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苏凝夏,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他把杯子递到凝夏的嘴边轻声说道:“凝夏,来喝点水吧。”
因为高烧,凝夏的嘴唇已经烧得起皮了。
但她还是紧紧闭着眼睛,对许辰钊的话一点没有反应。
许辰钊微微扬起杯子,试着喂一些水进去,但是她的嘴唇紧紧闭着,水顺着凝夏的脖子流了下来,把胸前的衣服都弄湿了。
许辰钊忙放下杯子,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掉脖子上的水,又解开了扣子去擦。
解开了两个扣子,在她的胸口处赫然又发现了一团红红的东西。
只是这团红红印子,四周已经都破皮了,在凝夏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有些吓人。
许辰钊一看就知道,这是被人用力的擦过,才会这样的。
他低头看着依然闭眼的凝夏,心里一阵痛:凝夏,你就这么厌恶我吗?厌恶到这么作贱自己吗?
许辰钊双手搂住了还在昏迷的凝夏,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又拿起另一块温热的毛巾,轻轻擦着凝夏的额头和脖子。
许辰钊是如此的专注和虔诚,仿佛眼前是世上最易碎和珍贵的宝贝一般!
擦完这些,他又把凝夏放到床上,开始擦凝夏的手心脚心。
因为他做这些的时候,几乎是屏息做的,唯恐惊扰了凝夏,所以一遍下来,已经是全身大汗了。
他顾不得自己,只是拿起毛巾简单的擦了两下。
许辰钊端着水盆和毛巾走出房间,又把王妈叫了过来。
“去再换一盆温水,再弄一杯蜂蜜水,里边放上一个小调羹。”
“是。”王妈说着,看大少爷满脸通红。
她刚想说什么,许辰钊一瞪眼:“快去,还愣着干什么!”
吓得王妈立刻去准备了。
不多时,王妈把这些东西一一准备好,递到了许辰钊的手上。
他又端着这些东西,轻手轻脚走进了卧室。
许辰钊这次还是扶起了凝夏,把她揽在怀里,他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调羹。
“凝夏,乖,开张嘴,喝点水,你一天都没喝水了,嘴上都起皮了,一定要喝点水。”
许辰钊说着就把调羹往凝夏的嘴里送,他怕这次凝夏又没喝,全撒到身上,在调羹放到嘴里后,又微微抬起了凝夏的头。
但凝夏终于把水咽了下去,许辰钊松了口气。
他立刻如法炮制,喂了凝夏大半杯的水后,才把她放回到床上。
接着,许辰钊又开给她用温热的毛巾擦额头、脖子、手心、脚心。
弄完这一切后,他把东西端出去,让王妈再准备新的来。
就这样,到晚上9点,许辰钊已经给凝夏擦拭了6-7次。王妈光是楼上楼下的跑都跑累了,看着又一次出来的许辰钊,她忍不住说道:“大少爷,都九点了,你还一点饭没吃,多少还是吃点吧。”
王妈妈也是许家的老人,在许辰钊小的时候就到许家做保姆了,看着他长大的。也因为这样,许辰钊才会带凝夏到这儿来。
王妈妈从小看着许辰钊长大,知道他是多么优秀和出色,也知道他对谁都是冷冷淡淡,就算是老爷夫人也是这样。
从来没见过大少爷,这样照顾过谁呢!
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脸,王妈妈有些心疼。
“不用了,你把给太太的粥端上来吧。”
王妈叹了口气走下了楼。
当许辰钊端着粥,扶起凝夏时,她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红了。
许辰钊把勺子慢慢放到她嘴里,轻轻说:“凝夏,这是专门给你熬的粥,你吃点吧。”
跟喂她水不一样,这次凝夏并没有往下咽,而是摇起了头。
许辰钊怕勺子伤到她,连忙放到了一旁。
凝夏一边摇着头,一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许辰钊把她嘴拉到自己的耳边,努力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我想你们。”
“我不想再活了,我每天都好累呀!”
“爸爸妈妈我想跟你们在一起,在一起!”
听到凝夏说着:我不想再活了,我每天都好累,许辰钊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捅了一下。
他把凝夏更紧的搂在怀里,心里默默念道:苏凝夏,你不要走,不要走,你不能走,我一直都陪着你,好不好!
苏凝夏,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接下来的一夜,许辰钊都没睡,他不停的给凝夏喂水,用温毛巾擦拭,一遍又一遍,机会几乎没有间断过。
等到他一阵头晕抬头的时,窗边已经微微泛白了。
许辰钊此时觉得又累又饿,头一阵阵的晕眩,他努力站起来,走出了房门。
门外边是同样一夜没合眼的王妈妈,此时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人看起来也是摇摇欲坠的。
一看许辰钊走出来,王妈妈忙说:“大少爷,你去躺一会吧,一夜都没合眼了,铁打的人都受不了。”
此时的许辰钊只觉得一阵阵头晕,他知道自己这是长时间没吃饭,没休息导致的低血糖。
他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你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弄好以后,你就去休息吧。等会我会让大宅的其他人过来!”
“大少爷,你"王妈妈还想说什么,就被许辰钊摆手打断了:“去吧,去吧。”
王妈知道大少爷的性子,从小就是认准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再怎么说都不会听的。
她也没再继续说,去给他准备早饭了。
当许辰钊坐在餐桌上,吃了几块三明治,喝了一杯牛奶,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一些。
他赶忙把剩下的东西吃完,上了二楼。
这时许辰钊给凝夏又量了一次温度,总算是到38度以下了。
这中间他几乎是每个小时给凝夏量一次体温,唯恐她的高烧不退,出现危险。
看到凝夏体温降到38度了,许辰钊稍稍安心一些,但他并没有停止给凝夏用温毛巾擦拭,也没有停给对方喂水。
此时许辰钊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的白衬衣,只是现在那件簇新整齐的衬衣变得皱皱巴巴的,就像块破布一样。
这放在平时,许辰钊一定是忍不了的,他这人一向有洁癖,又对自己的仪容要求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