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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起始点,是紫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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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紫家两兄弟说法一致,当时靳洄放了狠话要给米原报仇之后,他朝着紫自途的脖颈插了一刀,同时墨砚开枪打中靳洄的手臂,可是他还不死心,还要再伤害紫自途,紫自途出于自卫,夺过靳洄手里的刀,慌乱中割断了靳洄的咽喉,造成其直接死亡。

    “这不是事实吧?”轻心眼中充满鄙夷,说:“紫自途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只是在说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然而事实是,靳洄伤了紫自途的同时被我爸爸打中手臂,他的刀脱手掉落,紫自途捡起地上的刀,冲着靳洄就割断了他的咽喉。”墨非白说完咬了咬牙,叹息了一声。

    “后来呢?”轻心问。

    “后来……”墨非白抹了一把脸,接着说:“后来便是法院的判决,各种诉讼。这件事情前前后后持续了两年,我爸是目击证人,一定会出庭作证。我记得,紫自道来求过我爸爸,几乎是晓之于情,动之以理,搬出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跪在我爸面前,但是我爸是不会徇私的……”

    这一次紫自途被以过失致人死亡获罪,判了两年。

    两年后,墨非白警校毕业,紫家搬离了原住宅,墨家也在墨砚调职,墨非白进入警队之后,搬走了。

    两家彻底没有了联系。

    墨非白和老爸一样继续做警察,紫不语毕业之后接手了公司的一部分项目。

    两人虽然没有直接的正面冲突,可是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少年人初长成,他们已经渐行渐远,有时候在某些场合见面,他们连点头致意都没有,只把对方当陌生人。

    如果继续做陌生人,或许那些曾经的美好记忆,都还能成为一种怀念,可是两家的纠缠注定不会停休。

    墨非白进入警队那年,参与了鱼渊山的围剿行动,也就是在那次,他遇见秋白,后来受了重伤,休养了三个月。

    他刚好没多久,紫自道卷入恶性商业风波中,恰逢扫黑除恶,紫氏不可避免地成为头号重点。

    紫氏后来涉及的很多生意已经不清白,墨非白记得,那时候他和老爸一起出任务,地点就是紫氏码头的仓库。

    那个时候有恶势力在仓库和警方交火,墨砚和紫自途都在里面。

    墨非白作为外援,守在仓库外面,紫不语赶到的时候,他对他说的话就是:“小白,救救我爸爸。”

    快三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墨非白看着紫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可是没等到他开口,仓库爆炸了。

    后来的记忆墨非白也很模糊,到底是他记不清,还是本能让他遗忘那段记忆,他已经无从得知。

    总之,一切,在那场爆炸后尘埃落定,不复存在。

    仓库里的人无一生还,墨砚和紫自道,都葬身于火海。

    谁对,谁错,墨非白甚至已经无从分辨。

    他就记得他和紫不语打了一架,他们说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反正就是抓着对方的痛点攻击。

    后来他被记了处分,停职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他处理了老爸的后事,紫氏也经历了震荡,董事会分配股权,紫不语成为紫氏董事长,紫自途持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每个人都在疗伤,时间缓步向前,一转眼,便过去了两年,墨非白和紫不语,从以前见面不说话,把彼此当透明人,到现在,见面就要掐,巴不得给对方来两拳。

    他们好像都恨对方,可是为什么恨,是恨当初的出庭作证,还是恨那场爆炸,说起来都觉得可笑。

    怨恨的到底是什么,恐怕墨非白和紫不语自己都说不清楚。

    如果人生能条条框框都说得清楚分得明白,那也不叫人生了。

    墨非白记得以前他执勤的时候,听过一个荒唐的事情,说是一对夫妻结婚了十年,外人看着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几乎可以说算是模范夫妻,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拿着刀互砍,一副仿佛昨日的恩爱夫妻今日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现场惨不忍睹。

    后来夫妻抢救过来之后,被讯问了才知道,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某天早起,他们因为挤牙膏的方式爆发争吵,而后演变到抄起菜刀互砍。

    当警方讯问为什么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仅仅因为一个简单的挤牙膏事件,会演变成这么血腥暴力的后续。

    他们夫妻俩只是回答,抄起菜刀的那一刻,他们才发现,他们心里,原来缠着这么多恨意,可是恨意到底来自哪里,是什么时候积攒的,他们自己都不知晓。

    墨非白当时从同事口里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心想,人们的社会压力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

    而后他又想到自己和紫不语,他和紫不语又何尝不是这样。

    但凡知道一点紫家和墨家事情的人,都会忍不住问几句:“你和紫不语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兄弟是如何反目的?”

    墨非白又何尝说得清楚,人家夫妻还能说出一个爆发点,墨非白和紫不语呢?他们两个如同温水煮青蛙,曾经两家关系有多好,他和紫不语有多无话不谈,现在就有多憎恶对方。

    要是往前回溯,又会觉得,好像不至于发展成这样,可是戏剧需要逻辑,生活,却没有逻辑。

    “你觉得,你和紫不语,会走上你们父辈的老路吗?”轻心看着墨非白苦恼烦闷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我们已经如同父辈了。”墨非白声音沙哑,无力感兜头而下,轻声说:“我觉得,紫不语再不收敛,没准以后,会是我亲手给他戴上镣铐,送他进监狱。”

    轻心眉心一跳,内心彷徨凄楚,她自嘲似的笑笑,低下头,岔开了话题,说:“我从黎焰那里知道了一点事情,半个月前,紫不语联合董事会,撤掉了紫自途所有的股份,紫自途现在,可是说是一穷二白,还欠了巨款。”

    “紫不语撤掉了紫自途所有的股份?”墨非白皱着眉,脸色不是很好,问:“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起始点,是紫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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