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上将,您最近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贺卢上校有些好奇,自从鄂涞一战,再次回来帝都就看到阜征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回来了?”阜征在贺卢上校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下了名字,“那两个都带回来了?”
“是,宋元帅和白卿都说让您负责情报获取。”
“那就去看看吧。”阜征心情颇愉悦的站起身,周身阴沉的气质都散去不少。
呃……去审讯也不影响心情?打了仗就这么开心?——微妙的有些误会的贺卢干丘。
装饰一片惨白的审讯室中,堡鬃诺诃和田莱兴被结结实实的绑在里面。两人都是万念俱灰的状态,堡鬃诺诃因为被堵住了嘴巴,口水横流,再加上被逼着看了一遍又一遍家人惨死的录像,这会双眼殷红神色疯癫,已经像是一个疯子。
而神色消沉的两人,在阜征踏进审讯室后开始疯狂的挣扎,看着他的眼神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阜征你这个混蛋!畜生养的贱种!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合作就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嘴没有被堵住的田莱兴痛骂出声,连束缚环发出的电流也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阜征好整以暇的坐下,关闭了审讯室的录像功能并屏蔽了室内的电波系统。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只是说考虑,”阜征轻笑,“考虑过后我决定还是不放过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巨大的愤怒让田莱兴全身颤抖,他的牙齿上下打着颤,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恶、恶魔……你简直……”
“好了,闲聊就先到此为止吧。虽然你知道的东西在鄂涞都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希望你还是能说一些我们之前没问出来的。”自白魔药虽然好用,但也不是万能的。
田莱兴喘着粗气,面色狰狞的抬头朝阜征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无可奉告,想知道更多?做梦去吧!”
阜征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表情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本来希望可以在和平的情况下解决的,毕竟我这两天的心情很好。”他站起身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贺卢上校说:“灌药吧。”
贺卢上校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把手中的托盘放到审讯室的桌子上,拿着两瓶魔药就给田莱兴灌了下去。
“你给我喝了什么?!”田莱兴干呕着试图吐出药水,却无济于事。
阜征从托盘中拿出手术手套带上:“别担心,只是帮助你保持清醒和细胞活化的好药。”
拿起手术刀,阜征慢条斯理的割开了田莱兴几天下来已经皱皱巴巴的军装,顺着他的肌肉线条剖开了他腹部的皮肤,露出了鲜红的肌层。
“我的男朋友是个医学生,我也学到了点解剖,现在来复习一下,免得下次陪他练习跟不上进度。”
田莱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各种内脏器官在他的面前被一一取出把玩,偏偏魔药的作用让他意志异常清晰,而且细胞状态极度活跃的情况下不但切口愈合快,疼痛也是翻倍的。除此之外,田莱兴还能感受到阜征的手在他的腹腔里摸过的触感,恐惧和恶心以及视觉上的刺激一起冲击着他的大脑。
贺卢上校闭着眼转过头去,耳边回响着堡鬃诺诃和田莱兴的惨叫。
终于,田莱兴的心理防线被彻底摧毁,他涕泗横流的哀求:“阜上将,我说!我都说!放回去!把它们放回去!求求你!”
“很好。”阜征脸上的微笑始终如一,他草草缝合了田莱兴的腹腔,“贺卢,给他做供词记录。”
贺卢上校应了一声,阜征就转头看向了堡鬃诺诃。对上他的视线,堡鬃诺诃像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一边摇头一边试图让自己远离阜征。想到之前看到的家人的遭遇,他怕了,后悔了,可是现在为时已晚。
阜征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别怕啊堡鬃少将,如果你愿意主动告诉我,我当然不会伤害你。”阜征语气柔和,像是在跟多年的好友叙旧。
堡鬃诺诃点头,他的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已经分不清是汗水、泪水、鼻涕还是口水了。
“感谢你的合作。”阜征摘掉了他的口塞。
几个标准时过后,宋元帅翻着阜征送过来的两份口供,略带不解:“卡莱温的总统也是,他们俩也是,在完全没有见过对方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做到对对方深信不疑的?”
卡莱温的总统是个软蛋,灭国已成定局,他没怎么反抗的就把所有他知道的都说了。跟堡鬃诺诃和田莱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没有见过幕后给他们下令的人,平时是通过终端联系,彼此也都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
“小征,你说呢?”
“不知道,虽然我不算是正常人,但是跟傻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跟宋元帅独处时,他才多了点面对长辈的活泼。
看着他不变的笑脸,宋元帅哭笑不得,“我没让你猜他们想什么,从专业角度分析!”
阜征这时表情有了变化,他略带迟疑的开口:“我的情报课从来都是及格而已。”
知道他这是懒得动脑,而且因为这件事皇室已经接手了,阜征就彻底不想管了,对他来说天塌了高个顶着,没人叫他的时候他才不主动跟着搅和。
“……好了,滚出去吧。”对阜征算是了解的宋元帅脸黑了。
阜征干脆起身离开,“那我告辞了。”
宋元帅目送他关门出去,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多年了,愿意跟他撒娇的阜征又回来了。没错,对宋元帅来说,阜征这种行为被默认是撒娇,也不知道阜征如果知道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算了,反正我至少还能撑他个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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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良,你最近认真过头了吧?”伊莱恩有些担忧。
白舒良这两天上课认真做笔记从来不开小差,面对实验体和解剖体也不哭不闹了,甚至一下课还主动去图书馆学习,有时候连饭都能忘记吃。如果说之前几个变化是好的,那最后一个就不那么好了,白舒良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
白舒良拉过伊莱恩的手臂,低声说:“征哥哥说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他了。”
伊莱恩看着他略带朦胧的甜蜜笑脸,感觉有些牙酸,“恭喜啊,可是……”这跟你不正常的认真有什么关系?
