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梦到母亲
来到学校，很多同学已经在教室。几天不见，大家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郑辉煌他们，见到张卿玉受了伤，说话间无不带着关怀。
于海燕不出意外的没有来，张卿玉很感失望。但有小桃陪着，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神情，因而按照九姑娘的意思，在填报了医科大后，两人便匆匆离去。
接下来的三天，观内异常清静，既没有上门求指点的，也没有熟人来访。
张卿玉的伤也好的很快，尤其是吃了小桃配制的药丸，伤口简直可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第四天早晨，几人早早吃过早饭，张卿玉在小桃的陪同下来到寒冰池练习憋气。几次试炼，他都在十三分钟上徘徊，根本无法突破十五分钟关卡。
小桃让他不要着急，说十三分钟绝对算得上是人类极限，哪怕是她有道行也不敢挑战十五分钟，而且是在冰冷刺骨的寒冰池。
张卿玉却感到懊恼，九姑娘临行时特意交代过的，要他必须突破十五分钟，如果不是凤凰鸟捣乱，他现在已经可以完成这项任务了。
练习了一早晨，未见奇效，两人不得不返回观内。
下午时，他依然去练习憋气，依然是没有进步。
第七天早晨，小桃亦接到一个特殊事件要去处理，临行前，她叮嘱张卿玉不可独自去寒冰池，她买了个大大的水缸，说在水缸里一样可以练习。
唉，看来这次的异界生物很多，算来已经有九天了，不知九姑娘那边处理的如何，但看小桃她们的反应，九姑娘肯定不会有事。
傍晚时分，张卿玉，说他肚子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催促小芹赶紧开饭，可小芹说等会师父回来再一起吃。
张卿玉听后喜出望外，快步来到观门外等着她来。
待太阳落山时，山下驶来一辆白色小轿车，看样子正是九姑娘外出时经常乘坐的。
果然，等车子停在门口，九姑娘拎着包下了车。
张卿玉急不可耐的跑过去，一把夺过她的包，满脸喜悦的说道：“姐姐，你没事吧？”
九姑娘面容有些憔悴，见到张卿玉，还是露出极致笑容，简单回复道：“我没事。”
但张卿玉能看出她在极力掩饰疲惫，尤其是她的双眼，竟然看不出往日的犀利。他没有多问，而是拉起她的手，向观内走去。
吃过晚饭，张卿玉替她烧好热水，九姑娘洗去灰尘，早早去睡了。
张卿玉怕她问起憋气练习的效果，在大水缸里练习了一次，竟然突破了十五分钟大关！
他很想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九姑娘，但来到大殿看到她已经沉沉熟睡，便强压着喜悦，静静坐到床上看着她。
他很想躺下去让九姑娘搂着，十几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但他忽然意识到他已经长大了，哪怕她是师父，毕竟男女有别。可是，如果没有她陪，自己就会做梦，好几次了，都是同样的梦；只要有她的气味在，就像这几天，自己睡的很安稳。
那为啥会是同样的梦呢？张卿玉想到这，忘了小桃的告诫，脑海里禁不住思索起来。
“玉儿，”这时，九姑娘轻轻呼唤他，“怎么还不睡觉？”
正想着，九姑娘坐起身看着他，双眼布满血丝。
“姐姐……”张卿玉欲言又止，她一定是这些天受了不少苦才这么劳累的，“我想一个人睡，我长大了。”
其实他说这话还有一个原因：这事不能让于海燕知道。至于为什么，他有自己的想法。
“哈哈……是啊，不觉间你都十八岁了。好吧，这些都由你自己决定就好。”九姑娘笑笑，说完，她躺下身去，继续睡觉。
张卿玉拿过一条薄被，来到大殿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躺下去。观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现在又不可能让九姑娘重新安排，所以石凳是最好的去处，反正不冷。
迷迷糊糊中，他睡了过去。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离开了九姑娘身上的气味，他再一次做起了梦。
不过，这次他没有身披金甲和无面人打仗，而是梦到了小洋楼里的中年女子，也就是他的母亲。
他很想和母亲说话，问问为啥他们十八年来不能见面，可是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封住了他的嘴，让他不能开口。
母亲只是看着他，同样不发一言，就这么看着，母子两人相距不过两米，却谁都开不了口。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很长时间了，母亲身后忽然出现一片混沌深渊，而母亲似乎被深渊强大的吸力吸引着，身体不住向深渊退去。
眼见就要被吞噬进去。
母亲！张卿玉心里大叫一声，快步过去拉母亲的手，而母亲却被深渊瞬间吞噬，只露出半张脸和右手手臂。
情急之下，他纵身扑过去，想从深渊里拉回母亲，但深渊前面忽然喷出一道猛烈的火墙，将他阻隔开，他眼睁睁看着母亲消失在混沌中……
“母亲！”他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这个梦的时间真长，他记得睡觉时是十一点多，但现在却已天色微亮。他记得没有间断过，而这梦却如此真实，宛如发生在昨天。
“母亲！”张卿玉轻唤一声，起身来到放置母亲骨灰的偏殿，拉亮电灯，在骨灰前点上三炷清香。
他不敢再去想任何问题，就那么坐在偏殿里，静静的看着白色瓦罐，直到天色大亮。
九姑娘睡了一夜后，气色逐渐好转。她来到张卿玉身旁，静静坐下去，未说一句话，张卿玉猜想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又做了梦。
“姐姐……”张卿玉主动将梦里的情景说给她，然后盯着她眼睛，不解的问道：“姐姐，为啥只要有的气息在我就从不做梦呢？”
九姑娘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做梦不好吗？”
嗯？张卿玉很糊涂，之前几次做梦，她都会很生气的，为何这次会改变看法呢？他摇摇头：“我不想做梦，就想安安稳稳睡个觉。”
“那你以后还要独自睡吗？”九姑娘又问。
“这……”张卿玉犹豫了，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是在九姑娘的怀里睡的，但自从于海燕来了之后，他不想再和她一起睡了。虽然九姑娘可以当作是他的母亲，可她太过年轻，男女有别不说，如果让于海燕知道，那必定会引起他的误会。
“怎么了玉儿？”九姑娘看他神情茫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