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谈判

    李波又梦到了残酷的战场，梦到周围飞舞的残肢断臂，喷涌而出的鲜血。他梦到和饮博文背靠着背杀出重围，周围是震天的炮火和漫山遍野的敌人。两人杀出重围的身影，如同两把尖刀，直插敌人胸膛。

    他惊醒，发现自己在温暖的家里。

    ……

    下午三点，他如期来到了“巢”的正门。平时白天的巢并不营业，大门都是锁着的。他用昨天得到的卡一刷，门开了。

    李波推门进去，穿过空无一人的厅堂走到吧台前。昨天的那个女人果然还在那里等候着，看到李波过来，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脱掉了身上披着的毯子。

    “觉得冷你就披着吧，毕竟有求于人的是我。”李波说，“我们也不必客套什么，直接开始吧？”

    “关于‘自由城’，你想知道什么？”那人问道。

    “自由城的干部侯申。”李波说，“我想知道这个人。”

    那人盯着李波打量一番，缓缓开口道：“很少见。”

    “什么？”李波不解。

    “我说，像你这样的人，很少见。”那人用一种疑惑的语气说道。

    话音刚落，她不知道触摸了什么，吧台周围猛然落下一圈沉重的卷帘门，把两人围在里面。“新面孔，你是第一个不属于‘自由城’，而知道我‘巢’不仅仅是一个酒吧的人。”她说，“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李波心里一沉。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道听途说。”他说道。

    女人不置可否地看了看他。“道听途说……有趣。”她说，“我也听说了一些事情，比如，似乎有哪个家伙惹到了那个叫侯申的人。”

    李波已明白了大半。原来这个人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似乎和侯申是一伙的。“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不隐瞒了。我就是李波，我找侯申。”

    那人神态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声音瞬间带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你何必来问我呢，”她说，“侯申他会自己找上你的。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找他，也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但是……”她脸色一变，用恳求的语气威胁他，“……你不要和自由城作对好不好……不然下场真的会很惨很惨的……”

    “你这人什么毛病。”李波说道，“如果你不回答我，就放我走。否则，如果你再浪费我的时间，”他眼中寒光一闪，“我不介意把这个地方掀个底朝天。”

    “别掀酒吧……”那人的表情变得奇怪，“……掀我。”说着，她瘫在了吧台的桌面上，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摆弄着李波的衣角。

    李波觉得很淦，连忙退下两步。“装疯卖傻找别人，我李波不吃这一套。”

    那人用两只手支起身子，显得很费力的样子。“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她的语气又变得不能再正常，“我就把卷帘门给你打开。”

    她按下一个按钮，卷帘门缓缓升起。李波在心里默默记下按钮的位置。

    慢慢打开的门外，站着一排打手，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花衬衫大裤衩的男人，他的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