“征哥哥那么优秀,所以我要努力一点,体质是个废柴不影响我在专业上成为伟人嘛。”
志向还挺远大,伊莱恩理解的点点头,“但是还是要好好吃饭,你本来都已经够瘦的了,饮食再不规律是想再进一次医疗中心吗?”
“知道啦,”白舒良把笔记往包里塞,“伊莱恩你好唠叨哦,以后会是个好妈妈的。”
伊莱恩捏住白舒良脸上的软肉,“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不识好人心。”
“对唔洗(对不起)嘛。”
两人一起往教室外面走,白舒良余光突然瞥见了越勤卓拉和她的朋(gen)友(ban)们,想起了皇帝表舅交给自己的任务。欺负别人他良心过不去,但是越勤卓拉那一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不着痕迹的转了脚步,慢慢朝越勤卓拉一行人的方向偏移。
“啊!”白舒良一声惊叫,包和人一起掉到了地上。
伊莱恩吓了一跳:“舒良你没事吧?”他赶紧蹲下身搀扶白舒良。
“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这边有人。”白舒良顺着伊莱恩的搀扶起身。
被撞到的人是跟越勤卓拉关系很好的葛泽祁中将的女儿葛泽祁杜蘅,她看清是白舒良后,立刻尖声讽刺:“白舒良你现在眼睛也不好用了吗?庸赘就是庸赘,从头到脚的废物!”
“你怎么说话的?舒良都已经道歉了!”伊莱恩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跟尚民争吵,但是白舒良是自己的朋友,性格又软,被说的那么难听他就怎么也忍不了。
“道歉又怎么了?他不该跟我道歉吗?”葛泽祁杜蘅不依不饶。
“你……”伊莱恩还想争辩,却白白舒良拉住了。
他以为白舒良要忍过去,有些心疼:“舒良,你干……”
还没说完,就看到白舒良一个巴掌“啪”的盖在了葛泽祁杜蘅的脸上。
“我跟你道歉是因为我还讲道理,但是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对你忍气吞声?”白舒良甩甩有些发麻的手,“论身份我是贵族你只是个尚民,道歉就是给你脸了,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奇怪坚持,而且如果对方没那么嚣张的话,他本来也不打算这样动手的。总之一句话总结,自找的。
葛泽祁杜蘅不可置信的捂住左脸,“你居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别以为巴着越勤家你就高人一等了,我白家一样是侯爵,丘非公爵是我亲舅舅,陛下是我表舅,你是个什么东西?”
葛泽祁杜蘅一下息了声,白舒良的话提醒了她,即使越勤卓拉对白舒良再怎么不客气,那是因为他们是同阶层的人。而她不一样,她父亲虽然是中将,但是是没有任何头衔的尚民,本质上来说也就是对帝国有所贡献所以地位比平民稍高的普通人而已,跟贵族是差了一大截的。她不敢再继续跟白舒良针锋相对,只能委屈的看着越勤卓拉,希望她能帮她出头。
作为狐假虎威的专家,白舒良一看就知道葛泽祁杜蘅在想什么。他也看向越勤卓拉,抬起下巴拖长了语调:“越勤小姐,我不得不给您一个忠告,爱狗是好事,但是不能对狗太好,不然它们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您说是吗?”
“白先生说得对,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谢谢您的忠告。”越勤卓拉紧紧攥住双手压制着怒气,她不在乎葛泽祁杜蘅被怎么对待,但现在当着她的面,白舒良这么做,还说出这些话,无异于在打她的脸。但她理智尚存,知道现在白家风头正盛更不能跟他起冲突,所以即使心中暗骂白舒良狗仗人势,脸上还是笑得温和。
葛泽祁杜蘅瞪大了眼睛,无法理解越勤卓拉居然就这么把事情揭过去了,连白舒良侮辱自己她也没有反驳半句。
白舒良才不在乎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今日任务完成后,心满意足的拉着满脸不可思议的伊莱恩离开了。
“舒良,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也太帅了!”伊莱恩目睹了一场小猫咪化身哥斯拉的大戏,隐约觉得场面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却谷:原来我不配拥有姓名)。
“越勤卓拉那是因为她家世和我相当,我也没把握能打得过她,葛泽祁杜蘅就不一样了,她家什么头衔都没有,要是也能在我头上踩一脚的话,我家可就要成社交圈的笑话了。”当然这也是白舒良选葛泽祁杜蘅撞的原因。
伊莱恩感叹:“当贵族真累。”
白舒良看了伊莱恩一眼没说话,利用了别人这会还心安理得的给皇后打了个音讯,委委屈屈哭哭唧唧并且十分高调的站在人群里大声的告了个黑状,然后跟着表情一言难尽的伊莱恩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