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大雨中, 中原中也听不清台上那个黑发男人对“大庭叶藏”说的话，但他看得分明。
被尾神婆婆招来的死人魂魄占据了她“孙子”的身体，然后一刀了结了尾神婆婆的性命, 还亲昵地凑到“大庭叶藏”身旁, 脸上带笑地对他窃窃耳语。
那个诅咒师竟然和死魂里通外合了！
“可恶, 把我们港口黑手党当傻子耍吗？”中也后槽牙咬得咯嘣响。
橙发青年将怀中小狗往下属手中一塞：“帮我看好波尔图, 我上去一趟！”
下属手忙脚乱地接过小狗：“中、中原干部！万一他不让我抱、咬我怎么办？”
“波尔图这么乖，怎么会咬人？要是他咬你了你也忍着！”
下属诚惶诚恐地应了，他低下头，正巧对上“乖巧”小狗杀气森森的眼神。
宿傩对着这坨新鲜人肉咧开了嘴。
中也向着高台冲去, 小智还沉浸在甚尔过激发言的震撼当中, 他眨着眼睛想问清楚什么叫“负责第二人生的生活费”, 伏黑甚尔突然抬手重重把他往旁边一推，举起长刀挡下中也飞来一踹——
“滚回你的地狱去，死人！”
“要是我说，我不愿意回去呢？”甚尔大力一掼, 天与咒缚的身体爆发出强劲的力量, 抵御住重力的压力直接将中也又弹回半空，“小矮个儿, 管好你自己！”
小智被甚尔一推狼狈地差点跌到台下，好在中岛敦赶紧冲到台边扶了他一把。中也和甚尔在台上开始激斗, 小智把雨水浇湿黏在额前的长发撇开，眯起眼睛努力分辨那战在一处的橙发和黑发，罕见地茫然起来。
“为什么他俩开始打了……”他喃喃, “比赛打成这个样子, 究竟算谁胜谁负？”
武装侦探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太宰治打着小黑伞来到被雨淋了个透湿的菲茨杰拉德面前, 笑眯眯地问：“三位参赛选手中只有大庭叶藏还站在台上, 我想比赛应该能宣布结束了吧？”
菲茨杰拉德的脸色很难看，guild有一小半人都跑去楼下寻找被打飞的萨米基纳了，他瞪着太宰治：“港口黑手党的潮来婆还没下台！”
“死人怎么下台？”太宰治问，“现在台上打斗的两个人已经和比赛无关了，比赛结果不是很清楚吗？”
路易莎只好冒着雨又来到台下，对台上唯一一个没在打架的“大庭叶藏”宣布：“比赛结束！武装侦探社获得了胜利！”
菲茨杰拉德在路易莎回到身旁后冷冷看向太宰治，视线又移向台边防着小智脚下一滑摔下来的中岛敦。太宰治一眼看出菲茨杰拉德的企图，微笑道：“怎么，你觉得自己赢不了比赛，于是就想直接下手抢人了？”
“我是想劝你们别得意太久。”菲茨杰拉德嘶声说，“我绝不会更改我的目标，无论采取什么手段，我都会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很不错的野心家发言。”太宰治漠然为他让出了离开的通路，“你找的降灵术师要是能有你说漂亮话的一半能力也不至于连输两场。”
菲茨杰拉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张口欲言，太宰治又突然打断了他：“你是不是想说‘你懂什么？’”
菲茨杰拉德：……啊，确实想说这一句。
“你懂什么！”金毛富翁还是很坚强地说了下去，“萨米基纳绝非普通的魔术师，这两场的失败并不是结束，还有最后一场！”
“哦哦哦嗯嗯嗯好，那就期待你们绝地翻盘。”太宰治敷衍道，“好了好了赶紧走吧，我们也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了。”
“大庭先生！”中岛敦对小智喊，“比赛结束，你赢了，太宰先生他们要准备回去了。你呢？”
“我……”小智迟疑地看着被重力高高抛起又砸下，但强悍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拿起长刀继续看向中也的甚尔，“这两个人……”
“别管他们了，这是港口黑手党的内部处决。”太宰治也走到台前，捡起台下被五条悟扔掉的雨伞，抖抖上面的水又递给小智，“走吧，一起回侦探社，我有话要对你说。”
