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麦苏苏的初恋
从iacamp回来，teamace的成员各有各的通告日程。唯独两个大一生：k1和包包，剩了一个月的假期。两个人常常约吃饭、逛街、打游戏，关系慢慢熟络，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k1妈预订了米其林餐厅，邀请麦包包全家，两个家久违地吃顿叙旧晚饭。
大早，包包就收到k1妈的电话，电话里，千叮万嘱包包，务必拯救一下k1的直男审美。别让他穿着t恤短裤+人字拖进餐厅，包包笑眯眯地答应了。
下午，k1开车到包包家楼下，发信息给包包：到你家门口了。
很快包包回复：刚健身回来，你先到房间等下
几周形影不离的相处，k1对包包家已经很熟悉，佣人may姐给他开门：“包包在楼上洗澡，你上房间等吧。”
包包的房间装潢是全白极简，一扇飘窗正对着院子，阳光透过葱郁的树叶，偶尔风吹过，还能闻到阵阵桂花香。包包桌上放着一幅手绘全家福，还有一幅自画像，据说是包包初中被霸凌后，发泄情绪，开始学画的。
包包画得很好，k1特别喜欢包包的那张自画像。画里的包包被绿荫包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侧脸轻嗅花香。k1求了包包很久，想让他给自己画一张，包包嫌麻烦没答应。
k1手机连上包包的马歇尔音箱，打开自己的音乐列表。troyesivan干净地唱着【youth】。他坐到飘窗上，随手翻了翻包包的书。香薰机勤恳地输出淡淡的橘子香。在iacamp，包包就猛夸这款精油让他睡很好。难得包包认可自己的品味，k1二话不说，送了个同款。
包包当晚还开心地发了朋友圈，配文：梦里都是橘子味。
过了20分钟，包包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上半身皮肤白得透光。加上最近包包努力健身，腹部轮廓线条被塑造得棱角分明。
他看到k1，笑着问：“太阳那么大，坐窗边不热吗？”
k1以前喜欢独处，同性好友之间总是淡淡的，很少主动约谁。包包不同，待在他身边总是很舒服，偶尔一个眨眼，微笑。都让k1情不自禁地心情变好。
“不热，挺舒服的。may姐说，包妈和苏苏去做头发，那么隆重？”
包包走到衣柜边找衣服边笑：“主要是苏苏隆重。”
“苏苏今年是高三么，成绩怎么样？”
“还行吧，我们两兄妹学习都一般，怎么，你想给她补习？”
“呵呵，哪轮得上我，我哥成绩比我好不知道多少倍。”
“喂，朋友一场快点说，你们家打的什么主意啊？”
k1朝包包挑着眉，扁扁嘴，一副我不知道，我不想说的欠揍表情。
包包换了一身c家白色t恤，搭配一件休闲黑西装和黑色西裤，随便抓了两下头发，带上一个黑色粗框眼镜。瞬间褪下点稚气，变得斯文书卷，在手腕、脖颈处喷了点香水，淡淡的琥珀奶香。
包包把脸凑到k1面前，甜甜一笑：“好看吗？”
k1托着包包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眼，麦包包的皮肤真是零毛孔，仿佛会呼吸的通透，比k1见过的所有女生肤质都好。“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可以走了吗？”
麦包包白了k1一样，说他敷衍。然后两人打打闹闹上了车。包包副驾拍了开车的k1，发朋友圈：丑男大翻身计划，出发！！
下午4点，包包带着k1到自己经常光顾买手店。选了一套跟自己差不多的休闲黑西装。k1最近突发奇想，剃了寸头，让本来就硬朗的脸更加凶悍。
从试衣间出来，不笑的k1，活跳跳一个接受家族生意的黑帮大哥。
k1站在镜子前，一副被自己迷住的臭屁，包包上前帮他把衬衫的扣子扣好。
k1看着包包一脸“贤惠”的样子，打趣着，“这回扣子系那么多颗？”
