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差点又团灭了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惊着您几位,但别害怕,我和弟弟曾经陪刘五爷的夫人去观音寺上香,中途弟弟跑出去玩,我寻到他时,有个道士样满头银丝的老人,在弟弟额前用拂尘轻轻的扫了一下,我就看到弟弟浑身金光。
那道士捋着胡须对我们说,我们双胞胎乃是仙家座前的金童玉女,因犯了错,被贬下凡渡劫。
他看出我和弟弟身上都还存有一丝仙力,说我的仙力都汇聚在了两只胳膊,所以力大无穷。
说弟弟的仙力在他的头顶,有一个虚空界,是自由使用的一个空间,但又看出我二人还有咒语加身,次咒语就是如我们姐弟俩为非作歹,祸害人世,便将我们和我们的家人每年缩减八年阳寿,死后也将打入畜牲轮回。
这事只有我和弟弟知道,从未告诉别人,包括刘家夫妇。
也一直没在外人面前用过,我俩在土匪走后就将街道上的粮铺,药材铺和布庄的东西收进了弟弟的虚空中,不过我们收的时候已经所甚无几了,但了甚于无,足够咱一家人在山里衣食无忧,我们还将刘家的骡车赶了出来。
想着它们留在刘家,也是被人偷,被叛军所杀,不如带回家,也算积德,二来咱一家人也好有个车放点家当。
还有一件事是,我弟弟,自从被老道士点化后就失去了很多小时候记忆,不过现在却更聪慧了,这您们不用担心。”
杨浩从刚开始的面对一家子陌生人的局促,再听着她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震惊,最后还吓唬这几位敢生出别的心思利用他俩做坏事,就将投畜牲轮回??
生忍啊,真的生忍着,他脚趾头都快把鞋底抠出个洞了,憋笑憋的掌心都要被指甲给穿透了,太特么能白活儿了。
而听完杨圆话的四个大人,比刚才听到叛军要来了还要震惊,甚至蒋氏脸都吓白了,哆嗦着探手摸了摸杨圆的额头,就怕这孩子发烧说胡话。
杨圆此时很是恼火他弟,她说的唾沫横飞,口干舌燥,他都不说两句,让她缓口气,她白活儿半天还不是为了她俩日后做点什么都有个根源吗?她容易吗她?
你瞅把人奶奶吓得雀黑的脸都白了八分,那担忧又充满关爱智障的眼神,都快让她抓狂。
这混蛋玩意,等一会没人了怎么收拾他!
杨浩把前世所有的悲伤通通想了一遍,才压下去想要爆发出的憋笑,他从小凳子上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也不说话,看了眼众人后,直接在四个大人面前,玩了个绝活,凭空变出一条鱼!!!
小老弟当场用他的“虚空”给他姐证明杨圆是个正常人,没说胡话也没病。
惊的蒋氏和柳氏嗷一嗓子直往后挪屁股,杨老头的大高个,一个猛子窜起来,好悬没倒栽葱杵在地上。
便宜爹杨睿明大概太紧张震惊,当一条活鱼唰一下子活蹦乱跳出现后,放了个响屁!!!
杨浩被这响屁惊了一瞬,以为这爹拉裤兜子里了,好悬没怪笑出声。
还不等四个大人缓过劲,那蹦跶的很是欢腾的大鲤鱼又刷一下子,在眼前消失了
妈的,这孽障玩意,你倒是吭个声在收啊!!!真想当场就弄死那货。
杨圆狠狠的剜了一眼杨浩,赶忙从炕边挪到爷奶跟前挨个掐人中,好不容易掐到二老幽幽转醒,又一个跨步去给柳氏顺气,你瞅把人吓得打嗝打的直打鸣。
而便宜爹杨睿明那屁多到夹都夹不住,满屋子的味儿啊
让好歹是个秀才的杨睿明羞愧的满脸通红,无处遁地。
得亏外面月亮大,屋里不用点灯,否则,杨圆真怕刚穿来就又被直接炸团灭了
杨浩手忙脚乱到处找杯子想给四人倒点水,原地转了两圈没看到杯子,才想起这儿是古代,哪来的玻璃杯,又晕头转向的跑出去找厨房翻腾碗。
看到灶上有口大锅,这个他认识啊,小时候奶家也有,那会乡下人都是吃完饭洗完锅,就势在锅里加满水,借着余温让水能一直温着随时取用。
这时也不管锅里的水开没开了,将灶台上扣着的四个豁牙大陶碗舀满水,四处瞅了眼没看到托盘,一拍脑瓜子,对了,空间里有个大竹篦。
等他匆忙回屋,硬着头皮堆起笑脸,面对着她姐快要喷火的眼神,头皮都麻了。
“姐,那什么我端了温水,给爷奶和爹娘喝点,压压惊。”
杨圆用口型对着她弟一字一句:
“滚、去、收、拾!”
