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色梦魇
吴风的手上、肚子上,乌黑黑的,一大片。
老徐盯着看了又看,又用手指按了按,问什么感觉,吴风说没有知觉了。
老徐一脸沉重,盯着他,良久,说:
“你小子完蛋了,死定了!”
这都他妈什么人啊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你小子昨晚到底干啥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这也是老福和小六的疑问,怎么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就成这样了,吴风支支吾吾的,不想说,小六这小子恐惧中带着好奇,说:
“不会是昨晚醉醺醺的回去,给婶子揍的吧?”
“混蛋玩意儿,你个没良心的小子,昨天就知道送老福了,也不知道给我送家里。”
原来昨天一行四人酒足饭饱之后,各回各家,可是吴风喝得有些蒙圈,摇摇晃晃的竟然来了玄器铺。
这儿本来也是有床铺的,之前小六就住这,也有晚上看铺子的意思。这以前的时候,吴风喝高了也常来这过夜,免得回去打扰妻子,她很受不得酒味。
可是昨天,吴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来玄器铺过夜也就算了,竟然还把镇魂鼎给搂怀里睡了一夜,醒来后差点没把他给吓尿。
也是酒壮人胆,这要是清醒着的,给吴风三个胆他也不敢抱着那玩意儿睡觉啊。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阴煞之气入体了,不过得及时拔除,否则影响也不小。”
老徐盯着吴风下面,戏谑着说:
“这要是过了今天,说不得你小子那话儿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哈哈哈哈。”
老福也跟着哈哈大笑,说:“那也不怕,咱吴家的壮阳药,那也是一绝,喝个十斤八斤的,还怕它没劲使?”
小六憋得难受极了,想笑却又不敢笑。老徐让他出去找些艾草回来,这小子一溜烟跑出门去,刚出门就传来这小子的大笑声,听得吴风脸色铁青。
吴风给妻子打电话,说昨晚在老福那过夜了,这一晚上,妻子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担心,也紧张,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
吴风不敢说实话,说了也没用。他想着,这事要是过去了,也该生个孩子了,两人都是三十岁过了的人了,能拖得起几年呢?去医院检查一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老徐用艾草给吴风拔阴毒,阴毒是什么样子呢,黑黑的,油一样,看得他直犯恶心,拔的时候还挺痛,刚才还没知觉,拔完就痛了,这是有用了,吴风放心了不少。
老徐这家伙,关键的时候还是好兄弟,他觉得得关心一下老徐。
“老徐,你那天相亲什么结果,人姑娘怎么样?”
“人倒挺好的,就是不大看得上我。”
“为啥?”
“她说她是人民教师,坚定的马克思主义唯物论主义者,而我是看阴阳的,迷信的东西,两人合不来。”
这就是没看上老徐了,什么唯物主义迷信的,这话也就老徐当真了,吴风抬头望着屋顶,有些无语,这货真的能脱单吗?他保留意见。
“我看这么着,下次人问你干什么的,你就说自己是研究传统文化的,主要方向就是古代鬼神丧葬文化方面。
然后定个高档点的餐厅,去之前给人买点礼物啥的,别心疼钱,钱重要还是媳妇儿重要,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这不是骗人嘛,再说迟早有败露的一天。我想着吧,两个人过日子,还是得敞敞亮亮的。”
“老徐,你没救了 ,真的。”
吴风真是有些心累了。
“我觉着,还是你给我介绍个吴家的媳妇靠谱,咱还能亲上加亲。”
“滚,就你这榆木脑袋,我们吴家那个女人能看上你。”
“吴风,咱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就真忍心看着我们老徐家绝后?”
吴风想了想,也不忍心老徐继续打光棍,说:
“其实吧,也真不是没有?我一个堂姐,不过人离过婚。”
“你都得叫姐,那得多大了?”
我去,你这关注点不对啊,吴风有点无语,不是该问为啥离婚,有没有孩子吗?还是说道,
“也就四十出头。”
“也就?那都四十多了还能生娃吗?我不要。”
“孩子不用担心,人包送,十多岁了都,你说是不是便宜你了,白送你这么大一个儿子,省了多少心。”
老徐气呼呼的走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老徐多好一人呐,也就四十多岁。
男人的黄金期,还真就不信找不到满意的媳妇儿了,等哪天非得找个年轻貌美的,拉到你们面前亮瞎你们的狗眼。
吴风回到家,妻子也没有多问昨晚的事,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跟他来事儿,毕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可是谁知却看到吴风胳膊肚子上一个个火罐印记,她有点生气了,这货昨天到底干啥去了?拔火罐还能拔一晚上?还是附带按摩了?
