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数而极
吴风回到老宅子，又想起了吴田的话。
他特意的叮嘱自己争药铺的事情要三思而行，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许这里面还有什么吴风不知道的事情。
想了半天，吴风决定还是得向吴初晓问清楚。
“你想一想，三十三家药铺，每天出入不过三，一共就是九十九，这是一个极数。
数而极，也是一个瓶颈，很难突破的东西。”
“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事情我也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让你来做决定。”
你这锅甩得倒是利落，吴风心想，吴初晓接着说。
“突破了这个数，那么来说，一则其他两家不会乐意见到吴家做大，肯定是会生事的。
二则可能有不可预知的祸事，但如果不去突破，那也必有盛极而衰的一天。
数而极，就是这个意思，两难的一个选择。”
吴风皱眉，这就跟前临深渊，后有猛虎的情况是一样的，盛衰不定，一念生死。
这个选择真的是难做了，吴风也是拿不定主意，他看着吴初晓。
“你别看我，看我也没办法，这事儿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吴初晓虽然这么说，但是吴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之前让自己做这个决定，却又不说明厉害，其实就是想尝试一下，只是假借吴风的手而已。
如果不是吴田的提醒，他还真就不会犹豫争药铺的这个事情。
吴风想到这儿，瞟了吴初晓一眼，这个媳妇儿，花花肠子就是多，他之前还以为她真的打算放手呢，没想到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吴初晓不乐意了。
“没什么，我就是看你生的美，怎么看也看不够的美。”
吴初晓脸红着进卧室了，这般女儿姿态的吴初晓，吴风还是第一次见。
他出门，在院子里闲逛，实则是在犹豫着这个事情，举棋不定的。
这真的就是两难的一个选择，要不然吴初晓也不会让他做决定，她这是想争，但又心存顾虑。
吴初晓和吴田其实就是两个性子的人，吴田做事保守有余，但开拓不足，吴初晓完全就是另一个性子。
妈的，都怪吴田这老东西，要不是他多嘴，自己犯得着这么纠结吗。
吴风心里把吴田骂了一顿，还觉得不解气，拿出电话来打过去，吴田一接通他就给挂了。
吴田又打过来，问他是不是有事。
“没事，我就是打错了。”
“小王八蛋，你故意折腾我的吧，这大半夜的老子不睡觉啊。”
吴风心说自己估摸得倒不错，吴田这个点肯定已经睡下了，嘴上却说：
“没，真的就是打错了。”
吴田根本就不信，放了两句狠话把电话挂了。
“你这大晚上的折腾他干嘛？”
吴大望突然就窜了出来，吴风吓得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大望叔，你这怎么一点都没改变，神出鬼没的。”
吴风没好气道，吴大望热了两个剩菜，两人喝酒，吴风把事情给他说了。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吴风也知道这事问吴大望没用，他转而问其他的事情，就是吴大望里屋那石像，等人高的石像，一个女人的，雕得那是栩栩如生。
吴风见过一面，当场就震惊了，这大望叔老光棍一个，感情是心里面藏着人呐。
“您屋里那石像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的？”
“不会是老情人吧？”
吴大望突然就发飘了，把吴风赶了出去，看来是真有其事了，吴风是没想到，大望叔这人看着不怎么样，暗地竟然里还有一段风流情史。
吴风啧啧称奇的回了自己屋，吴初晓正躺在床上看东西，听见他回来了，赶紧把东西藏了起来。
“初晓，你至于吗，给我看一看你的宝贝又怎么了？”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那你整天的看个屁啊你看，吴风心道。
他把吴大望屋里藏女人的事情给吴初晓说了。
“这事你少管，小心大望叔收拾你。”
看来吴初晓是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但是不想说，吴风软磨硬泡的，吴初晓还是说了。
“那不是什么石像，就是一个人，石化了，跟你说明白了，免得你因为好奇偷摸进去把石像弄坏了，那大望叔绝对的弄死你！”
吴风一惊，那还真是一个人，他还想那石像怎么栩栩如生的呢，原来真的就是人化的。
一个人竟然变成石头了，这样的事情，听着就让人害怕。
“具体是怎么回事知道吗？”
“不知道，反正也是一桩恩怨，这事迟早要了结的。”