杨浩如蒙大赦,放下竹篦撒丫子就往外跑。
哎玛,太吓人了!!
女壮士,不能惹不能惹啊。
大屋的窗户能打开的都被女壮士一通扒拉开了。
八月的小凉风,吹轻了四颗惊骇的心,也将满屋那一言难尽的味儿带了走。
杨老头拒绝了杨圆的喂水服务,自己端着个陶碗往嘴边凑,八分满的一碗水,没到嘴边就已抖出去了六分。
气的杨老头放下碗,不喝了。
咳嗽两声清清嗓,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柳氏你和你娘去将厨房的粮食收拾起来,大儿,你把所有农具和我的木工箱收拾喽,咱家家当少,你们麻利些。”
蒋氏临下炕时,又把杨圆往炕里推了推,好似生怕她跑了。
柳氏扶着蒋氏恋恋不舍看了几眼闺女,才又惊觉,儿子咋不在屋?赶忙和蒋氏快步出屋去寻。
屋里只剩下爷孙俩,老头又重新端起碗,咕咚一口喝光了碗底的水,放下碗后,看着孙女儿脸上的红印子,向张嘴问问咋受的伤,可又觉得他这个爷爷当的不称,才让孩子受了罪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垂着眼睛,盯着桌子道:“大圆子,爷和你奶对不住你们姐弟,俺知道你们心里有恨,怨俺们爷这三年在码头做工攒了三十二两可可那刘五爷要一百两才肯把你们还给俺。
俺俺对不住你们啊,对不住你爹娘你娘嫁进我们杨家时,多胖乎,自你们被那孽障卖了后,一日比一日瘦削,又因为三年来一直没再怀,自己自责自己没给你爹再生一个,瘦的脱了像,爷和你奶从未怪罪过你娘,是俺们对不住你娘,生了个孽障祸害你爹娘,祸害你们姐弟啊”
不过才四十的人,这三年的经历让他看上去像个五十岁的老人,满是风霜的眼角,溢出无限楚苦,砸在桌上的眼泪,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听的格外清晰。
杨圆身体里已经没有了原主的意识,可此刻的一幕让她心疼的不行,她果然没有相信错原主的四个亲人。
杨圆挪到杨老头身边,轻顺着后背哽咽道:“爷我和弟弟从未埋怨过您和奶,真的!也从未恨过,这三年我们姐弟努力学着本事,刘五爷的夫人请了人教我们识字,刘五爷和我们说,他开口要一百两,就是怕二叔再将钱偷了,怕我们回了这里也是被二叔卖,他想让我们再大一些有了自保能力再回来。”
“那畜生不配你叫一声二叔,我只有一个儿子,就是你爹。”
原主确实没有恨过爷奶,更别说埋怨了。而刘家夫妇对他们还算过得去,吃喝没短过,偶尔兴趣来了会带着夫人同原身姐弟俩讲讲故事,说说话,以此来逗她夫人开心,或是带着姐弟俩出去在人前长长面子,他也是有后的人。至于那一百两,纯是他贪心罢了,请人教学更不可能。
满是老茧的双手用力的擦掉脸上的泪水:“孙女儿,爷不会再让那畜牲害你们半分,走!咱走!得先离开这。”
艾玛,可算安抚好了小老头。
“咱爷俩把这被褥收拾了,好让你爹搬上那骡车,可怜那刘家夫妇被害,哎便宜了咱那么好的骡车。”
爷俩翻箱倒柜的一股脑将被褥衣服都塞进了一个满是布丁的被罩里。
刚打好结,杨浩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惊魂未定的蒋氏和柳氏,杨浩还没解释,蒋氏就开口了:“他爹,咱孙那法力可玄乎,手一放上去,东西就没了。”
“小浩子啊,你有没有哪不舒服啊?这法力会不会对你身体有啥不好?我咋瞅你脸那么红?”
杨浩赶忙摆手:“没,爷,我就是有点热,您看我多胖,胖就容易爱出汗脸潮红,是吧,姐。”
我天,他差点又没忍住笑出声,小耗子?倒也挺配貌似。
杨圆没眼看,瞅了眼外面天色,时辰不早了,该动身了。
一家人坐在了车辕上,又是一阵稀奇这车厢,马骡乡下虽不多见,但也见过,但这么好的车厢还是第一次触碰,难免怕自己的糙手摸坏了,坐的很是拘谨,
杨老头年轻时,曾是跑单帮的,所以会赶车。接过孙女的鞭子,熟悉了几下就步入了正轨,嘚嘚嘚的一路去了后山脚。
蒋氏、柳氏、和杨睿明都回头看着那个破败的茅草房,那几年虽苦,可也是个家,如今要离开这里,才觉得万般不舍,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