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嗓子哑了
燕云一愣。
手机啤酒花生“咚咚咚”地砸到地上。
陈霄笑着替她捡起手机，挂了苏岚的电话，递给她，“又想换新手机……唔……”
“吧”字被燕云的吻堵住。
如饥似渴地，燕云的舌头侵略进玫瑰花似的娇唇之中，没有一丝柔情蜜意，喘息渐渐变重，箍紧纤腰的双手却未松分毫。
燕云只怕她一不小心又会消失。
陈霄也被吻得晕晕乎乎，不自觉将手也覆上燕云双颊，可一些遥远的回忆突然涌进脑海。她赶紧将头偏到一侧，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绪。
“怎么了？”
燕云还要吻她，却被陈霄避过。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陈霄用眼神指了指地上的啤酒。
“没有，”燕云重重地亲了一下她，“你尝尝？”
陈霄凑近了，果然没闻到。
刚想亲她，陈霄又想起一件事，怀疑道：“你不会磕药了吧？”
燕云想起今晚苏岚是给她下了药，便转着眼珠思索道：“算……不算……”
“你！”
陈霄简直气得要死，扭头就要走，却被燕云用力按在墙上。
“跑什么？”燕云有些生气，“又不讲清楚？不是说好不许冷战吗？”
陈霄也气呼呼道：“你……你学坏了！”
那语气像纪律委员骂街溜子一样。
“哈哈哈哈……”燕云把头埋在陈霄颈窝里，双肩疯狂地抖动。
“你笑什么？”
良久，燕云才缓过劲儿来，她抬头凑近陈霄耳边：“是苏岚给我下了药，但我喝了半口就跑掉了。”
陈霄担忧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她恋爱脑罢了。但我这会脑子很清醒，很想……”
“干嘛？”
燕云舔了舔她的耳朵，“上你。”
陈霄的脸登时红得像番茄。
“陈老师不是很会讲情话吗？”燕云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边亲边往沙发去，“讲啊，我听着呢，讲佛经也行，能不能让我也清心寡欲？求你了，我想听，陈老师什么都可以……”
“你……你去哪里学的？”
“你教的。”
“我……我可从没教这些下……下流的话。”
“你假正经，我真下流，”燕云跪在沙发前，轻轻吻着她，“我们是不是很配？”
陈霄害羞地看向一旁，“不知羞！”
【拜托，没文化没素质没脑子，怎么会有羞耻心呢？】
燕云捧起她的双颊，面向自己。
“如果上次不算，那我再说一遍。我爱你，陈霄。”
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陈霄，我爱你。】
一双桃花眼渐渐泛红。
“不够，我就说两遍。陈霄，我爱你。”
陈霄紧咬下唇，努力看向她专注的双眸，视线却被泪水渐渐模糊。
“三遍。陈霄，我爱你。”
……
这夜，燕云说了无数遍“我爱你”，陈霄却仍觉不够。
……
两人在沙发上裹着同一床毯子，彼此交拥而眠，可燕云刚闭上眼，却感觉有暖暖的阳光照到她背上。
“陈老师，天亮了。”燕云哑着嗓子道。
陈霄摸了摸她的头，“乖乖，我们从去年一直做到了今年呢。”
“你……”
燕云红着脸，把头埋得更深。
陈霄已经掌握了和燕云说情话的诀窍：谁先说，谁就掌握主动权，剩下的那个只有脸红的份。
当然，以陈霄的智力，当然可以在冷静时想出反撩的话。可当爱人用身体和声音诱惑她时，纵使是文学博士，也不能组织任何语言。
“燕云，我爱你。”陈霄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燕云也紧紧抱着她，“陈……”
“我知道，”陈霄温柔打断她，“保护嗓子要紧，以后还有的叫。”
燕云又红了脸。
陈霄贴着她的耳朵道：“乖乖，你昨晚叫得可真好听，我真爱你那样……”
燕云轻轻锤了锤她的背，表示抗议。
昨晚明明是燕云想在上面，但陈霄说自己的头刚做手术，太激动容易脑出血，燕云这才同意在下面。
可陈霄那体力简直离谱，哪里像个病人啊，要了一回又一回。每次结束，她都累得不行，可感觉刚睡熟又被陈霄吻醒。燕云都怀疑是陈霄故意毁她嗓子，好让陈霄一个人把那些情话讲完。
陈霄柔声道：“乖乖，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燕云在她怀里点点头。
“你以后能不能不叫我陈老师，我每次听到都觉得有种背德感。”
【好一个纪律委员！】
可燕云不是，她俏皮地抬起头，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脑袋，用口型说道：我喜欢。
想起燕云说过办公室恋情之类的，还有昨晚那些姿势，陈霄忍笑道：“你好像很喜欢刺激的，对吧？”
燕云点点头，继续无声道：你不喜欢吗？
“你想要什么刺激都可以，”陈霄温柔道，“但这个称呼，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燕云说：陈作家？
“‘陈宝宝’，好不好？”陈霄啄了下她的额头，“我很喜欢你叫我宝宝。”
燕云有些诧异：为什么？
“从来没有人叫过我宝宝，”陈霄眸色黯淡了些，“自我记事起，他们都叫我陈霄，用严肃的口吻叫这个名字，从不包容我的过错。我妈妈、教练、朋友都会叫我‘霄霄’，但我总觉得那是一个和‘那个我’是关联的。”
陈霄看看怀中人，柔声道：“你懂不懂‘那个我’？”
燕云懵懂地摇摇头。
“总之，是一个不快乐的我，”陈霄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宝宝’是一个新生的我，在你的爱里，新生的我。”
