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小一，是我的错
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
他的气息在雪弋的身边交缠的时候，雪弋清楚的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声开始加重。
她有些不好意思抬头，也不敢去看那双过于深情的眼睛。
雪弋不是傻子。
她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舒姐的那个问题——鹤年是不是喜欢你。
当时她满口否认。
可是现在。
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自作多情。
不过自己那段被封存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谜题没有解开，现在敌人还在眼前，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见着鹤年的手覆在了雪弋的后背上，对面的男人双眸猩红，他盯着雪弋的脸，眼神中翻滚着无尽的黑暗。
“鹤年，你太卑鄙。”
鹤年微微抬眸，“到底是谁卑鄙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年我为什么回不去，难道不是你在从中捣鬼？”
“你给不了她幸福！”
“难道你就可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卑鄙，那你就磊落？”
雪弋眨巴了两下眼睛，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不是，你俩在说什么东西？鹤老师，你和对面这个人，你俩……”
“他是我的心魔。”鹤年说。
短短六个字，雪弋反应了十秒钟的时间，而后猛地惊出一身冷汗。
她瞪大眼睛转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那眉眼五官，和鹤年几乎没有相似之处，身上的气质也完全不一样。
可这话是鹤年亲口说出来的，她语气都跟着有些抖：“可刚才我能感觉到这个人，他实力很强……鹤老师，你的心魔实力都这么强？一般人的心魔不是……都没有实体吗？”
一般人的心魔没有实体，并且一般只能折磨产生心魔的修道者，没能跨越心魔的修道者最后会走火入魔，从而变成邪修或者是魔物。
她又看着鹤年，“鹤老师，你上辈子，到底多强啊……？”
鹤年：“一般。”
凡尔赛，这一定是凡尔赛！
在神界的时候，雪弋清楚的记得，神界有个很强的仙子，她修炼产生心魔，但即便是神明，她的心魔也仍然没有产生实体。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是鹤年的心魔实体，那鹤年上辈子该多强……？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鹤老师，你真的上辈子飞升失败了？”
鹤年顿了顿，而后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和天道有仇？”除了这个理由，雪弋想不到第二个鹤年会飞升失败的理由。
按道理说，他这么厉害，天界应该各方都抢着要他才对。
这时，对面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忽的大笑开口。
他的笑声有些阴谲，带着点幸灾乐祸，“小一，他在骗你，他根本不是飞升失败了，他是——呃！”
话没说完。
因为鹤年出手阻止了男人的话。
似乎有什么秘密，鹤年不想让雪弋知道。
而这个秘密，雪弋总觉得自己知道。
男人的实力很强，但比不过鹤年，原本雪弋觉得这些人的目的是想要杀人。
但现在看，这人的目的似乎是……自己？
男人有些狼狈，他身上很快出现了好几处伤口。
为了避免自己真的死在鹤年的手下，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离开之前，丢下一句话，“小一，永远不要相信鹤年，他这人……满嘴谎言！”
“找死！”鹤年还想要去追，但那人在烟雾中消失了身影。
大雾终于散去，雪弋也看清了观众台，几千名现场观众躺在地上，四仰八叉，还有的叠在一起，但所幸都没有生命危险。
刚才的大雾应该就是让这么多人睡去的关键。
周围陷入了安静，雪弋这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有些痛。
鹤年扶着雪弋的胳膊再次想要给他输送灵气，但被雪弋拒绝了。
她嘶了一声，从空间中拿出了丹药，仰头吃了进去。
“鹤老师，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鹤年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嗯了一声，雪弋似乎在这声音中听见了一丝……害怕？
可能是听错了，雪弋想。
她开门见山地问：“鹤老师，所以你也是修仙界的，还是我的师兄，但是我记忆中并没有关于你的记忆，老实说，我之前脑子里回闪过一些记忆碎片，但是每次我想要继续往里面想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开始产生剧烈的疼痛……”
雪弋看着鹤年的眼睛：“所以鹤老师，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话音刚落，雪弋就感觉到鹤年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僵硬了起来。
他眼神有些落寞，好像黄昏瞬间降临，黑夜开始吞噬他的肉体。
沉默半晌，周围的风声都快要盖过雪弋的呼吸。
鹤年终于开口，艰难地从喉头中挤出恩地一声。
应答的瞬间，雪弋的脑袋似乎又开始传来刺痛的感觉。
她脑子里再次闪过画面。
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指着她的鼻子骂。
她浑身都疼，无尽的孤独和绝望排山倒海般向她涌过来。
雪弋甚至没有办法呼吸，一呼吸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痛。
她皱着眉，鹤年心猛地跟着纠起来，手上不自觉的收拢，可又很快松开，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伤到雪弋。
鹤年不停的输送着灵气想要缓解雪弋的头疼，可她仍然表情痛苦手脚发冷，额上冒出了冷汗。
那种绝望差一点杀死雪弋。
好像有一层塑料袋套在她的头上，她拼了命想要挣脱，但是塑料袋越来越紧，直到勒住她的口鼻，遏制住她的呼吸。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压根不知道这种绝望从何而来。
“小一，你别去想那些，你要是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但是你现在不要去想好不好？”鹤年看着有些摇摇欲坠的雪弋。
他想要伸手去接，可他害怕雪弋想起来，想起那些让她绝望的过往。
雪弋疼的锤了锤脑袋，想要挤出一抹笑，但是太疼，笑就变成了苦笑，“我没去想，但是就是疼。”
那双漂亮地像玫瑰一样的眼睛里子啊抬头的时候盛满了泪水。
鹤年的心瞬间被泡在这泪水中，变得又酸又涨，堵住他的喉头。
“小一……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雪弋还是啥都没想起来，听见鹤年这一句道歉差点给她吓一跳。
她扯着笑还在打趣，“鹤老师，看样子你真的好像很对不起——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