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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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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都过去了,茅房那边仍没有一丝要出来的意思。

    眼下这幕似有些熟悉,他想起来了!赌坊曾传过:有人在赢钱后会寻借口脱身,岂不是正和眼下对上了!情急之下小厮顾不得许多,一脚踹开了茅厕的小木门,里面哪里还有人!

    “小这里!”阿奴守在街角许久,可算见着了秦君宁的身影。

    秦君宁回应挥舞的手里抓着鼓囊囊小布袋,里头装着的是她先前趁乱装起来的银子。

    再算上先前塞给阿奴的十两银子,二两碎银变为三十两。

    这银子赚得也太容易了些。

    “小姐,赌坊的人发现后不会追出来吗?”

    “不会!”秦君宁满满自信,这种手段她曾玩过许多次,没栽过一次跟头。

    一般情况下,待小厮回过味来,只会第一时间赶回大厅,她们拿走的只是其中少许部分。

    赌坊第一时间只会庆幸损失不多,半晌功夫从旁人身上就能捞得回来,谁还会费力来寻她们。

    就算真有那不嫌麻烦的,等寻出来,茫茫人海,她们又是男装混进去的,上哪找去!

    “小姐真聪明!”听完秦君宁的分析,阿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是,你家小姐聪明的地方可多了,有机会再慢慢教你。”秦君宁嘚瑟的小模样是半分没有收敛。

    “小姐,我想吃烧饼!”

    “买!”

    “还有豌豆黄!”

    “买!”

    两人说说笑笑,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尾巴。

    待到了人多处,“尾巴”出手了,是个常年在集市讨生活的小贼。

    小贼凭借着自己身材精瘦,趁乱一把扯走了秦君宁手中的布袋子,再以闪电般速度窜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阿奴沉浸在欢喜中,脸上的笑还未来得及收回,一眨眼的功夫,她的烧饼豌豆黄眼睁睁的飞走了。

    急得她指着小贼逃离的身影大叫道:“钱!抢钱!有人抢钱了!”

    秦君宁眨眨眼,看看空掉的手,又看看小贼逃去的方向,心中有了决断。

    阿奴像是离弦的箭,已经追了过去。

    秦君宁对京城鳞次栉比的矮巷街弄最熟悉不过,再加上她有位被判了斩刑的大盗师傅,贼人得手之后的逃脱之术,她曾为了保命学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这不,全派上了用场。

    阿奴快要跑断气了,主街旁的巷弄纵横交错,眼睁睁看着那贼人身影距她越来越远,最终再也瞧不见。

    一路喊得她嗓子都要冒火了,经过的路人居然没一个肯出手相助的。

    天子脚下,世态炎凉啊!她是又气又恨又无奈。

    待寻到僻静处,小贼总算有功夫查看这次收获,真是意外之喜,没曾想两个毛头小子竟带了这样多钱。

    秦君宁靠在墙边,懒懒盯着沉浸在惊喜之中的小贼。

    方才看了对方钻进的巷弄,大抵猜到最终会通向哪里,可以抄近道嘛。

    她运气不错,这不就撞上了,

    秦君宁确认前后并无对方同伙后,径直露了面。

    幽深的巷子里突然悄无声息冒出来个人,还是失主本人。小贼先是惊了一下,继而恢复如常。

    说到底也只有一个人,论身手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小贼收起布袋,进而掏出一把匕首,慢慢凑近。

    见秦君宁始终如同木头一般站在墙边,动也不动。

    难不成是个软蛋?小贼紧绷的神经不禁有些放松。

    等等,搞不好这小子身上还有钱,想到此,小贼扬起一抹坏笑,晃晃悠悠的朝着秦君宁继续逼近,“头一次见上门送银子的,识相的就滚过来让本大爷再搜搜。”

    秦君宁不说话也不离开,只静静看着他。

    许是觉得尊严受到了挑衅,小贼开始恼羞成怒,抓着匕首朝她刺了过去。

    波澜不惊的眼神顷刻寒光四起,秦君宁早早抓在手中的一把黄土朝着小贼面上扬了过去,接着着操起身后备好胳膊粗的棍子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胖揍,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小贼被黄土迷眼失了先机,接着又被打个措手不及,没待他反应过来,又是一记闷棍敲上他的后颈,紧接着身上一阵松软再也使不上力。

    真是见了鬼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路数?怎么这么邪门!

    小贼一头栽倒在地上,虽还有意识,却再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从他胸前取回布袋扬长而去。

    正是饭点,满城酒肆饭堂飘出饭菜的香气,这番折腾下来,两人现在只顾狼吞虎咽。这会儿,阿奴又觉得京城是块风水宝地,同样的食材偏偏只在这里如此可口。

    大快朵颐后,两人扶腰离开。

    顾若禹收起折扇,他承认是最近他有些过分清闲了,竟因偶尔撞见一个小丫头不经意露出来的震惊神色,鬼使神差盯了其这些天。

    日日都是吃、喝、玩、乐,这两个丫头的生活倒让人称羡的很,今日也是为他开了眼了,有生之年居然能瞧见这般离谱的事情。

    两个姑娘家换了男装混进赌坊,还偷?骗?反正都不应该是正常女儿家该做出的事情。

    再有一月就要入夏,巷子里各家门前聚了不少闲聊的邻里街坊。

    “好几日没瞧见你了,可是镖局事多?”小院左边住着的是户铁匠,男人与牛叔年岁相仿,平时遇上多少能聊上两句家常。

    “是啊,你家生意最近如何?”

    “唉!老哥不是我说你,镖局事再多也得多顾顾家里,”铁匠降低声音,“前几日我家那小子回来说见着她俩换了男装进了赌坊。”

    初搬来时,为了避免旁人过多猜测,三人对外以父女相称。

    只听到赌坊两个字,牛叔再也听不进其他,脸黑得可怕。

    “赌坊那地方能是她们女儿家能随便进的吗?”

    “孩子得好好管管了,哪个好人家的闺女会去那种地方?”

    “你那两个女儿年岁不小了,家里又没个女人帮你看着,你可不就得多操心啊。”

    “你说日后谁敢上门提亲?”

    “”

    铁匠毫不自觉,一句一句接不停。

    人是个好人,就是命苦了些,一个大男人拉扯着两个女儿流落至此,两个丫头还不省心,日子不好过哟。

    铁匠感叹连连,眼里皆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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