燕云捏了捏陈霄的脸颊，用沙哑的声音道：“宝宝，我爱你。”
陈霄又要吻住她，吓得她又往陈霄怀里钻，拼命地摇头，表示累了累了。
“好吧，睡一会儿，”陈霄伸手拿过手机，“我给你买喉糖。”
燕云害羞地蹭了蹭，很快就睡了过去。
昨晚陈霄离开医院时没带充电器，因为她记得海豚湾里有。可俩人都换了新手机，燕云便把以前那款充电器都收了起来。陈霄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手机也关机了，这才没接到燕云的电话。
好在燕云很快就回来，但一进门就忙别的事，自然忘了给手机充电的事。直到这会，陈霄才想起手机没电的事，又不敢再打扰她睡觉，只能抱着她接着睡。
陈霄刚阖眼，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怀里的人一怔，她轻轻安抚了一下，“乖乖，我去看看。”
燕云迷糊点头。
陈霄起身慢慢衣服，还给燕云盖好被子，吻了下她额头才去开门，而门外的方静嫣早就不耐烦。
昨天柯楚然走后，方静嫣怄得年夜饭都没吃，凌晨五点才睡。今天一大早，医院那边就通知她，说是陈霄一夜未归，电话也打不通。她第一反应就是陈霄来找燕云了，而燕云电话居然也打不通，她这才跑来海豚湾。
陈霄开门后，她刚想破口大骂，却闻到了恋爱的气息。
“陈老师，新年很快乐啊，”方静嫣皮笑肉不笑道，“可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新年过得多惨？”
陈霄又羞又赧，想把她关在门外，门却被她死死抓住。想叫媳妇来帮忙赶人吧，她却还没穿衣服，陈霄只得故作镇定道：“不关我的事。我忙着呢，拜年就不用了。”
“不关你的事？都怪你！”
方静嫣声音很大，赶又赶不走，陈霄得先放她进来，免得周围人听去，指不定这疯子要说什么胡话。
进门后，方静嫣看一屋子狼藉，连栏杆上都挂着内衣，脸色登时比猪肝还难看。她掀开餐桌上的枕头，看着沙发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燕云，冷冷道：“陈老师，玩挺花啊。”
“没你花，”陈霄红着脸坐在沙发前，挡着燕云，“你新年上别人家，就不提点礼物吗？”
“什么新年礼物，只怕是新婚礼物吧？”方静嫣悠悠地坐在餐桌前，“不过，我敢送，你们敢收吗？”
言下之意不必明说，沙发上两个人都红了脸，燕云更是往沙发缝里钻了钻。
方静嫣翻个白眼，“医院让你快点回去输液，别让你新媳妇守寡。”
“嗯，一会就回，”陈霄感觉燕云用指尖刮了刮她的背，立刻心领神会，“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儿我就送客了。”
“有……有事。”
原本气定神闲的方静嫣突然有些窘迫。
陈霄倒是来了兴趣，她可从来没见过方静嫣这样，饶有兴致道：“怎么了？”
燕云也翻个身，悄悄从被窝缝隙里看着她。
“我……”方静嫣欲言又止。
陈霄突然醒悟什么，赶紧把身后的燕云护得更紧，“我们不欢迎三人行！”
燕云也往陈霄臂弯里钻。
“谁喜欢那个笨蛋啦！”方静嫣红了脸。
燕云委屈道：“宝宝，她说我是笨蛋。”
“乖乖不是笨蛋哦，”陈霄摸摸她的头，又对方静嫣生气道，“你才是大笨蛋！超级大笨蛋！”
谁知方静嫣竟失落道：“对，我就是超级大笨蛋。”
陈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受什么刺激了？”
“还不是你的好学生！”
方静嫣又气又恼地把柯楚然戏耍她的事说了，燕云也听得津津有味，陈霄更是哈哈大笑。
“你再笑试试？大过年的，别逼我扇你！”
“没笑你，只是笑老天有眼，”陈霄起身给方静嫣倒了杯水，“也笑我教徒有‘方’。”
“别跟我玩双关，”方静嫣把水一饮而尽，把被子往餐桌上狠狠一砸，“我现在恨不能杀了她！”
陈霄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把燕云的头搁在自己腿上，得意地摸着爱人的长发，悠哉哉道：“哎，我徒弟都知道诛心呢，光杀人有什么用？”
燕云扭了扭身子，愉快地朝陈霄眨眨眼，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们师徒好厉害。”
方静嫣看着对面俩人秀恩爱，想起柯楚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给我柯楚然奶奶家的地址，我要去找她算账！”
“我怎么知道？”陈霄淡淡地说，“就算知道，也不敢给你啊。”
“你以为我查不到吗？”
陈霄泰然自若，修长手指在燕云的乌发里打着圈，“没有预设，何来以为？你们俩的事，我根本就不在乎。”
方静嫣气冲冲地要走，陈霄提醒道：“别摔我们家的门。”
【我们家】
燕云咯咯地笑，陈霄俯下身亲亲她的唇，“对哦，我们家。”
这房子里满是狗粮的味道，方静嫣简直一刻都呆不下去，立刻“砰”地摔门走了。
燕云沙哑道：“门会不会坏？”
“坏了就换，”陈霄捏了捏她的小脸，“换个床才是正事，那嘎吱嘎吱的动静太大了……不过你昨晚叫得比床的动静更大。”
燕云简直要羞死，一个劲地锤她的肩。
陈霄躺在燕云身边，温柔地抱着她，“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们睡一会，下午我就要回医院了。”
燕云轻轻抬头，眨巴眨巴眼睛。
【舍不得你。】
“乖乖果然想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