“和他们一起走吧。”夏油博士叹息一声，“别担心，甚尔和中原中也这两个人谁都不会受伤的。”
“我没有担心他们。”小智憋了半天，“我只是担心留宿傩一个人在港口黑手党手里会不安全……”
有什么扯了扯他的裤脚，小智低下头，小黑柴脸色很臭地已经回来了，港口黑手党的聚集区因为小狗的消失乱成一团。
“好了，你的顾虑全部消失了，走吧。”夏油博士温声道。
太宰治看着“大庭叶藏”重新戴上兜帽和中岛敦走向电梯，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和“天与咒缚”打在一起的中也，遥遥地大声喊了一句：“喂，蛞蝓，我走啦！你要是在这里开了污浊，可别指望我来救你啊！”
“烦死了！我根本没指望你这个靠不住的臭青花鱼！”中也骂道，闪身避过甚尔的砍击，“要滚就快滚，回你们的小洋楼开庆功宴去吧！”
太宰治笑了笑，抬手随意挥挥就当告别。石川智在电梯里等到慢他们几步的微卷文豪之后，就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们打不了多久。”
小智忙着悄悄用漏瑚的力量烤干宿傩毛毛上的湿气，闻言抬头看向太宰：“他们两个之中有人要体力不支了？”
“不，他们两个可能会打到天荒地老。”太宰治按下一楼的按钮，抖抖雨伞伞面上的水珠，“中也拥有神明的力量，那个伏黑甚尔看起来肉体强悍到不似人类，真亏了潮来婆能找到这么个怪物，不然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能和中也打得难解难分的人了。哦，死人也算。”
“那为什么太宰先生说他们会很快分出胜负？”中岛敦不解。
太宰治微笑着眨眨眼睛：“并不是胜负。只是他们两个也都发现短时间结束不了战斗，而中也又不能异能全开一锤定音，所以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会引入新的变量结束战斗。打个赌，我猜中也会让他的下属们开枪，而伏黑甚尔会跳楼逃脱。你们呢？”
中岛敦嘟囔：“我不和太宰先生赌，从来就没人赢过你。”
武装侦探社没有港口黑手党那么大的排场，没有车接车送。小智跟着太宰他们打伞步行回武装侦探社的路上还看到了今天上午送他来比赛现场的小黑车，他心痛地别过脸去：啊，让石川杉菜永远地死在这场大雨中吧！
雨天道路湿滑，他们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到武装侦探社。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小智已经累得顾不上维持大庭叶藏高冷端庄的人设了，进屋之后直勾勾地就开始找暖气片和干毛巾，眼里的高光都快消失殆尽。
“石川同学变成落汤小狗啦！”侦探社办公室角落里传出了熟悉的笑声，“看着叶藏的脸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还挺让人不习惯的。杰，你的宝贝学生回来了，快去问问他战况如何！”
夏油杰拿着干毛巾赶紧把摇摇摆摆浑身滴水的小智裹起来：“漏瑚呢？快叫他出来帮你把水烘干。宿傩呢？宿傩身上怎么是干的？他用术式只给自己避了雨？”
“没有，是我叫漏瑚给他烤干的……夏油老师！”毛巾里的小智吓得瞪大眼睛，“还有五条老师！你们怎么在侦探社？”
“等等！不对，你们为什么直接叫我的名字，我们不应该瞒着——瞒着——”
“还瞒着什么呀，我带着假发替你参赛，你当侦探社的人看不出来？”五条悟咯嘣咯嘣嚼着什么小零食，悠闲地晃着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我可是咒术界公认的俊朗大帅哥，当初在高专的时候叶藏就没在校草评选中赢过我，我带上假发之后当然独树一帜、引人注目、目不暇接——”
夏油杰一边给缓慢变回原样的小智擦头发，一边毫不留情地吐槽：“得了吧，那个所谓的校草评选是你胁迫歌姬办的，咱们全校就十个人不到，选出来的校草有什么意义？”
小智打了一个小喷嚏，好奇地问：“五条老师被选为校草了？”
