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孙女被惦记了
杨老头眼尾瞄到饭桌上几个外人脸色,低咳一声,暗示杨圆别说的太直白,有外人在。
当事人呵呵呵的尬笑几声,就转移了话题。
“孔叔,您几位知道县城哪有窑吗?”
与其明天去县城抓瞎,不如问问这几位,也好直奔而去,节省时间。
孔庆三人,对于杨家这生意经,有惊奇,有疑惑,有讶然,不过再多的心理活动,也只是心里想想,没必要去多问什么。
被问话了的三人,停下了筷子,互相交谈回忆了下,熊二出声道:“我们知道的只有一个,在距离凤河镇不远的红圡村,那里有个窑厂。”
一旁的云鹤此时也想了起来,这红土村倒是距离李伯住的那个村不远,却不曾想原来那里有窑。
“我知道红土村在哪,明早我带你去。”
不等云鹤话落,蒋氏的视线唰一下子就钉在了他脸上。
这兔崽子,是不是真惦记上她大孙女了?
这怎么能行!
不说圆儿现在还是个孩子,就说这云鹤还有外邦血统,怎么能结亲?
少不得外人会对大孙女指指点点,她可不想宝贝孙女被人说道。
云鹤不用侧头,都能感受到蒋氏那宛如利剑般的视线。
吓得他,脊背绷得笔直。
刚才蒋奶打过的胳膊,居然有些隐隐泛起了疼。
可看到杨圆听完他的话,眼睛锃亮,笑的眉眼弯弯,右侧酒窝深深。
就让他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身体无端就放松了些。
蒋氏看看大孙女,再看看云鹤,重重的咳嗽一声。
“奶明天也跟着一起去!你个小娃子又不懂好赖,奶去了还能讲讲价。”意有所指的又扫一眼云鹤。
接着道:“把把关。”
旁边的柳氏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听着婆母那明里暗里的话,不由得抿唇浅笑。
才多大俩孩子,就担心起了这些,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了点。
不过,对于云鹤这孩子,她还是挺喜欢的,长得好看,还懂事孝顺,为人也大方得体,不奸懒馋滑,倒是个好孩子。
“奶,您别跟着了,我爷明天还得去铺子,我爹得温习功课,我娘得操持家务,我弟还得学医。
这家就剩您能帮我了,您得明天再收一茬辣椒,还得折些油纸杯,顺带去崔胖婶家订十斤豆腐干,啊对了,再买二十斤猪肉,兔子和鸡各十斤”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把个蒋氏听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都多大年纪了,这记忆力本就不如年轻时了,哪能记得住这么多!
好在一旁的大儿媳说帮着她记呢。
她也就勉强应了下来。
这一打岔,蒋氏也就没再纠结跟着去的事了,满脑子都是买这买那,生怕自己漏忘一个。
众人吃罢饭,便散了去。
婆媳二人,刚洗罢锅碗瓢盆,杨浩和杨睿明就回了家。
蒋氏赶忙回身又去给父子俩倒热水喝,柳氏则是去端锅里热着的饭菜。
在厨房还在忙乎配料的杨圆,见到二人回来,便随口问了一句郝暴躁走了没。
却见杨浩哼笑出声,“那老头啊,脸皮厚如城墙!非要去我师傅家借住。”
杨睿明也暗自好笑,可儿子还是要管教一下的,轻斥一句,不得无礼,便抄起筷子开始吃饭。
“啥情况?”这怎么还住下了?
杨浩灌了几口热水后,才同他姐说起了诊所发生的事。
原来这郝任和陆大夫的父亲还有些渊源。
陆大夫的父亲陆丰,曾是两朝太医,医术虽不是太医院里最出名的,但也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一手针灸推拿,让他在太医院里稳坐了四十余载。
而这郝任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的父亲与镇北将军贺川祖父,乃是生死之交。
郝任幼年时曾患有重疾,贺川的祖父,便请了陆丰为他诊治,当时就带着幼年时的陆大夫一同去的,这才让二人有了一些交集。
而这铁大春回到县城后,怕陆大夫那里没有上等的药材,便去了和安堂,想让郝任给配制些珍贵药材,给熊二补补身体啥的。
郝任却不知道熊二已被救治了,还以为那种大面积的创伤,不死也得截肢。
见铁大春来买补药,才随口说了句,那种伤口喝多少补药都无济于事。
却得知熊二胳膊已经保住了,且还不影响日后行动自如。
这让郝任惊讶不已,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可这铁大春也说不太清具体怎么治疗的。
言辞皆是古怪非常。
这让一向医痴的郝任,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于是今天满够十人看诊后,他便关了铺子门,带着孙女就摸了过来。
可因为不识路,沿途没少耽搁时辰。
听说这大夫就居住在瘟疫村,但这村子口又很是干净整洁,放眼望去,村内房屋错落有致,一色儿的青砖大瓦房不说,还生活气息浓郁,炊烟袅袅,人声隐隐。
环顾一圈,确定了地理位置是对的,可眼前一幕又让他讶异非常。
这传说的荒村,怎么有人住上了?
但来都来了,总要进去看看的。
进村后,更是对村中规划格局好奇不已,沿途还能看到孩童嬉闹玩耍,羊声阵阵却不见踪影。
道路整洁平坦,各家门前还种有花苗,村内更是设有学堂,校场,议事堂,祠堂,诊所。
议事堂,他能从字面意思得知,大概是村里用来商议要事的地方,可诊所又是个什么地方?
还有,这村中房子目测也就二十多户人家,怎的就建了这么多这堂那堂的。
更不可思议的,居然还有校场,不知道的还当这村在屯兵。
可听着满村的鸡鸭鹅,猪狗羊的叫声,想必也不是什么叛军聚集地。
带着满腹疑惑的郝任,牵着孙女,就随便问了一个村民,大夫在哪。
得知在那叫诊所的地方,才恍然大悟,诊所诊所,原来是诊治病人的地方,那叫个医馆不成吗?
压下心里的无语,一路去了诊所。
就看到一头发稀疏的老者,和一八九岁的男童争执着什么。
一老一小见到他,才停了话头。
郝任微眯眼眸,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隐约觉得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