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皇上,招了
至于谈月西安排的人,都是在外院伺候着。
来审这些人的是盛祈年,他对审这些宫婢再熟悉不过,这些年来不知道替武帝审了多少宫里面别有心用的太监和居心叵测的贱婢。
所以很快,就审出来了。
“那簪子奴婢看见了,看见了是秋月姑姑收起来的。”
秋月徒然之间抬起头来失口否认:“你这狗奴才,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宫婢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匍匐在地恐惧不已地道:“奴婢哪里有胡说,就是秋月姑姑拿走了,扔在了后院的湖里面!”
盛祈年得到这个答案,立马道:“立马派人去搜!”
“是!”
秋月人直接就摊到了地上,怎么办,怎么办?
很快,东宫擅长水性的人一一全都下了水开始搜查,东宫的湖并不大,再加是那宫婢指的位置准确,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搜到了!
明云昭接了过来,看着那簪子,这是她刚刚到东宫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就发现了这簪子有什么异样,原本是想要趁机收起来的。
可等她发现的时候,这簪子就已经不见了。
她就可以确定,这簪子是有猫腻的。
如今落到了她的手中,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簪子,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拧,很快就拧了开来这个簪子,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但想来处理的时候很着急,还留下来了一些残余的药粉。
药粉有着淡淡的花香遮掩住了原本的麝香气味,让人发同不出来其中的麝香,相反的是极为好味,但如此一来却是让麝香的味道放的更大。
事情至此,也算是彻底的查清楚了。
向来看着儒雅的萧修容此时勃然大怒:“说,为何要扔掉侧妃的簪子,是不是你朝侧妃的簪子里面下的毒,故意谋害小皇孙的?”
他为了子嗣,这些年来受尽白眼与屈辱,可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有人在利用他的子嗣上做文章,这让他如何能忍?
秋月早就吓得面色惨白,匍匐在地:“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奴婢……”
盛祈年看了一眼说:“还是臣来审吧!”
如此一说,吓得秋月全身瑟瑟发抖,锦卫司的人刚上前,她就摊软到地上招了:“是,是林夫人,是林夫人让奴婢放进去的。”
众人一愣:“林夫人?”
能称之为林夫人的便是林家了。
这林家疯了吗?
他们林家之所有今天,便是送了一个女儿进了东宫,没有人发现变得咪的梅妃却是手中掌心紧握,但脸上依旧面色不改。
似乎与她无关。
她只是微拧着眉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冷冷的呵斥着:“这林夫人也是要侧妃的母亲,为何要这么做?”
“莫不是这个丫头胡说八道?”
“一个贱婢的话,又岂能相信?”
秋月就吓得赶紧解释:“不是奴婢胡说八道,当真是林夫人让奴婢扔掉的,那麝香也是林夫人让奴婢放的,这都是林夫人交代的啊!”
梅妃冷笑了一声,眼眸一片阴寒之色:“那你说说看,林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秋月本能的打了一个颤抖:“奴婢不知道,奴婢当真不知道啊!”
梅妃眼底松懈了几分,轻挑起的小手指讥讽意味十足,居高临下的姿态,“你这贱婢,还敢胡乱攀扯。”
“依本宫看,拉出去乱棍打死便是。”
明云昭看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依旧看不出年岁的女人,那么的雍容华贵,但其心之狠毒,令人胆寒。
前世的她,清楚的见识过。
她救了她,她却觉得理所应当,她应该感激她能有救她的机会,看着她的儿子如何的作贱于她,折磨着她。
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想到这里,她黑眸掠过一抹寒气,缓声:“或许,臣妇大概明白林夫人为何要这么做。”
梅妃万没有想到还有人胆敢接她的话,尤其是这个明云昭。
听说,以前对她儿子纠缠不休。
她自己的儿子她明白,女人于他而言,不过就是玩物,或者是有用的玩物罢了,儿子是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她不在意。
只是想到近段时间京城所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儿子的下场,她眼眸如同毒蛇般落到了她的身上:“你明白什么?”
明云昭掀开眼眸:“因为自始自终,林夫人,林侧妃,她们应该都没有想过让这个孩子能顺利的出生吧!”
梅妃眼眸寒气越发深郁:“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是东宫第一个子嗣,她们怎么敢?”
明云昭眼底透着几分讽刺:“或许,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这孩子,可有未必会是太子殿下的!”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皆是抬起头来,尤其是萧修容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明云昭:“明云昭,你说什么。什么叫这孩子未必会是我的!”
他好不容易得来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明云昭掀开眼眸:“因为太子殿下,暂时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这一句话,再一次引起来所有人的震惊。
武帝徒然之间扭过头来:“你说什么,太子没有生育能力?”
这话虽然是在朝堂之上早就有盛传,但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说起来过。
谈月西更是身形一晃,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明云昭,原来,原来太子殿下竟然是没有生育能力吗??
不是她,不是她不能生?
萧修容更是面色惨白,这些年来,他被迫的宠幸了不少女子,一个个的都无法有育在身,他早就怀疑是他的问题,只是身为储君,这个怀疑又岂敢有?
他自己也不敢想,尤其是这个时候林侧妃突然之间有孕,他方才是松了一口气,但无数次的深夜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如今明云昭竟然说是他不能生?
所以,林侧妃那个贱人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
明云昭忙补了一句:“臣妇说的是暂时!”
武帝一愣,谈月西却是徒然之间反应过来,立马飞快的上前了一步抓住了明云昭,“世子妃,你这一句暂时是什么意思?”
一句话,如同落入深渊的人多了一丝的希望。
殿下,殿下还能生?