夏油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有。”
五条悟哼哼唧唧地说：“这事儿还是要怪大庭叶藏……”
侦探社的各位忙忙碌碌也去折腾干毛巾和热水了，小智被夏油杰裹得严严实实塞到沙发上，捧着一杯热茶听两个老师闲聊当初学生时代的校草评选。漏瑚被他叫出来蹲在茶几前充当电暖片，五条悟和乱步在火山头上放了一个铁烤盘，摊了一包棉花糖慢悠悠地烤。
瑚瑚有点委屈，但是棉花糖里也有宿傩老大哥的一份，所以瑚瑚要忍耐！
“……硝子当时摇摆不定，其实我怀疑她是打算用自己至关重要影响大局的一票来讹诈我给她买烟。高年级当中给我投票的居多，但我实在是没想到一年级那三个小孩反水了！”
侦探社的各位捧着自己的杯子围坐在茶几和悬浮棉花糖烤盘旁也听得津津有味。
“大庭叶藏又反水啦？”小智问。
“没错！”五条悟痛心疾首，“那孩子入学之后寡言少语不吭不哈的，我作为学长给予了他很多应有的关怀——”（夏油杰：骗他喝超苦芦荟汁然后看着他面部表情失控的关怀吗？那确实是关怀有加嗯。）“——他本应该给我投票的！”
“结果呢？”
“结果他鼓动一年级所有人给杰投了票！”五条悟的脸皱了起来，大白猫猫好委屈，“大庭叶藏！灰原雄！七海建人！一年级票仓就这样一边倒向了杰！”
夏油杰微笑：“没错，东京校第一届校草评选获奖者就是在下。”
小智在短暂的发愣后抬手拼命小狗鼓掌：“恭喜夏油老师！”
“不过说鼓动其实也不是鼓动，灰原本来就要投给我，大庭给我投票之后，七海也就顺应他们两个了。”夏油杰把小智头顶已经湿掉的毛巾拿下来，随手搭在漏瑚的肩上，漏瑚敢怒不敢言，“好了，咱们来谈谈正事吧。”
“首先，我代表武装侦探社感谢你，石川同学。”国木田独步在他的座位上向小智微微鞠躬，“我没想到竟然是你饰演了大庭叶藏参赛，不得不说，你是一名实力很强大的降灵术师。”
小智慌忙摆手：“不……不是，我不会降灵，我只是在糊弄……”
“能轻而易举通过‘糊弄’胜过潮来婆和萨米基纳，那也是你实力强大的体现。”夏油杰温声道，“只是下次在冒险前不要自己擅自做决定，稍有不慎的话，一年级可要就只剩三名同学了。”
小智缩了缩脖子。
“我们也要感谢夏油先生和五条先生，谢谢你们帮忙参与调查萨米基纳。”国木田严肃地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们之前也并不知道那个魔术师是什么人，在得到了夏油先生提供的情报后，我们调查了一番‘萨米基纳’这个名字有了一些收获。结合guild近日的所作所为，我们社的名侦探得出了一个推论。”
乱步从漏瑚头顶捏了一团棉花糖塞进嘴里，似乎是觉得滋味不错，他把自己的咖啡杯也放到了烤盘上，然后将几枚棉花糖放进了咖啡，等待咖啡加热带动棉花糖融化。漏瑚的大眼睛都委屈地垂了下去，黑牙间“嗤嗤”冒蒸汽。
“唔，没错，稍等，让我发动一下异能力。”名侦探乱步擦干净沾了点棉花糖的手指，从衣兜里取出他的黑框眼镜，“接下来，各位咒术师，即将出现在你们眼前的是属于异能者的崭新世界！”
“异能力·超推理——”
随着乱步用手指将眼镜推上鼻梁，武装侦探社的各位非常配合地做出了“被闪耀的光芒照射十分刺眼”、“目睹超强异能发动目瞪口呆”等反应动作，“哦哦哦哦哦哦！”、“嘎嗷嗷嗷嗷嗷！”、“超推理又出现了啊啊啊！”之类的声音也层出不穷，小智待在这些人当中都有些慌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也表现得震惊一些。
“好了，哼哼，不必惊讶。”乱步满意于各位的反应，他将三名咒术师的沉默当做了吓到说不出话，“我已经推理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太宰治行了一个骑士礼：“那就请名侦探为我们解惑吧。”
“夏油博士，这个江户川乱步难道真的和江户川柯南一样拥有什么灵异能力？那个眼镜莫非是什么特殊道具？”小智悄悄问。
夏油博士：……啊，这，或许吧。
毕竟黑框眼镜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广为流传的魔法道具呢。
