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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割裂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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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故事的时候,雪弋有种割裂感。

    09说这是她的故事,但因为记忆缺失,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听另一个人的故事。

    可即便真的屙屎另一个人的故事,雪弋听到一半仍然觉得愤怒和绝望。

    她深吸几口气:“那鹤年呢?他在哪里?”

    09的声音从愤慨激昂顿时就声音变小,“他……从飞升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不见?是飞升失败了吗?”

    09摇头,又想起来雪弋看不见它摇头,赶紧道:“不是,就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他资质极好,比宿主你提前飞升,还是他压抑了自己的修为才能在人间多陪你一段时间,他走后,才是宿主你噩梦的开始。”

    “噩梦?让我猜猜。”雪弋轻笑,靠在椅子后背上,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按照剧情的走向,一个被忽略实力的女人,在众人以为她的靠山离开之后,那些谩骂就会像山海一样向她压过去,让她妥协。”

    09哽住,没等说话,雪弋又说:“我猜,那时候我也算是大能,鹤年已经飞升,我俩身上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我空间里面的宝贝,那些人是不是非常的觊觎?”

    09嗯了一声。

    雪弋恍然大悟,“所以你说的那些苦难,其实就是那些人的贪念,他们想要我死,然后将我的东西据为己有。”

    09又嗯了一声,这还有啥好说的,宿主自己都给推理出来了,突然觉得自己很废物。

    她靠在椅子上仰着头,房间头顶的吊灯像个小灯笼,修仙界没有灯,但宗门中会将灵气注入已经没用的灵石中,让其变成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灯。

    只是灵石制造的灯有些刺眼,能够照亮的范围并不大,一个十平米的房间通常需要十盏这样的灯。

    还是现代好,科技改变生活。

    09见雪弋一直不说话,小心翼翼地试探,“宿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鹤年和我解释过,他的身份比较特殊,飞升后他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就没办法重新回到你的身边,虽然我觉得很扯,但是鹤年身上的灵气确实和修仙界其余修道之人不一样,我也不是说帮着他说话,但是我就是觉得这件事也不完全是他的错误,虽然他之前和现在不一样,长了一张嘴就想不会说话似的,导致很多人误会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但是我看他现在好像都已经改过来……”

    说着说着,09的声音又小了下去,“宿主,你说句话,你不说话我害怕。”

    雪弋笑出来:“你怕什么东西,你说我就听。”

    “但是我觉得你好像也没认真听。”09嘟囔着。

    她的眼睛忽明忽暗,一直盯着那盏灯,灯的形状像极了灵石,但雪弋知道那不是灵石,这个房子就是通电的,虽然她在院子里的时候没看见电缆,但鹤年本事这么大,能储存电也不是什么难事。

    灯还在,但里面已经变了。

    就像09的解释,道理她都懂,即便记忆没有找回,她也大概能猜出来鹤年之前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

    冷漠,不说话,别扭拧巴,傲娇,可能还有些腹黑毒舌。

    但是他的天才和那张脸可以覆盖他的任何缺点。

    不管在哪里,男人的天才似乎是上天的礼物,而一旦女人和男人并肩,就会有人跳出来,用揣测的,恶毒的话放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自古至今,太多这样的情况发生。

    好比雪弋在神界的时候一样,她成为了战神,其余的仙家们一般尊敬自己。

    还有另一半,觉得她和天君有一腿。

    估计在鹤年走后,她的处境也是如此吧。

    雪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封印迟早会解开。

    不解开也无所谓,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即便前路危险,她也得自己去探。

    即便她曾经和鹤年爱的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但现在,她需要解决自己的仇恨,挖掘真相,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能依靠鹤年,也不能因为危险就一直躲在这里面。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雪弋少见的没有和鹤年呛声。

    吃饭的时候也安安静静的吃,吃完了也不着急躲避,晒太阳看手机或者看书修炼。

    鹤年似乎也很忙碌,很少会呆在宅院中。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雪弋会感觉到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床边,她意识半梦半醒但无法醒来,第二天09就会和她说,鹤年昨晚在她床边站了大概半小时。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鹤年早就给雪弋准备好了庆功宴会的衣服,是一条红色的裙子。

    酒红色是雪弋最喜欢的颜色,像凝固的血液,又带着神秘和高贵。

    裙子裁剪合体,布料很像丝绸,但又比丝绸更加保暖修身,上面闪着细碎的光芒,还带着一点点的灵气。

    是一件法器。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鹤年穿着中式西装站在外面等她。

    太阳从头顶的屋檐倾斜下来,一半落在她若隐若现的腿上,一半落在她的瞳孔中。

    她的手腕上戴着鹤年送她的那枚手钏。

    倒不是雪弋故意的,主要是这手钏戴上去之后就跟自动认主了似的,再也摘不下来了,她只能被迫戴着。

    雪弋提着裙摆,鹤年的眼中难掩惊艳,黑色的长发被简单挽起,他顺手在旁边摘下一枚乳白色的月季,而后戴在了她的耳边。

    月季和人相互映衬。

    “很漂亮。”鹤年说。

    雪弋笑:“你也很帅。”

    这倒是实话,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鹤年站在阳光下,像极了王宫贵胄家的公子哥,他站在那自成一道风景。

    车停在宅院外,一辆复古的老爷车。

    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礼服恭顺地等在车旁边。

    “我们坐车还能从这里出去?”雪弋问。

    这不是秘境吗?

    她左看右看,眼珠子转来转去的。

    鹤年忍不住抬手将她额角的碎发整理好,“虽然是秘境,但是每个秘境都有阵眼,你也知道。”

    “我知道啊!但是我找了三天都没找到阵眼在哪。”雪弋哼了一声。

    “阵眼……你马上就知道在哪了。”

    雪弋皱眉上了车,司机的身上散发着树木的清香,有点熟悉,半晌后雪弋恍然大悟,这味道和她院子里的那颗柏树好像。

    半小时后,车子开到了山下。

    雪弋这才明白过来鹤年说的阵眼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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