包包的手指点过k1胸前，脸有点红，“跟爸妈吃饭，得稳重点吧啊。怎么样，衣服选得还行吗？”
k1装模作样转了几圈，搔首弄姿地摆了几个pose：“还行吧，包老师眼光不错，但重点还是我底子好。”
“切，走吧。”k1挥臂搂过包包的肩，往外走，扑面一股包包的味道。刚开始，他还觉得这个味道太甜腻，不知道是不是秋天快要来，突然觉得这股味道很温暖舒服，一如和包包的相处日常。
晚饭餐厅位于s市中心五星级酒店顶楼，可以俯瞰整个s市夜景。
包包和k1到餐厅时，k1妈、k1爸和ray已经到了。每次，只要包包和k1妈，务必来一个腻歪的拥抱。k1妈对包包怎么夸都不够，先夸长得好看，又夸包包眼光好，把k1打扮得像人样，偏心溢于言表。
k1委屈地埋冤：“夸人就夸人，不带你这样拉踩亲生儿子的。”
包包搂着k1妈不停灌迷汤，“k1妈，怎么每次见你都那么美，怎么可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董家只有k1妈一个女人，老公和两个儿子都是不贴心的钢铁直男。面对包包，甜言蜜语张嘴就来的性格，k1妈毫无抵抗能力，只能束手就擒，瞬间沦陷。
就在k1妈沉沦在包包迷魂阵时，包爸包妈和苏苏也来了。两家爸妈在一旁寒暄，苏苏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坐在角落的董祺瑞ray。
小时候，苏苏最喜欢粘着ray，让他讲故事哄她睡。听着ray的声音，苏苏很快就能睡着。两家人都知道，麦苏苏的初恋是ray。长大后的ray比小时候更成熟，更有男人味，颜值虽然没k1高，但稳重，让人信任感，是k1这种愣头青没法比的。
ray走到苏苏面前，绅士地伸出手，“苏苏，好久不见，变漂亮咯。”
苏苏害羞地伸出手，“ray哥哥，好久不见。”
k1和包包站在一边，看着ray和苏苏之间“噼里啪啦”的火花，k1挑着眉看向包包，包包忍笑不说话，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k1妈边拉着包妈，边招呼大家入座：“好了好了，入座吧～大家饿了，上菜上菜。”
落座后，爸妈们先聊了下各家的近况，接着包妈收到苏苏的求救信号，赶紧把话题转过来开，“ray现在大几呀？”
ray喝了口红酒，礼貌地说：“大四”
“我们苏苏今年高三，也想考去你们学校，但成绩稍微差一点～”
k1妈立刻get到包妈的意思，帮忙助攻，“那ray可以帮忙呀，他也不忙，怎么提高成绩，学校什么专业好，都可以问他的呀。”
k1和包包两个看戏的，为中午讨论应验窃喜，一手捂嘴笑，一手在桌下偷偷击掌。
ray：“苏苏，你什么学科比较弱？”
刚来就说成绩，苏苏有点不好意思，但不问都问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数学”
“x大很多专业对理科要求很高，所以，你如果要来x大，依然需要很好的理科基础。”
ray果然是不让人失望的钢铁直男，一点不留面子，u1s1的架势让场面瞬间结冰。
看到苏苏满脸尴尬，圆场小能手k1妈又出击：“就算不去x大，提高成绩还是很有必要的呀，对吧？反正你就帮苏苏补习，来赶紧加个微信，苏苏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在微信上问。”
ray万般不情愿，才加了苏苏的微信。这时候，开始上菜。k1妈专门请了一个杭帮菜的老师傅出山，给大家煮这顿饭。这对于早上辛苦健身的包包来说，“东坡肉”、“八宝豆腐”、“西湖醋鱼”……简直不要太诱惑，他和k1吃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吃完饭，两家人热络道别，包包让k1送他回家，苏苏挤过来说也要一起。
k1本来想让ray送苏苏，好死不死ray喝了酒。最后只能k1送他们两兄妹回家。