“根据我们武装侦探社的调查，菲茨杰拉德其人是一名美国的商业大亨，异能名为‘了不起的菲茨杰拉德’，其能力是用金钱强化身体——不过今天我们要说的和异能无关。”乱步睁开双眼，“今天我们要聚焦的重点是‘书’。”
国木田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社长室的方向，太宰治轻轻地对他点点头：“没事的，说吧。”
“‘书’是存在于我们横滨的一个传说，据说横滨有这么一本奇妙的‘书’，它有着让书写于其上的文字成真的能力。”乱步摇摇手指，“换而言之，‘书’是万能的许愿机，菲茨杰拉德千里迢迢来到横滨就是为了得到这本‘书’。”
“万能的许愿机……感觉有点耳熟。”小智嘟囔，“不过一般来说游戏里都会出现类似于‘万能许愿机’、“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宝可梦”、“无所不能的灯神”这种设定，习惯了习惯了。”
“那为什么菲茨杰拉德不对横滨进行搜查，寻找那个所谓的许愿机，而是大费周章地举办‘潮来大会’？”夏油杰问。
国木田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个问题：“他尝试过，夏油先生和石川同学你们二位第一次到我们侦探社当天，guild就来向我们索要过一次‘异能开业许可’，那是可以合法在横滨组织异能力者社团的通行金牌，有了那个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横滨寻找‘书’了。但是我们没给。”
“所以菲茨杰拉德采用了plan b，利用‘潮来大会’制造一个许愿机。”
除了乱步，没人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许愿机……可以制造？”五条悟也罕见地提问，“那个菲茨杰拉德是不是遭遇诈骗了？我们咒术界就有挺多这种诅咒师喜欢说大话骗人，受骗对象基本都是美国金毛那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有钱人。其实我可以替美国金毛报警，真的。”
“许愿机是可以制造的，曾经有人成功过，就在十年前的冬木市。”
国木田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文件袋，牛皮纸的封面上用鲜红的钢印戳了一行“绝密”。他手很稳地从袋子里抽出一张薄纸，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内容后，他为在场众人简略地解释了一番所谓的“万能的许愿机”制造方法，也就是在冬木市举办了几百年的魔术仪式——
圣杯战争。
所谓万能的许愿机，圣杯，其真面目并不是什么神异的上天赐予的圣物。它只是凝结了超大量魔力的魔力结晶。它实现愿望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用超量的魔力直接加速、跳跃过达成所许愿望这一“结果”之前的“过程”。
打个比方，小智想要计算同时在十年中饲养一只吃人肉的宿傩、一只吃咒灵的夏油博士和一只吃软饭的甚尔需要花多少钱，口算的话他需要算好几个礼拜，但圣杯相当于一台超级计算器，它能用超强的算力直接给出结果：养不起，选一只扔掉吧。
夏油博士：你这个比方我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
宿傩：先扔死和尚！先扔死和尚！
“我大概能懂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存在这么一个魔法道具可以充当所谓的‘许愿机’。”夏油杰点点头，“潮来大会就是模拟圣杯战争的魔法仪式，菲茨杰拉德和萨米基纳的目的就是制造属于他们的圣杯？”
“没错。”乱步很高兴地看到有人理解了。
“最重要的部分来了。”五条悟身子前倾，“他们要怎样制造圣杯？”
