩攥着,都快捏出汗了。放心,我不会乱动,可不能扰了郁大人思考正事。

    良久,郁轩总算开口说话,“有没有想过,岁元日的优撒反攻或许只是一个幌子?”

    “想过。”昔川君接言道,“牺牲几百个优撒试探我们的护法力量,继而筹谋更大规模的进攻。这确实是此前兰屏苑的一惯作风,所以我才急于要获得这个方冬的记忆,希望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线索。”

    “有没有想过方冬也许只是一颗诱敌深入的棋子?”郁晚空继续问道。

    “想过,全国三圣宫里,两百三十四个优撒,却只有方冬一人身上未曾下寂离咒,说明他是对方故意留下来想让我们查,想让我们看的一步棋。但是眼下,除了他确实再无可查。”

    为了让饶掌殿集中心力施法,昔川君把显形之法关闭。

    郁轩转身面向我和昔川君说道,“我一直在尽全力守护欢期,但对方的手还是伸得够长,总能找到缝隙,无孔不入。”

    “你带欢期离开京城后都发生了什么?”昔川问道。

    我以为郁轩会从头到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没想到他却这样回答,“染澈,当初你和冥君默许欢期由我代为照管,便是出于相信,我当然不会辜负这份信任。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在欢期身上找,他能告诉你的便是我能说的,其余一切便是当下所不能言。如果我把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我想对方接下来的行动便会立刻改变,到时候便是我也不能参其一二,你可能明白?”

    “我懂,亦信,这段时间,若不是你守着欢期,我也不能全心为冥君护法。好在,岁节一过,冥君便能完全恢复,等为欢期解了困身法咒,也便再无其他惧怕,介时也好全力清查,剿灭残余势力。”

    “冥君恢复法力必须要等到岁节过后吗?”

    郁轩的聪明当然不只用在我身上,用在其他事情上功效更加显著,反倒是对付我这个爱耍赖皮的孩子,有些笨拙无力。

    他如此发问令昔川君茅塞顿开。

    “我怎么早没想到,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把所有心思都误在了方冬身上,却没想过若能让冥君提前恢复法力,岂不是可以打乱对方阵脚,即便他们准备了千方百计,我们亦能令其无计可施。”

    二人说话虽含了一半儿,但我还是能够大致明白,兰屏苑已经剿除,可鸿蒙灵界残剩势力犹在,他们当然不想被打个半残的冥君恢复法力,便要趁其闭关之际实施破坏行动。昔川君一直在倾尽全力守护冥君,但也正因如此,才会陷入敌方预留的思维当中,只知道被动防守,未曾想过如何打破那些预埋的陷阱。而郁轩的话一语中的,将昔川君从故有思路中带了出来,只要冥君恢复法力,对方的一切阴谋布署都将不攻自破。

    “可十方殿的百姓供奉只有在岁节过后才能到达上限,却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多愿力?”

    “你可有办法将福神殿和上尊殿的供奉皆转到冥君身上?”郁轩问道。

    昔川思索片刻道,“有,但棋行险招,如此需要加大护法之力。”

    “我有办法增加另外两殿供奉,最快可在初五助冥君提前恢复。只是欢期,我需要将他留在你身边。”

    “为什么?”听说要和郁轩分开,我竟急切起来,被他牵着的手抽动着不情不愿。

    郁轩闻言,倒是欣喜,拾了满面春风一般,“你不是讨厌跟我在一起吗?”

    呃……有的时候确实讨厌,但若真的分开,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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