回程的路上，虽然播着热闹的流行快歌，k1和包包还你一句我一句唱着。平日里“人来疯“的苏苏坐在后排，却特别安静。
包包察觉妹妹的异样，主动开口关心：“苏苏，怎么今天那么安静？”
苏苏靠着车窗，精心的打扮此刻看着有点蔫：“k1，有喜欢的人了么？”
k1从后视镜看了眼苏苏：“不知道哦，应该没有吧”
“那他是不是讨厌我？”
“ray只是说话直，他一直这样的，你不用太在意。”
苏苏鼓起两腮，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哥，你觉得我还要约他补习么？”
“你不用直接约他补习，你可以先从问问题开始，然后慢慢熟络，其他的再说呗。”
“哦豁～包老师有点东西～”
包包傲娇撩了下头发：“过奖～”
苏苏身子往前靠了靠，手扶着副驾座椅：“那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么？“
包包想了想，耐心地分析：“妈妈们把这个事搞得太有目的性，ray哥那么有想法，“被安排”难免会反感。你要先把喜欢他的情感收起来，他学习那么好，你也要先把学习弄好，过程中，一点一点展现你的好。”
k1附和着包包：“包包说得对，ray从小到大最烦家里人给他安排事情。学什么兴趣班，只要是爸妈安排的一律拒绝。后来，爸妈直接把兴趣班的钱给他，他爱学什么学什么。编程、网球这些技能都是他自己学的。后来，爸妈就由着他了。”
苏苏听完，收起了刚刚晚饭的不愉快，慢慢编织起攻陷ray的计划。
那天后，补习课上，遇到不会的题，苏苏就会主动拍照发给ray，没直接说：这题我不会
而是更具体：为什么这一题用这个公式之后，还要这样做呀？
ray回复的速度很慢，上午问的问题，通常要到下午才会回复。但回复都非常精准，一句废话都没有。如果苏苏追问，他会说：“你再看清楚，我给你的回答。”
于是，苏苏立刻又看了一遍，发现，他回答里，早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苏苏回了句：ray你真的很厉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ay这个人连客套都懒得。
苏苏只好给自己打气，努力一些，融化这座冰山。于是她开始给ray发些日常：今天吃到好吃的蛋糕、学校发生了好笑的事、看到好笑的笑话。可这些日常，ray一次回应都没有。
可是当苏苏给他发问题，他还是会详细地把解题思路告诉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解题机器。
苏苏苦恼地看着屏幕，在想自己在ray心里，是不是很笨很蠢？
这种你问我答，持续了大概两周。两人的关系并无进展，苏苏觉得不是办法，于是再找包包求救。
苏苏闷闷不乐地走到包包房间，k1和包包靠在床上看电影。自从iacamp回来，k1这个皮肤黝黑的小寸头有事没事就往包家跑。包包在哪儿，哪儿就有他。他一点都没有不自在，反而自然得就像长在他们家一样。
“哥……”，苏苏扑到床上，抱着包包，撒娇，“你得救救我……”
包包按了下暂停，摸了摸下她的长发，苏苏一头长发乌黑发亮，“怎么了？”
苏苏把这几个星期跟ray的聊天记录给他们看，k1这寸头也凑过来八卦，看了几眼，认真地点评，“我哥还回你，算不错了。我过年给他发祝福，他现在都没回。”
“你那些群发拜年短信，有什么好回的……”包包没忍住怼了下k1。
“不是群发的，我单独给他发，你看：哥，恭喜发财！你给我发多少钱红包，就代表你来年运气有多好！心动不如心动！！”
“我是你哥，就不会让你出现在我的好友列表。”包包没忍住，怼了下k1。
苏苏嘟着嘴，“哎哟，你们别闹了，专注我的问题！！你看，我没法约他线下见面，这样一点进展都没有，怎么办嘛？”
包包点开ray的朋友圈，一条朋友圈都没发。他转头问k1：“你哥的课程表，你知道么？”