乱步平静地说：“通过吸纳潮来大会中降灵术师召唤的魂魄。”
潮来大会总共举办三场比赛，每场比赛三名选手各自召唤一条魂魄，三场下来总计九条。
过去在冬木举行的圣杯战争会将六名被召唤出的从者的灵魂吸入圣杯，充当魔力来源并打穿世界内侧外侧的“通路”。而这一次的潮来大会，萨米基纳所要做的就是利用他在比赛高台下绘制的魔法阵吸收参赛选手所召唤的魂魄，填充他所构建的圣杯。
“可、可是……”小智结结巴巴道，“我压根儿就没有降灵啊，我只是变成别人的样子假装降灵了而已，这样还能成功构建出圣杯吗？”
太宰治笑着向后仰去，拍了拍手：“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让菲茨杰拉德失败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夏油杰脸色微微变了。
“等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第一场比赛中潮来婆召唤的也是伏黑甚尔，为什么他的灵魂没被吸走？”
“呀呀呀，一来就听到有人在念叨我。是谁呢？哦，原来是丸子头的小鬼！”
武装侦探社的窗户“啪”地被人从外掰开，一团湿淋淋的黑毛大海胆挟着风雨跳了进来。伏黑甚尔像某种大型猛兽一样甩掉身上的水柱，毫不客气地将漏瑚肩膀上烤得热烘烘的毛巾夺了过来。
“小心点，哔哔哔，屑人入侵警告，屑人入侵警告——”五条悟拖长了声音。
武装侦探社的各位都惊得立刻站起，中岛敦顶着一脸被大风吹进来的雨滴小跑着去关窗。伏黑甚尔完全没有自己给人添麻烦了的自觉，他伸腿踢了一脚夏油杰的腿：“往旁边窜一个，我要和我的金主坐一起。”
小智在甚尔跳进来之后就仿佛被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四处找能躲的狭小角落，他不由自主地紧紧往夏油杰身上贴，夏油杰感受到了旁边热烘烘小狗的恐惧，毫不客气地对甚尔踢了回去：“什么金主？我警告你，这里有未成年，你说话注意一点！”
“哟哟哟，考了教师资格证就是不一样哈，也不知道是谁当年发现被后辈下了药之后满口脏话地跑出去找人——”
“哇，杰你还有那种黑历史呢？为什么你没告诉过我？我也好想看杰满口脏话的样子啊！”
“放心放心，小六眼，我再多拱拱火说不定这家伙能现场复刻当年的狂野一幕。喂，让开啊，你没看到我的小金主已经渴望我的拥抱到浑身发抖了吗？”
“这才不是渴望！你吓着小智了！”
武装侦探社的各位在发现似乎没有战斗可以爆发之后，他们非常熟练地开始泡茶喝水，在咒术师、咒灵和咒术师杀手这几个人对面的沙发上挤作一团，双眼爆发出了瘆人的八卦之光。
甚尔见夏油杰没有让开的意思，他长腿一迈直接从二人前方跨了过去，湿乎乎地一屁股坐到了小智旁边。
“累死我了，那个橙毛小矮个可真能打，他在发现自己狗没了之后气得把比赛的台子拆了。”甚尔不客气地把漏瑚头上的咖啡拿过来自顾自喝了一口，咖啡的主人乱步很震惊地睁开了眼睛，“呜，太甜了，齁得慌。”
乱步：那你别喝我的呀！！！
“但是，可是，你是怎么摆脱那个魔法阵对灵魂的束缚的……”小智语无伦次。
“什么东西？”甚尔把干毛巾顶在头顶一通乱揉，“又有人想对我的灵魂动手脚吗？这回是谁？又有人想挨捅了？”
小智抖得更厉害了。
“这家伙是天与咒缚，强悍到能够免疫绝大多数针对他的术式，魔法也同理。”五条悟从他占据的工位废纸篓里拿起一个纸团，精准地砸中甚尔的脑袋，“怎么，你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就打算赖上我的学生了？”
“是啊，这家伙似乎同时在饲养好几个不得了的东西。”甚尔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漏瑚和宿傩，“多一个我也没关系吧？对吧？”
小智微弱地说：“不、不太行……”
甚尔掏掏耳朵：“啊？我耳朵进水了听不清，你说什么？啊？”
“他说不行！”宿傩叉腰，“而且这家伙究竟要饲养什么也是我说了算，我也拒绝！我说，口头哇路！”
