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转机

    “那你今天晚上就不必营业了。”李波冷冷地说，“告诉我，到哪里能找得到他。”

    “为什么执意要找他啊。”调酒师似乎不想让李波去找侯申。“安分守己地活着不好吗？”

    “现在是我在问问题。”李波逼上前去，钢铁般的手臂扣住了她的下巴。“虽然我不喜欢打女人，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给你个教训。”

    “好吧，好吧。”她沮丧地嘟囔道，“你先松开，疼。”

    李波松开了手，抱着双手看着她。

    “他想要跑到哪里我不清楚，”她说，“但是他开的是我的车。”她拿出一个屏幕，上面是整个京城的地图，还有一些小光点。她指着其中一个高速移动的光点说：“就是这个。”

    她把屏幕递到李波手里。“你要的我给你了，快走吧。”

    李波收起屏幕，快步走出大门。

    “什么深仇大恨啊，至于和自由城作对吗……”

    调酒师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

    李波听到了这句话，但假装没有听见。

    也许，生在黑暗中的你，无法了解一个战士心中背负的信念。

    ……

    李波驾驶着他的五菱宏光追逐着屏幕上的光点。

    深仇大恨吗？他有，他确实有。家人被欺凌，法律被践踏，这一切都让他怒火中烧。侯申不是目的，李波的目的，是伸张正义。而他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便是这名为“自由城”的地下组织。

    他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

    辟雍路，一辆奔驰被堵在了车流里。

    侯申烦躁地点了一根烟。在车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五个烟头了。

    那个李波……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如此牛叉的人物，却连消息灵通的自己都不知道？

    思索再三，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

    某个装修奢华的房间。

    房间正中央，一个男人坐在高大的真皮老板椅里，面前是一张大到夸张的办公桌。房间四周是水族箱，从池底打来的光线透过水波映在房顶上，显出粼粼波纹。

    房间很安静，只有水声。

    之前和李波对峙的那位调酒师此刻毕恭毕敬地侍立在桌子对面。

    男人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她。“说吧，烟，”他磁性的声音魅惑性感如同低音炮一般，“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都要寻求我的意见？”

    名叫烟的调酒师——或者说，“巢”的主人，慢慢的开了口：“是李波。那个李波回来了。”

    “李波……”男人的表情耐人寻味。

    “我听说过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烟说。

    “没错，没错。”男人微微一笑。“十五年前，你还是个孩子吧？”

    “没错，那时我刚五岁。”烟回答。

    “他也差不多。”男人伸出右手。“过来，我的执事。”

    烟顺从地走到男人身边，欠身站立。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抚她冷艳的脸颊。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个玩偶任他抚摸。

    男人看着她，若有所思。

    “孩子……是啊，那时你们都是孩子。他竟然活着回来了。呵，真令我惊喜。”

    “可否请您说得再明白一些？”烟开口询问，神情自然得仿佛没有人在肆意把玩她的脸颊。

    “知道的太多是不好的，我的执事。”男人笑道，捋了捋她的头发，然后放下了手。“传信给杨未，我要找他。”

    “遵命。”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离开房间，轻柔的关上了门。

    男人看着关上的门，沉默不语。

    半晌，他低沉地自言自语：

    “十五年，没想到还是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