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来了个和尚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有钱人和高官的孩子就不是好学生了,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有这种混子,这些都是命数。”小桃接着道。
张卿玉点点头,人们常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概说的就是这意思。上学也一样,有人书念的好,凭借知识改变命运;有人不爱念书,一辈子碌碌无为;但也有人不爱念书,却照样飞黄腾达,原来这些都是一个人的命数。
吃过晚饭,张卿玉帮着小桃收拾碗筷,而她则去给九姑娘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简单做以叙述,他也能清楚的听到九姑娘那边说了一句:“做的好!”
小桃挂断电话,说一句“玉儿,师父让你放心,好好念书!”
嗨,刚转来新学校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还能好好念书么?张卿玉不禁担忧起来,班里不乏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他一个道观里长大的人,又该怎么和他们相处?难不成把他们都弄成哑巴?郑辉煌的结巴肯定是小桃使了非常手段,可他就不会报复么?
张卿玉想了很多,很快做完作业早早睡了,准备迎接第二天的暴风雨。
星期四,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教室。昨天和郑辉煌一起的那几个同学已经来了,端坐在座位上,看似在好好背书,但当张卿玉刚进教室,他们竟然齐刷刷的低下头去,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
郑辉煌不在,他心里稍稍放松一点,不过一直等到上课铃声响起,他还是没有来。
呵,估计是看结巴病去了吧?张卿玉心里窃喜:既然他不在,那便无人打扰我学习,岂不是正合我意?
第二节是班主任张老师的语文课,他说郑辉煌请了长假去看病了,而且给张卿玉调整了座位,换到第四排,又安排了新同桌。
新同桌是个个头中等的漂亮女生,上课和张卿玉一样,听讲特别认真。课后,他问了她的名字,她叫于海燕,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
哈哈,现在叫海燕的女生可真多!不过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土生土长”不是我们这种出身农村人的专用词吗,什么时候也可以这么形容城里人了?张卿玉心里不由暗自发笑。
于海燕很健谈,对张卿玉也很好奇,不时会问一些诸如道观里都吃啥、会不会养猪的无聊问题,但对他来说,新同桌并不令人厌烦。
第二节课后,有近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离上课还早,张卿玉去了趟厕所,回来刚坐下,后面便有人捣了下他后背,递过去一张纸条。
呵,是情书吗?张卿玉自以为是的想。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这不是情书,而是一份道歉信:
张卿玉同学,你好。昨天是我们受了郑辉煌的古惑,你看在我们没有为难你的面上,求你大发慈悲,不要为难我们!求你了!
纸条的最后虽然没有署名,但张卿玉知道是谁写的,不过可笑的是,短短数十个字,竟然还有错别字:把“蛊惑”写成“古惑”,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
张卿玉笑笑,从纸条的内容来推断,那五个同学肯定知道了郑辉煌的下场;但他还能推断到,今后他可能将面临没有朋友的下场。
他拿起笔,在上面写道:有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有,古惑写错了,应该是“蛊惑”。
然后,他将纸条传给身后那位同学。此事应该会就此告一段落了吧?
很快,到了星期五下午,这里同样是提前一节课做大扫除,只是学生较多,校园面积有限,人多力量大,很快便打扫完毕。
五点半,学校将所有学生集中到操场上进行集中仪式,同时校长又强调了学生周末放假的一些诸如安全、防火等注意事项,然后放了学。
张卿玉来到租住的楼门前,那辆白色小轿车果然已经在等他了,小桃也在。
他迫不及待的钻进车子,一路驶向无上观。
路不算远,也就五十多公里,即便是上山路,司机也只用了五十多分钟就到了道观门前。
“奇怪,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车?”小桃在副驾驶的位置,听她说道。
听到这话,张卿玉急忙歪过头去看,果然,道观门前停着五辆黑色轿车。
“小桃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张卿玉心里惊讶,嘴上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小桃摇头。
“走,快去看看!”等车子一停,张卿玉急忙拿上书包跑进观里。
进的院里,他才发现正殿门口站着四个黑色西服的男子,一边两个,双手叠放在前,站姿倒还笔直挺拔。
道观的正殿也是他和九姑娘的房间,有人专门看守,说明这些家伙一定把九姑娘堵在里面!
不对,这不应该啊,九姑娘何曾让外人进过我们的房间?即便来了人,她也是在偏殿接待的。张卿玉心里顿时来气:这一定是个有权有势的人来寻晦气的!
他几步冲过去,待到门口时大叫了一声:“师……姐姐!”
但是,这声大叫后,却被门口四个黑西服给拦了下来,其中左面一个大汉一把抱住他,令他动弹不得。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张卿玉怒吼道,身体却高高悬起,只有双腿能动。他用力将双脚向后蹬去,却什么也没踢到。
“让他进来!”正殿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文建国。
怎么会是他?难道是他的二儿子文志远医治无效来寻晦气的?
张卿玉猜的不错,等那个西服男子将他带进大殿里,里面的情形着实让他恼火:屋内所有灯都亮着,床上躺着一个人,从模样上辨认,正是文志远,他已经奄奄一息、看似命不久矣;旁边坐着一位中年贵妇,拉着文志远的手,哭哭滴滴的,不停抹泪。
你他娘的,这可是我和九姑娘的床,你们竟敢把这么个货放到我们床上!张卿玉更加愤怒,大喊一声:“给我滚下来!”
这时,身旁过来一个人影,“啪”的一声响,他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已然是挨了人家一巴掌。
张卿玉转过头去,打他的正是文建国。
他怒目而视,刚要大骂,却听他发话道:“你个小杂碎,我儿子要是活不成,我就把你宰了给他陪葬!”
“玉儿,你冷静点!”这声音是小芹的,张卿玉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不过这话过后,张卿玉心头的怒火忽然间消失了一大半,也使他静下心来看清了大殿内的情形:正中坐着个米黄色袍服的和尚,没错,就是和尚,而且是个特别眉清目秀的和尚,年纪大概三十五六岁,端坐在黄色圆蒲团上,闭着双目,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