夏油杰严肃重复：“搭嘎，口头哇路！”
……诶，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句话从夏油老师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怪怪的？
樱井孝宏：没什么，你们继续（喝茶）
“你们替他做什么主啊，你们是什么保护欲过剩的家长吗？”甚尔不耐烦地挥挥手，“在场有孩子的应该只有我吧？莫非小金主是夏油你的私生子？你是怎么生出眼睛这么大又这么可爱的小孩的？”
夏油杰：我看你是想被咒灵玉塞嘴了？
“那、那个……”小智艰难地直起腰，鼓足勇气勉强看向甚尔，但他依旧不敢直视甚尔的眼睛，只敢盯着他酷似伏黑惠的下巴，“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为、为什么伏黑先生在复活之后会想要找人做金、金主，而且还偏偏选中了我呢？”
“真是充满了常识的发言，非常好。”夏油博士很欣慰，“我很难想象这个‘我’在一群没有常识的人当中生活了十年最终变成了这样一个同样没有常识的样子，搭嘎，口头哇路。”
所以说为什么你也说了“搭嘎口头哇路”？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死了十年的人突然复活了，没有住所没有钱也没有老婆，这种情况下总不可能把我送到孤儿院去吧？”甚尔振振有词，“现代社会不总有这种事情吗，在路上捡到一个离家出走的美少女或者美少年，然后就充满爱心地把人家捡回去饲养，轻小说和漫画里天天发生！捡到我这样一个会打架还会换灯泡的美男子已经是小骗子你赚到了！”
你这家伙还活着的时候究竟天天都在看什么东西啊？！
而且换灯泡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技能吗？就连漏瑚都会啊！
漏瑚：没错，瑚瑚！
“不是还有伏黑同学——”
甚尔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智：“哦，提前进入退休生活让我儿子养我？”
小智缩起脖子：“可、可是我和惠同学一样都没有钱……”
“钱这种东西很好赚的，我教你！”甚尔立刻亲昵地揽过小智的肩膀，“look，那边的白毛小六眼，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戴个眼罩以为自己能cos反向卡卡西，其实他很值钱哦！把他捅死了就能拿到几十亿哦！”
五条悟棒读：“哇，真的吗？十年前就技不如人被我杀掉的家伙还想鼓动我学生来背刺我？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真的有人白日做梦吧？”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五条老师，拿到五条道馆的徽章，可我不会为了赚钱去试图杀死他。”小智微弱但坚定地说，“夏油老师也不行，我不会对我的老师同学朋友下手的。”
甚尔咂了咂嘴：“烦人，这孩子被你们养成了好无聊的样子，我家惠难不成也变成这样了？唉唉，那就只能选别的方法了。”
“跟我一起去傍富婆吧！”
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大喊：“不行！！！”
宿傩慢了一拍：“……谁是富婆？”
“不知道，有钱男人也行，反正有钱就行。”甚尔看向对面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武装侦探社众人，“喂，你们有没有什么有钱又好骗的傻子之类的推荐人选？五条悟就算了，这家伙虽然有钱但是不太好骗，去掉去掉。”
太宰治第一个举手。
“要说横滨第一好骗的钻石王老五，那就一定是那个人了！”他兴高采烈地提议，“去傍中原中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