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鑫静婆婆绣出活猫
鑫静婆婆说得众人惊讶不已。
邓芳华谦卑的问：“鑫静婆婆，您看我怎么才能盲绣呢？”
鑫静婆婆冷冷一笑，道：“邓宫人心明眼亮，何必盲绣呢？有哗众取宠之嫌。奴婢是盲人，原本因为看不见才盲绣，奴婢是实绣。而邓宫人是光明人，盲绣是虚绣。一实一虚，好歹自然可分辨出来的。只要宫人用心做事，没有不拔尖的，宫人若为哗众取宠，会得不偿失的。”
邓芳华羞愧的点点头，笑着说：“谢谢鑫静婆婆指导。”
鑫静婆婆将脸冲向郭皇后，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此番来寒舍，也是为了给邓宫人指派个指导师吧？容奴婢不恭，奴婢身体实在承担不起做邓宫人的指导师，先请皇后娘娘赎罪。奴婢有一徒弟，名唤凝竹，绣艺在奴婢之上，若能跟着邓宫人学习，也是凝竹的造化。”
郭皇后无限怜惜地看着鑫静婆婆，布满沧桑脸，人生的酸甜苦辣咸终究没有填平她额头的褶皱，皱褶依旧在悄无声息地伸展……，再伸展……。
邓芳华喜悦地笑着说：“鑫静婆婆真是神机妙算。”
郭皇后淡然：“妹妹能得凝竹绣娘指导也是极好的。凝竹是鑫静婆婆的徒弟，妹妹也该……”
邓芳华懂得皇后娘娘的示意，早已起身礼拜道：“参拜师祖。”
鑫静婆婆忙近前扶起，摇摇头道：“邓宫人折煞奴婢了。日后还是叫奴婢鑫静婆婆吧！”
邓芳华今天是有备而来，她拿出一枚镶着金边的银蝙蝠，放入鑫静婆婆的手里。
鑫静婆婆触摸了大小，又掂量了重量，再触摸了边缘，笑着说：“这是一枚镶金边的银蝙蝠，奴婢本不该收受这么贵重的礼物，若是不收，恐凉了邓宫人的心，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邓宫人允许奴婢借宝献人，奴婢方肯收下。”
邓芳华看了一眼郭皇后，郭皇后一直摸着绣品，细细品味鑫静婆婆说过评论的话，不搭这边的茬。
邓芳华便笑着说：“既然是婆婆的东西了，随婆婆的心情，想送给何人那自然是婆婆自己的事。不与他人相干的 ”
鑫静婆婆那骨瘦如柴的手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颤抖：“虹坊官请您将凝竹喊来，我有话对她说。”
飞虹应了后，退了出去。
郭皇后回头又看了那只小黑猫，它依旧见生人稍微有些胆怯，远远地蹲在高柜上，相信你若到它面前，它一定瞬间跑掉的。与其惊吓到它，不如远远地安静地与它对视，也是一种享受。
郭皇后自顾与小黑猫相视交流，未参邓芳华与鑫静婆婆的交流
不一会，飞虹带着凝竹进来。
凝竹近前施礼：“奴婢凝竹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邓宫人。叩见师父！”
皇后娘娘抿嘴笑着说：“凝竹，你师父唤你，起来说话吧。”
“诺！”
“凝竹，为师今日得到皇后娘娘和邓宫人的厚爱，实在是三生有幸，为师无以回报。为师只能将心愿交付于你，凝竹日后要替为师为皇后娘娘效力，替邓宫人解忧。”
凝竹再次跪地叩头领命：“徒儿谨遵师父教诲。不负师父嘱托。奴婢凝竹自愿为皇后娘娘效力，替邓宫人解忧。”
鑫静婆婆这时方把手中的那一枚镶着金边的银蝙蝠向凝竹跪下的方向递出去。
凝竹接过来，高高举过头顶，再次说：“奴婢凝竹自愿为皇后娘娘效力，替邓宫人解忧。徒儿侍奉师父百年！”
郭皇后笑颜喜人，心里比来时敞亮几倍有余。恬恬地说：“凝竹，起来吧。你去把那只小黑猫抱过来，你常来鑫静婆婆这里，想必你和那只小黑猫也熟悉的。”
凝竹和鑫静婆婆都吃惊。
凝竹笑着问：“皇后娘娘说的是哪只小黑猫？奴婢师父这里从来没有猫的，更是没有什么小黑猫的呀！”
不等郭皇后说话，邓芳华先指着西边角的高柜上说：“那不是只小黑猫吗？它一直蹲在那里看着我们。”
凝竹看了一眼，心里在笑。不敢多说话，担心伤了皇后娘娘和邓宫人的体面。
鑫静婆婆平淡的说：“凝竹去拿来，这是皇后娘娘对为师最大的赞许。替为师谢恩！”
凝竹起身走到高柜前，将手中的金边的银蝙蝠放置在高柜上，去西北角将白锦缎黑猫绣品拿了过来。
跪在郭皇后面前，轻声说道：“奴婢凝竹，叩谢皇后娘娘的赞许！”
郭皇后惊讶得用娟子遮挡嘴，担心口长得太大。然而凤眼扩挣也暴露了她吃惊的程度。
邓芳华更是吃惊地叫了起来，直呼：“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天哪！刚才明明看到的是一只活的小黑猫，现在怎么变成绣品了。”
郭皇后接过黑猫图绣品，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爱不释手。
鑫静婆婆感知道郭皇后的欢心喜，心里也是格外的开心。
“凝竹去高柜里把皇后娘娘的那只虎斑猫抱出来吧！奴婢没什么孝敬皇后娘娘的，就将这幅猫戏蝶孝敬给皇后娘娘吧！但愿皇后娘娘喜欢。”
郭皇后期待的眼神一直跟着凝竹移动，当凝竹从高柜里取出一副黄绿色锦缎刺绣品。翠绿色的草地上，零星凸起着几只细高点蒲公英花，有几只艳丽的蝴蝶在空中飞舞，一只黑白相间的花蝴蝶刚刚落在蒲公英上，一只顽皮可爱的，胖墩墩的虎斑猫，凌空而起直扑向那只花蝴蝶，动感如亲临其境一般。
郭皇后脱口而出：“快拿过来，本宫太喜欢了。鑫静婆婆真的要送给本宫吗？婆婆怎么知道本宫虎斑猫的样子，岂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可了不得了。”
邓芳华眼睛看直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飞虹笑着说：“皇后娘娘不记得了，有一次凝竹去给娘娘送二皇子的绣花鞋面，娘娘怀里抱着虎斑猫。凝竹就是那次见到了娘娘疼爱的虎斑猫，回来和鑫静婆婆说：娘娘的虎斑猫胖墩墩的实在是可爱。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鑫静婆婆熬了半个月的工时，为娘娘赶制了这幅猫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