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许采儿嫉妒邓芳华
邓芳华与邓禹是同族表妹,邓芳华的父母早亡,她寄养在叔父家,叔父年迈无子,又多不与同族人来往,故而邓芳华与邓禹没有过多的交集。
刘秀念邓宫人与自己的心腹爱臣邓禹同族,他对邓芳华也稍有偏爱之心,近来常夜宿邓芳华的平安宫。
平安宫宫殿不大却不失奢华,也十分的整洁考究,有的青砖红瓦,鹅卵石铺地,四面宫墙出廊,流角飞檐,芳芬沁人。
室内陈设颇有闲云野鹤般的风格。不见金碧辉煌,也有高贵典雅的花梨大理石案桌,桌上多设砚台笔墨,精巧别致的紫檀笔架雕刻山水,以小见精。实在是称得上低调的豪华雅致。
邓芳华虽没有父母教导,从小过早的懂得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谨慎行事,不惹人烦。
如今侍奉皇帝更是慎小慎微,无不缜密用心。与众嫔妃之间难免有不如意一二,也是借口宣泄,从不恶语伤人,精明能干,心机不凡,机立果断,做出来的事让皇帝都刮目相看。
刘秀去了几日福阳宫后,今夜却来到平安宫。
邓芳华想陛下素来不喜奢靡,今夜,她特意穿了一件橘黄色白花温婉锦丝裙,高云发髻上的翡翠凤头步摇,是前不久因为自己写了一手好字,获得陛下的欢心,当即赏赐的宝贝。
今夜,邓芳华见刘秀一脸疲倦,面带愁云,亦不多问原委,只是选那些不关紧要的轻松话题,以解陛下忧心忡忡。
“陛下,臣妾昨日临摹了萧籀体,等陛下指教再三呢。”邓芳华低眉浅笑,柔情万种。轻步慢手拿出来她临摹的“未央宫”三个字。
刘秀看到“未央宫”三个字颇有感触地说:“萧丞相的书法的大气磅礴的气势和运笔有神的法则,真的是如同点将出征,征战沙场,大有气壮山河之雄伟,有胆有识,足智多谋,一气呵成的气魄,至今无人能敌。”
邓芳华随即附和道:“陛下说的何尝不是呢。臣妾知道,以臣妾的笔墨在陛下面前,真是班门弄斧,多有让陛下笑话的了,但是臣妾真的想跟陛下学点东西,常想勤能补拙,可是臣妾还希望得到陛下的开示,也好让臣妾笨鸟先飞,不至于每每落人之后,贻笑大方。”
刘秀喜欢邓宫人认真学习的这股子劲,今天也想来她的平安宫散散心,也就发散思维多说了几句,道:“书法要想写得好,必须要知道纸有长短、大小之分,笔有宽窄、厚薄之别。形态不唯一,力度不等量,笔有千篇千律、心有千人千面,懂得随机应变,更得万变不离根本奥秘。一个好的笔者,也一定是个好将军,持笔如握刀,落笔如布阵,一气贯通,一气呵成,如入无人之境,骁勇善战,旌旗飘扬,凯旋而归。”
邓芳华见陛下滔滔不绝地说着,心里有说不出口的愉悦,她更是故意让陛下多多指教,故作愚钝呆萌地问刘秀:“陛下,你讲的太好,只是臣妾愚钝,还不能完全掌握其中的奥秘。写个字,怎么能与战场上联系起来呢。”
刘秀见邓宫人呆萌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说:“原来朕讲了半天,爱妃竟没听明白,莫不是朕这个老师是个庸师?”
邓芳华羞涩道:“陛下直说您的学生是个蠢材就是了,何必挖苦自己,羞臊臣妾呢。”说完故意撅起性感的红唇,娇嗔地白了一眼刘秀。
刘秀故意陪笑道:“罚朕再重讲一遍,可好。”
邓芳华连忙施礼谢恩:“多谢陛下抬爱。臣妾今夜要无眠了。”
刘秀很认真地讲:“想要学好萧何的书法,不要轻易先动笔,书写如战场,每写一个字之前,如同军队打仗前要做好站前酝酿与动员,首先要安营扎寨,安营扎寨需要的是稳思细审,统筹调配好各个环节,方可下笔运气,做到笔随心转,笔落意到,一气呵成,方能有形神兼具,出神入化的好作品。切记,万万不可草率提笔,轻易落笔,不然落个画虎不成,反类其犬。”刘秀见邓芳华都听得入迷了,不禁心里更是喜爱有加。
刘秀憨态一笑,又说:“朕讲了这么久,一口茶也不赏赐吗?”
平安宫掌事宫女雅菊低头轻步进来,柔和地说:“宫人给陛下熬制的百合小米粥早就熬好了,等陛下的示下。”
邓芳华笑着说:“陛下尝尝臣妾亲手熬制百合小米粥,臣妾听太医说百合小米粥有安神助眠功效,今晚陛下必定能睡个好觉。”
刘秀一连几夜都在平安宫度过的。
许采儿每每想起皇帝说的那句:“紫霞宫日后朕也不会去了。”这句扎心绝情的话,让她心里不是恐惧而是伤心欲绝。想想自己一生的托付交给了陛下,却因为自己的一次事故,陛下便不顾往日的情分,真如把自己打入冷宫。
如今自己虽然芳龄尚好,然而心以成灰,不再对皇宫和陛下抱有一丝幻想,仇恨在心底里生根发芽。每天夜里胡思乱想,多少奇怪恐怖的想法都出来了,想想那些盛宠正隆的嫔妃,想想自己心高气傲,如今却落了个如此悲惨的下场,心有不甘,意更难平。
吴痕最是懂得主人的心奴才,说来吴痕的性格也怪,她是个死心眼,认定了谁,她就会掏心掏肺地对谁好。如今许采儿又得了个三皇子,吴痕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如果自己有奶水,她定把三皇子夺回来自己抚养。
许采儿今晚的头痛病又犯了,吴痕派人去太医院请了几回太医,都因为值班太医在去了别的宫里还没回来,她心急如焚,火也不知道从那里窜上来了,竟亲自去了太医院。
吴痕在太医院带了有半个时辰,左等右等值班太医还是不见回来一位,她知道太医院每晚值班的太医最少三名,哪里就如此的巧合,今晚竟都出诊,到现在一位都不曾回来过。
吴痕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这是她发现中堂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些看门的奴才去哪儿了,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先沉稳了一下心态,然后准备实施她的罪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