还有希望吗?
明云昭十分笃定地道:“若是医治,太子殿下以后还是会有自己的子嗣的。”
前世她就发现了,只是因为当时她是萧修安的人,不会帮太子殿下医治,更不会指出来其中的问题。
谈月西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眼泪跟着一涌而下:“太,太好了,太好了,以后,以后我与殿下还有自己的孩子,太好了,太好了!”
武帝却是盯着她,问出来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
“那太子为何现在是没有生育能力?”
若是治好还能生,那之前为何不能生?
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若是后天……
他眼眸崩发着杀意,若是有人在这上面对太子不利,他绝不放过!
谈月西也抬起头来看向了明云昭,只见明云昭行了一礼,如实道:“太子殿下应该是中毒了,所以这些年来才一直没有子嗣。”
谈月西惊呼了一声:“怎么可能?”
梅妃脸色一变,立马跟着冷声道:“胡说八道。”
“之前宫中也是有所怀疑,可太医院的太医早就替太子殿下检查过,太子殿下的身体并无异样,怎么可能会毫无任何生育能力?”
萧修容却是看向了明云昭:“世子妃,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明云昭看向了萧修容腰间的荷包,模样其实算不得精致,甚至是有些偏旧,她说:“这荷包,可是殿下日日戴着?”
萧修容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腰间的荷包:“是!”
“这是孤的母后生前给孤做的,做完这个荷包之后,母后便仙逝,这个荷包孤也就日日佩戴,极少摘下。”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你不会是这说荷包有问题吧?”
梅妃更是讥讽一笑:“荒唐,太子乃是皇后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谋害太子?”
此话一出,武帝脸色变得阴冷了下来,明云昭的声音响起:“梅妃娘娘误会了,臣妇可从未曾说过是皇后娘娘谋害太子。”
梅妃脸色一僵:“那你好端端的,指出来荷包作什么,岂不是在说这荷包有问题?”
明云昭:“娘娘,皇后娘娘仙逝之外,太子殿下的荷包多少人碰过,谁也不知道,这怎么就能指向了皇后娘娘呢?”
众人一怔,是啊,皇后娘娘人没了那么多年,太子殿下的随身携带的荷包被多少人碰过谁又知道,怎么能就说是皇后下的毒?
武帝脸色阴冷下来:“里面是什么?”
明云昭道:“若是臣妇猜的没错,应该是七叶香。”
“七叶香,也是七叶花练制而成,男子长期佩戴者,便会不孕不育。”
萧修容身形一晃:“怎么会这样?”
“这里面怎么会有七叶香,母后当年留下给孤的只是一个空荷包罢了,里面也不过就放的是孤出生时父皇赏赐的长命琐罢了!”
武帝则脸色冷寒无比:“查!”
“查这里面怎么会有七叶香,哪来的七叶香,又是谁放进去的?”
“盛祈年,你亲自来查!”
“是!”
盛祈年垂着眼眸,这方才明白前世今生太子殿下一直无所出的原因,只是,他将目光看向了明云昭,她怎么会如此快发现?
又或者是说,她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如今她愿意说出来,就证明她彻底的放下了对萧修安的感情,也就是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心底格外的愉悦,突然就觉得,太子这不孕不育,倒也不孕不育的好,最起码,让他的心彻底的安了下来。
至于太子殿下,嗯,现在知道了真相,以后会有子嗣的。
只是想着这下手之人,他眼眸一片冰寒,以往或许还会顾忌昭昭一二,如今,便再也不需要顾忌了,他倒是要看看,太子殿下一直无所出,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只是这个案子牵扯甚深,虽然是有锦卫司的人亲自来查,但也从中午查到了傍晚,方才是查出来了一丝丝的猫腻。
七叶香是藏在长命琐里面的,而长命琐是皇后仙逝之后,萧修容为了纪念母后放到了母后亲手给他缝补的荷包里面的,之前一直是收在皇后的宫中,也就是说是在皇后去世之后他这才是一直随身携带于身上的。
在此之前,是由皇后身边的嬷嬷掌管库房钥匙。
涉及当时还是皇子的萧修容的东西则是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如月掌管的,而那如月,如今是后宫当中掌管慎刑司的女史。
也是梅妃娘娘现在的心腹,颇受重用。
这些年更是不知道帮梅妃处理了多少对手或者是她心有不满的人。
当案子查到这里的时候,武帝的脸色明显变了变,看向了梅妃,只见梅妃也有些慌张的看向了武帝:“皇上,这,这臣妾也不知道这些。”
“臣妾,臣妾只知道是皇后用过的人,必然是极极好的,所以,所以这才是用着,至于其它的,绝不知情啊。”
武帝的脸色稍有好转,却依旧冷冷地吩咐:“查。”
“查太子的长命琐当中为何会有七叶香。”
“是。”
盛祈年命锦卫司的人亲自去查,如月冷不丁的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还准备狡辩,但盛祈年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就是上了慎刑司的道具。
慎刑司不比锦卫司好过,手段甚至是更龌龊残忍一些。
如月手中不知道是有多少人用过这里面的手段,从未曾想过有一天这些手段会用到自己的身上,不过就受了几次,便再也受不住。
盛祈年亲自用的刑,又亲自审的,审完了之后这才是将人带了回来,看着屋内的武帝,他行了一个礼道:“皇上,招了。”
武帝面色冰冷:“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盛祈年扭过头看向了秋月,如月面色惨白的半摊软在地上,不敢隐瞒:“是,是,是梅妃娘娘指使奴婢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