妻子气呼呼的转身蒙头就睡,她想着,老福老婆也死了好些年了,老徐更是当了四十多年的老光棍,自家男人跟他两在外混了一夜,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这女人呐,一吃起醋来那想象力和推理能力都能上天了。
吴风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些天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听得妻子那是又担心又害怕的,抱着吴风流眼泪。
我是不是添油加醋得太多了?吴风有点心虚。他对妻子其实是很满意的,善解人意的,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为着一点小事就又哭又闹的。
但是妻子心里的苦,他多少也知道些,女人还是得生孩子,才能有底气。这是根深地固的思想了,哪怕妻子也算是开明的人,哪怕他吴风从来没在妻子面前说过这事。
但是他知道,妻子真的有些着急了,毕竟两人结婚已经七八年,年纪也大了。
可这是急不来的事情,吴风说,“等这次的事情过了,我们去医院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我想着,这屋里也太冷清了,有个孩子能热闹不少。”
当夜吴风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他梦到自己被困在一个血色的屋子里边,整个人浸泡在鲜血里,而且那血越升越高,他想要喊叫,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能看着那血液慢慢浸过头顶,整个人像是窒息了一般难受。
第二天他也没跟别人说,以为是这几天精神太过紧张了导致的,可是接下来一脸三天,他竟然都梦到了这个梦。
他有点怕了,觉得这里面透着诡异。
他跟老徐说了这事,老徐说,
“这是成了梦魇了,这事我看还得早解决。”
怎么解决呢,那就只好去找蒙老鬼了,说实话,这事到现在,吴风心里也是蒙的,蒙老鬼弄出这么个玩意儿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还是说,这单纯的只是因为他玩大了,压不住那魂煞,所以丢给了吴家?他觉着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吴风并不知道蒙家在哪里,他以前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儿,有什么好关注的。好在老徐这货知道,蒙家以前在这个圈子里,那也是有名有姓的,世代出巫师,兴旺发达的。
那是一连片的吊脚楼,十多栋,那以前也算是人丁兴旺了,吊脚楼是黔地的一种特色民居,黔地多山,山高坡陡的,开挖地基并不容易,加之天气阴雨多变,潮湿多雾,砖屋地上地气太重,所以设计了吊脚楼这种别具风格的建筑。干爽,通风也好。
可是现在蒙家没落了,一连片的房屋,居然都破落得,像个荒村似的,那屋顶梁柱都塌了不少,加上蒙家毕竟是出巫师的,所以离村子也较远,四五百米外才有个小村子。
吴风对老徐说,这里阴深深的,还有人住吗?两人挨着一家一家的看过去,一直到最里面那栋,竟然都没人,这是真没落了。
最后那一栋也是保存的最完好的,两人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心说今天是白来了。
正准备走,却听得里面哐当一声响,像是锅盆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从旁边窗户口,跳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怀里抱着包东西,问,
“你们干什么的?”
“找蒙老大有事,你是谁?”
蒙老大也就是那个骷髅似的老鬼了,这人本来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个弟弟,不过听说早已经死了,蒙家传到这一代,蒙老大已经是唯一的独苗。
“谁知道那死老鬼去哪了,你们怕是白来了。”
“你是谁?”
吴风再问一遍。
“你管我是谁?”
“不说,我看你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切,老子自家的东西,还用的着偷。那死老鬼是我阿爹,不过你们有什么事不要找我,和我没关系。”
这人说完,一溜烟跑了。吴风就奇了怪了,这蒙老大居然还有儿子,不是说整个蒙家就他一个人了吗?
难道是当年吴家那女子所生的孩子,可是也不对啊,时间对不上,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真要是那个孩子,也不会这么年轻。
那就应该是后来才出生的了,也不知是哪个女人给他生的。
这老鬼真是变态了,还有这么个儿子活着,他竟然去干那邪恶的事,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难怪自己儿子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