“我哪儿知道他的课程表？不过，我前几天，听他说这周要回学校参加一个研讨会，明天好像。”
苏苏兴奋地挽着k1：“那你明天能带我去ray学校吗？！”
“吓？”k1心想：现在女追男那么猛的吗？但看在包包份上，这个忙他也没法不帮，只好答应。
第二天早上，k1开车把包包和苏苏一起带到ray所在的x大。
三人走在x大学内，路过学校公告栏，写着欢迎专家&学子参加第15届国际建筑研讨会。
按照上面的活动时间，估计还有1个多小时才会结束，于是他们打算逛逛x大。
x大是国内理工类最高学府。ray念的还是门槛最高的建筑专业。由于是理工学院，女生不多。像苏苏这样的黑长直美女走路上，惹得特别多人偷瞄。
包包看着路上屈指可数的女生，皱眉问，“这种少林寺学校，你要是考上了，搞不好女生宿舍都凑不满一个4人间的，你确定感兴趣嘛？”
“等我考上，ray也毕业了，我最终还是会选自己喜欢的院校和专业。”
包包点点头，苏苏虽然恋爱脑，但也知道自己要什么，这点比包包强，“时间差不多了，k1给你哥打电话吧。”
k1听话地拨通了ray的电话，“哥，你研讨会完了吗？我和包包他们刚好在你学校附近，一起吃个饭？”
他们和ray约在学校的西餐厅见面，ray出现的时候，身边还站着一个长发飘逸的女生。两人都穿了规整的商务套装，知性又般配，两人说说笑笑朝餐厅走来，ray还难得笑了。
餐厅里眼尖的女同学开始嘀咕，“哎哎哎，建筑系的系草ray，和系花ann耶！天，假期也能看到他们真是捡到宝。吼，他们怎么能那么配。”
“哪止系花系草，他俩大一开始就校草校花，你说会不会在一起3年了？”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不断，包包和k1不约而同地看向脸色不大好的麦苏苏。
恰好ray和ann也走进餐厅，一眼看到苏苏，ray还愣了一下，“怎么你也来了？不用补课？”
苏苏没想到ray一上来就看到自己，还没从几个小女生的议论内容里出来，一时语塞。
k1帮着解围，“哦，苏苏学习有点累，正好跟我们出来透透气。”
ann落落大方跟k1打招呼：“k1你好哦，我是ann，常听ray提起你。”
“ann姐好，这是我朋友麦包包和他妹妹麦苏苏。”
“hihi～两兄妹颜值都好高呀～”
ray体贴地帮ann拉开椅子，才自己坐下：“边吃边聊吧～”
“我们都点过了，你看看还想吃什么。”
包包把餐牌递给ray，ann却抢先接去，“我好饿，我吃这个菌菇焗饭，你是不是照旧？柚子天使面+冻柠檬茶？”
ray点头笑了笑，“可以啊，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这句话居然会从ray嘴里听到，和ann的关系昭然若揭。
k1完全不知道ray已经有对象，追着问：“哥，你不够意思哦，都没听你提起过ann姐。”
ray一脸淡然，不置可否：“是你们没问。”
“我回去要告诉妈。”
“你快去，我懒得再说一遍。”ray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跟上次吃饭简直是两个人。
x大的西餐厅特别有名，平日学生吃都要排队。要不是还在放假，这个点数，肯定得排号到天荒地老。
包包边吃着面前的意粉，边问，“ray哥，你今天研讨会顺利么？”
ray玩了玩手上的叉子，笑了笑：“算是成功吧”
ann接过话茬：“算是成功？你是不是太谦虚了，他啊，一个研讨会的发言，就把全国唯一一个保送名额拿下了。”
又一个k1不知道的大瓜：“保送？去哪儿？”
“就英国jq的保送名额。”ray依然没什么表情。
ann声音软软地撒娇：“我不管，你要等我一起去。”
餐桌角落里，苏苏边托腮，边看着他们亲亲热热，说说笑笑，心情犹如手边这盘被搅动得乱七八糟的柚子天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