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马镇
经过六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付出了1000块大洋的代价后,李牧如愿以偿到了白马镇。
这儿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十八岁之前一直生活的地方。虽然离开了三年,但周遭的一切还是那么的亲切。
镇上好不热闹,道路两边要么停车,要么小商小贩摆摊,原本宽阔的大街就这样被阉割。
叫卖声,喇叭声纷至沓来,李牧丝毫不觉得嘈杂。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白马人,这些声音就如同叮咚的山泉般悦耳,让人心旷神怡。
在小巷里转了转,七拐八拐之后,一个土房子呈现在李牧面前。
这个不起眼的土房子,墙壁的砖块已经有部分裸露出来,墙角还有一些掉落的粉末,正是墙壁被雨水和烈日侵袭的后果。
屋顶的瓦片有几处明显是翻新的,就像破裤子缝缝补补一样惹眼。
映入眼帘的大木门,掉漆不说还赠送了好几个虫洞,唉,命不久矣。
此时李牧心中五味杂陈,有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的思念。三年军旅生涯,只在前一年偶尔还跟家里有联系,后两年因为任务的特殊性,提前跟家里交代一声后就杳无音讯了。
李牧轻轻一推,才发现木门已在门后上了栓。
三年的时间真的能改变好多,大白天父母都锁门,这在以前是不曾发生的事情。
“咚咚”
李牧也没多想,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不知是怕敲坏了门,还是怕惊扰了里头的父母。
“哎,来咯。”
里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
门口一开,李牧便叫了出来。
“小牧!”妇女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眼前的男孩双目炯炯有神,表情坚定刚毅,好像比印象中的李牧多了些什么,但妇女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她的小牧。
“他爹!快来快来!小牧回来啦!”
妇女兴奋地抱着李牧,并朝里头大声地喊。
“啊?小牧!”
里头传出了一个满带惊喜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约摸不到二十秒,一个面带沧桑,身形微微佝偻的男人出现在了李牧眼前。
“爸!”
李牧积蓄的情感终于爆发,杵在原地哽咽了起来。
两人中男的叫李智广,女的叫刘丽,正是李牧最亲最爱的父母。
“哈哈,都别愣着了,赶紧进来,我这就去张罗好酒好菜,今晚一醉方休!快进去!快进去!”
李爸眼里噙满了幸福的泪水,催促两人进去。
屋内
放下行李后,两人面对面坐在凳子上。儿行千里母担忧,不外如是,李妈妈的双鬓冒出了好多根白发,脸上也出现了皱纹。
在她这个年纪,虽然是正常情况,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李牧看在眼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自从两人坐下后,李妈妈像个课堂提问的老师,不停追问李牧这些年的经历,李牧也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听着李牧像说书人般娓娓道来,李妈妈脸上表情不时变换着,一会喜笑颜开,一会眉头紧锁。
李牧对于那些九死一生的经历只字不提,掐头去尾提的也都是一些很顺利完成,没有出现任何惊险的事,但李妈妈听着还是担忧,这些年苦了孩子了。
正当李牧想询问家里为何如此破败之时,李爸爸手提着满满的东西回来了,于是作罢。
晚上
三人围坐在桌边,桌上做的都是李爸的拿手好菜,红烧排骨,剁椒鱼头,白菜豆腐煲等,还有一碟下酒花生,酒是白马镇特产——白花酒。
在李爸看来,那口感跟国酒也没什么区别,不然也不卖那么贵,它值那个价!
李爸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化身成为李妈,重演上午的剧情,李牧轻车熟路答复着。
听完李牧的话,李爸重重拍了李牧的肩膀,并骄傲道:“男儿本该如此!”
一旁的李妈第二次听已镇定许多,娴熟地给爷俩夹菜。
“来,走一个!”
“哈哈,老爸,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在两人欢声笑语中,酒是一杯接着一杯。
“小牧啊,你酒量咋这么好?”
李爸惊奇的发现,李牧居然神态自若,没有半点脸红上头的迹象。
“哈哈哈,老爸,我这不是遗传你的好基因,天赋异禀嘛。”
李牧顺着台阶捧了一句,也不多解释。
开玩笑,三年的生死锻炼,早已练就一身钢筋铁骨,意志也得到了千锤百炼,一杯几十度的白酒在李牧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在国外,他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墓王啊!
“老爸,家里如今咋这么破败?你们这几年没有接到收款短信通知吗?”
酒酣之际,李牧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每次汇款他都认真核对账号跟姓名,按理说,不会有差错的呀。
听完这话,李爸李妈如释重负。
“小牧,我就猜是你汇的,一开始几万几万的汇,由于查不到汇款人信息,我们也不敢动用,生怕是他人搞错了,用了反而惹上麻烦。”
说完不忘嘬一口。
“后来陆陆续续又收到十多次汇款,金额变得越来越大,我就明白,应该是你无疑了,旁人根本不会一错再错。”
李牧这些年确实获取了巨额财富,出色完成任务后有丰厚的奖金,还有执行任务时截获的不义之财,也有利益分成。
就说一年前金三角那次的斩首行动,由于搜刮到了他们的宝藏,毒蝎小队每个人都分到了至少一个亿的华夏币。
财大气粗的李牧,自然而然地给父母的汇款金额也加大了。
“那为何不用呢?”
李牧不解。
“小牧啊,我们两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钱,维持家用的积蓄是有的。这些钱是你拼命挣来的,我们估量着或许你以后有大用,就分文不动了。”
李爸笑眯眯的,脸上已泛起了红光,但嘴上说话可不含糊。
唉,到底是自家父母啊,李牧心想,事事都为儿女做打算,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孩子。
夜已深,居民区早已安静了下来。
屋内,李牧一家还上演着劝酒跟骂人的戏码,当然这个时候也不是大声的骂,佯装怒骂罢了,声音小得很。
老话说得好,六十不劝酒。李牧也觉得老爸酒量到了,不宜再喝,要是喝没了上哪找个便宜老爹???
于是好说歹说后终于把李爸扶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的李爸,嘴里还嘟囔着明天还要喝个尽兴,没一会儿就憨憨入睡了。
李牧看着摇了摇头,心想老爸这回是真的高兴了。
返回之时,李妈在收拾碗筷去清洗,李牧自然也上前搭把手。
本来就几分钟的事,用了十多分钟才洗好。正是两人边聊边洗,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的缘故。
李牧这才知道之所以白天木门上栓,是最近镇上不太平,时有人家被盗窃,二巷有人说挂在窗户边的几套衣服不见了,三巷有人说挂在门口的被子不见了,甚至还有鸡鸭被偷的。
李牧也不放在心上,充其量一毛头小贼罢了,撞见就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