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晚自习前已经吃过了晚饭，周可可并不饿，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饭桌上谈生意大概是经商的策略之一，两家的大人聊得颇是愉快，而陆嘉行看着却是兴致缺缺，戴着蓝牙耳机，时不时喝两口饮料。
她拽了拽他的衣摆，他侧过头看她。
周可可说：“分一只耳机给我呗。”
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只是迟疑的看了她一眼，倒是给得很爽快。
周可可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只耳机，大喜，笑堆了满脸，不暇思索的戴上。
“…i’veneverseenthepicturesyoutookofnewyork…”
周可可：“……”
饭桌上听英语听力？
什么奇奇怪怪的爱好。
她古怪的看他一眼，还是妥协。
罢了，听什么不是听。
一顿饭吃完，大人们的活动尚未结束，陆振天约着周爸爸去见几个老朋友，两家的女主人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周妈妈想先送他们俩回去，被周可可拒绝了。
“我和陆哥哥打车回去就好啦，也不是很远。”
二人世界，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周妈妈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华灯初上的夜晚，来来往往的车流，晚风拂过发梢，带着凉意。
两家父母都走了，只留他们在路边等滴滴打车。
灯下一长一短的影子，周可可凑近他一些，影子便重合在一起，看着很亲密。
踢了踢路边的碎石，周可可按捺住心里的紧张，漫不经心道：“陆嘉行，要是我没考进前五，咱们是不是就不能做朋友了啊……”
陆嘉行抿了抿唇，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沉默的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周可可感觉自己的心像漂在海上，没有着地感。
蓝色的出租车按了按喇叭，陆嘉行提醒：“车到了。”
周可可失落的哦了一声，跟着他上了车。
沉默就是默认，或许早就已经预判过这个结果，周可可还是很失落。
不长不短，十几分钟的车程，一路无言。
司机师傅一路把他们送到小区楼下，陆嘉行付的钱，十五块。
周可可下了车，当即给他转了账。
七点五元。
她难得话里带上了点尖锐：“我不喜欢欠别人钱。”
她故意压重了“别人”两个字，下巴微扬，尽是倔强。
陆嘉行闷闷嗯了一声，按了按聊天界面，收了钱。
无名火翻涌而来，只是理智尚存，周可可压住心头的难过，转身就走。
余光扫到少女微红的鼻尖，陆嘉行只觉得心口发闷。
他跟在她后面，坐了电梯，到了家门口，周可可拿出钥匙就要开门，却听他说——
“不是。”
简短的两个字如风一般拂过耳畔，周可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她回过头，诧异的看着他。
月光漫过廊道的小窗，泄了一地，声控灯照得廊道通明。
少年犹豫了许久，轻叹一声，像是妥协：“……你别哭。”
喜欢就是身不由己。
他的一言一行，总是牵动着她的一颦一笑。
先前的委屈一扫而光，周可可揉了揉眼睛，撇嘴：“我才没哭。”
陆嘉行点点头，拿着钥匙开了门，“再见。”
周可可：“……”
她不满：“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陆嘉行动作顿在原地，等她的下文。
她说：“做朋友最重要的就是培养感情，所以……我决定了——”
陆嘉行一僵，怕她说出什么不合情理的话。
周可可看着他，眼神全是狡黠，“我明天来找你写作业！”
还算合理。
陆嘉行松了口气，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周奶奶回了老家，周爸周妈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周可可早上起床的时候两人还没有醒。
早上八点。
周可可难得不上学起这么早。
这两天天气转凉，周可可洗漱完，穿了件外套，出门买早餐。
楼下就有早点卖，周可可不知道陆嘉行喜欢吃什么，除了包子油条她还去罗森买了饭团和三明治。
留了一部分早点在家，周可可给陆嘉行发信息。
【周可可：早】
片刻，陆嘉行回了个早。
应该已经起床了。
周可可抱着作业，拎着早餐，就敲了对面的门。
陆嘉行打开门，看见她也不惊讶。
周可可站在门口，看着他家一尘不染的地板，“要换鞋吗？”
家里几乎没有人来，自然不会备有多余的拖鞋，陆嘉行摇摇头：“不用。”
进了门周可可一愣。
黑白灰的基调看着就很冷清，家里干净整洁，除了一些必需品，几乎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倒像个样板房，好看却没有烟火气。
倒也挺符合他的性格……
周可可把作业放到茶几上，然后把早餐拿到餐桌上，从厨房拿了碗筷。
周可可拉开椅子坐下，招呼他：“快吃早餐吧。”
陆嘉行愣了一下，在她对面坐下，看着一桌子的早点，沉默了一会儿：“多少钱，我转给你。”
周可可放下筷子，一脸不悦，严肃道：“谈钱伤感情你知道吗？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培养感情，能不能好好配合一下组织！”
陆嘉行：“……”
吃完饭，陆嘉行要回卧室，周可可抱着作业就要跟进去，却被他拦在门外。
“……干啥？”
“你在客厅。”
“不行，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陆嘉行这次却很坚定，死活不让周可可进去，关上了门，任她怎么说都不开。
她拍门：“那我有题不会做怎么办？”
屋内无人应答。
周可可：“……”我忍。
环境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
和学霸同在一个屋檐下，周可可静下心来写作业。
客厅的挂钟转了一圈又一圈，七天的作业已经解决了三分之一。
周可可有不会的题就发给陆嘉行，他会在白纸写下详细的步骤拍给她。
效率出奇的高。
字如其人，陆嘉行的字苍劲有力，矫若游龙，每一个笔锋都格外赏心悦目，周可可把他发来的图片一张张保存了下来。
周爸周妈约了朋友吃饭，问周可可要不要一起，周可可以学习为由拒绝了。
眼看到了正午，周可可去敲陆嘉行的门。
“陆陆，咱们去吃饭吧！”
陆嘉行正坐在桌前写试卷，听见称呼耳根热了热。
他打开门，像是警告：“别乱喊。”
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周可可朝他摆了鬼脸，和他唱反调：“陆陆！陆陆？陆陆——”
陆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