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业绩好的李主任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爸妈，你们醒了吗？”
李牧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是早上七点半。
“醒了小牧。”
很快，房间里就出来人了。
其实，她六点的时候早醒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身体都感觉轻盈了。
这是她到了中年以后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
父子两人平时吃早餐也不早，所以她也不用起床那么早做早餐。
为了让旁边的老伴多睡点，自己也不惊扰，安安静静的躺着，她知道她现在这个精气神，明显是睡足了，睡不了回笼觉了。
“妈，感觉怎么样了？昨晚睡得舒坦吗？”
李牧问道。
“呵呵，感觉轻飘飘的，浑身都有劲，你看！”
说完还给两人转了几个圈，脚步确实轻盈无比，转完以后站得稳稳的，毫无头晕目眩之感。
李爸看着心里挺高兴，老婆这身体也挺好的嘛。
“你们爷俩等着，我去给你们做个早餐。”
闻言，李爸赶忙制止，“老婆子，你歇歇！我来我来，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做这做那的，你去沙发上坐着先，我很快就弄好了。”
李妈听了咯咯直笑，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确实比以往还要好，既然他抢着做，那就随他吧。
李牧看自己妈妈面色红润，以及刚才的表现，更加坚定妈妈应该身体没啥毛病，就是这些年积劳成疾，劳累过度，好好休息就好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检查检查比较稳妥。
过了半小时后，李爸拿上了他的劳动成果：六个煮鸡蛋，一大碗饺子。
“来来来，今天早上就吃鸡蛋跟饺子，一人两个鸡蛋，饺子管够。”
“妈，走，再去做个检查看看。”
吃完以后，李牧提醒道。
“小牧啊，要不不去了吧，我感觉真的很好，哪里是生病的样子，昨天就是没休息好，才晕倒的。”
李妈有些不大情愿，情非得已，她不想花那个冤枉钱，儿子再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那个钱说不定还有大用。
“没事的妈，我也相信没啥事，这不做个更细致的检查，防患于未然嘛。”
李牧苦口婆心的相劝。
“老婆子，去吧，免得让孩子担心。”
其实，这何尝不是让他自己也安心呢。
看到两个人不相信自己，只知道劝自己，李妈都有点生气了。
于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去，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真是的。”
随后，在街上喊了辆三轮车，一同朝医院去了。
医院
a12室房门紧闭，这个点李主任还没上班，是很正常的，毕竟才七点五十九。
八点上班不是？
通常这个点，李主任确实没来，不过今天周一就有点特殊了。
“小陈，跟我报告下上周的情况。”
李主任手里拿着一摞报告单，眼睛正盯着上面看，头也不抬的问。
站在他身前的人，名叫陈志为，是刚到白马医院的实习医生，给李主任打下手。
此刻他有点紧张，倒不是初入职场胆怯，而是另有原因。
“主任，上一周来做检查的人有158个，其中有79人花了8000华夏币以上，其中有一个花了10万加，有60人花了4000到8000之间，有19人花了300到3000之间，总计125万8650华夏币。”
他已经入职一个多月，自从第二个星期起，他就时不时被主任叫到办公室，其他人眼红，都以为小陈得到李主任器重，要着重培养他呢。
陈志为却清楚，他的噩梦开始了，哪有什么倾囊相授，全是弄虚作假，不择手段的搞钱伎俩罢了。
原来李主任要求他每份检查报告，必须要出现病症，没有的弄成有，有的要稍微弄严重些，一句话：既然患者来了，就要花钱买心安！
像今天这样的报告，每周一都要来汇报一次，这是李主任交给他的任务。
“小陈，我怎么跟你说的，要每份数据都出现病症，你这数据让我怎么开药？小感冒轻发烧让我怎么开药？5个人开了不到2000块的药，我怎么吃饭？我吃什么饭？”
陈志为在那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反驳。
“下次我一定更注意。”
陈志为怯怯回答道。
他已经很尽力去满足了，有23人啥毛病没有，他硬着头皮弄出了问题，他的良心又不像李主任一样被狗吃了，为了钱啥都往死里整，所以给其中五个人就是感冒发烧的小症状。
尽管他自己有一肚子怨言，这个医院还有比你更黑的吗？还有比你业绩更好的吗？一周100多万的业绩绝口不提，回扣吃一堆，奖金拿一堆，没人活的比你更滋润了。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说说了，给自己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外妄言，这种事都是见不得人的。
“下次不要让我为难，给出个漂亮点的数据。”
李主任说着抬起了头，两个人的眼睛撞在了一起，陈志为此刻仿佛置身于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中，彷徨无助、孤苦伶仃…
“小陈小陈…”
李主任看到陈志为呆在原地没反应，于是伸出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喊了喊。
陈志为这才从之前的失神中缓了过来，怯怯道：“知道了，主任。”
“嗯，没事了，你出去吧。”
这便把陈志为打发走了。
…
李牧重新挂了个号，昨天的已经过期了没办法。
好在今天人不多，挂的是6号，前面只有两个人了。
李牧带着他母亲一个一个的做，做完一轮下来，已经过了半小时。
总共花了1000多的体检费，李牧眼睛都不眨一下。
体检表已被收回去，报告单要到明天才能拿。
第二天，李牧早早就来医院拿到了报告单。
此时，李主任房内，他正拿着检查表跟报告单对刚来的李牧说道：“嗯，幸好发现的早，是早期，还未成型，虽说是个良性肿瘤，但也要吃药治疗，防止病变，这边建议住院观察跟治疗。”
“主任，我感觉我妈精气神都挺好的这两天，特别是今天早上，给人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真的没有搞错吗？”
李牧还是心存怀疑，他真的不愿相信他妈妈生病了。
“医者父母心，这种事我岂会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做决定吧，没人强迫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话里带有一丝不满，他也丝毫不掩盖。
话说到这份上，李牧也没啥好争辩了的。
他决定自己去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