吴风知道吴初晓没说实话，他也不多问，再问吴初晓就要发飙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他都纠结着争药铺的事情。
到底要不要争，这是一个难题。
吴风最后还是决定争，他想的是，人总不能坐着等死，不争，那就要面临盛极而衰的后果，所以必须得做出突破才行。
到了争药铺那天，吴初晓和他一起去的，第一家药铺，城守没有出面，而是找人代劳，谷家石家也都来了，总共二十多家药铺来竞价。
谷芸这女人今天竟然穿了一身古装，那身段，一颦一笑，风姿流转间，尽显风流，吴风看得呆了。
“吴管事，您这样看着小女子，好生无礼！”
她竟然这样说话，吴风打了个寒颤，想不通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每天变妆转性儿的，这人格分裂好像有些严重。
石鑫凑上前来，说话阴阳怪气的。
“吴管事，你们吴家都做得这么大了，还来争呢？”
吴风看见这人就烦，但是吴初晓叫他喜怒不行于色，他也不好当众给石鑫脸色看。
“当争则争。”吴风说。
竞价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率先叫价，谷芸环顾一周。
“那小女子就先献丑了，五百两。”
这小女子一开口就是五百两黄金，吴风听得心肝一颤，他从来没玩过竞拍，没想到这么刺激。
谷芸开口后，其他人纷纷开始叫价，价格一路上涨，一百两一百两的加，到了一千两的时候，缓下来了。
吴风眼看差不多了，叫价一千五百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开口后，就没人再跟了，他心里一惊，有点怕了。
这些人不会都是托吧，他这么想着，看向吴初晓，吴初晓神色不变的，用眼神示意他稳住。
这间药铺就这样被吴家拿下来了，其实说实话，这个价格并不贵，甚至可以说很便宜。
一般来说，药城的药铺价格都在两千五百两到三千两之间，带院子的会贵一些，但也不会贵多少。
毕竟出入不过三的规矩在这儿，再大那也只能按一间来算。
但这正是他害怕的地方，这些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就等他开口，他一开口就不跟了，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众人接着去第二家药铺，依旧是叫价，等差不多的时候，奇葩的事情出现了，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提了一个条件，就是入赘。
这男人生得倒是挺帅的，这家女儿一看脸就红了，这是钟意了。
接着她母亲考量了这个男人一些出药入药的本事，也觉得满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想来这对母女也是不想离开药城的，毕竟这里钱赚得多，去了外面，如果没有别的本事，那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只是两人没了依靠，不得不离开。现在有人愿意入赘，倒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这也是一段奇事了，在药城这样的事其实还是不少的。
就是药城祸事，出事的一般都是出药入药的这个人，所以孤女寡母的情况不少。
吴风和吴初晓回去，他依旧担心着今天的事情，吴初晓看出来了，说：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数而极，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们是存了一个希望，就是吴家可能会因此而败下来，所以不和吴家争。”
“以前有过哪家字号药铺数量超过三十三家吗？”
“有，你也听说过，就是槐字号，就是倒在了这个坎上，最后只留了三家药铺，而且是几十年没有出药入药了。”
“那······”
吴风有些怕了，槐字号这样的结果，他不知道这次争药铺到底对不对了，难怪吴田让他多考虑考虑，没想到是有这样的先例在前。
“你后悔了？”
“没，就是怕，如果·······”
“没有如果，你也不要太担心，槐字号之所以败得这么彻底，不只是突破了极数的原因，和他们自己做的药也有关，鬼药，这是和鬼物结下因果的东西。
所以你不要把两家混为一谈，现在就是等着看会出什么事，有没有办法解决，如果解决了，那就成功了。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
吴风明白了吴初晓的意思，事在人为，如果不可为，那就削足保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