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被安了一个“喜欢水猴子”标签之后，夏油博士好像有点生气。
至少小智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他拿着猴子水枪和虎杖一路通关布满咒骸的走廊过程中，夏油博士一次都没出现。
在击败第二只出现偷袭他们的咒骸后，小智也深刻意识到了这把水枪究竟是怎样的神器。
由于宿傩因为自己变成了宿卡丘绒球而窝在咒灵球里生闷气不肯出来，小智只好自己亲身上阵，肉身打怪。面对那些从走廊角落中突然出现并袭击他们的布偶娃娃，也就是所谓的“咒骸”，虎杖使用他完全不像是普通男子高中生的力量直接挥拳加以回击——“咻，嘭！”
一拳一个！咒骸上天！
怎么，这个游戏还和《一击超人》联动了是吗？
虎杖悠仁其实会在怪兽出现的时候紧急给自己剃成一个光头然后一拳打怪？
夏油博士：没有那种奇怪的联动，我们付不起这个钱。
小智拿着呲水枪气喘吁吁跟在前方开道的虎杖身后，眼疾手快地将一个想要偷袭虎杖脚踝的兔子布偶“哗”地浇了个透心凉。
用棉花布料做成的咒骸立刻缩水了不少，体内填充物潮湿之后身体也变得沉重，凶狠的兔子布偶咒骸“叽叽”叫着挥舞小短手仍然想继续战斗，但已经察觉到它意图的虎杖迅速将它一脚踢开。
“nice！谢谢你，小智！”虎杖回身对小智竖起大拇指，附赠了一个灿烂到让石川智忍不住眯起眼睛的笑容，“我的后背就拜托你啦！”
小智拿着水枪喘了两口气，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紧又松开：“啊，嗯……我会努力的。”
被npc夸奖了。
也被npc信任了。
【和虎杖悠仁一起击败沿途的咒骸（8/10）】
他再度跟上虎杖，用水枪帮助粉发少年用大面积喷水抵御布偶咒骸，而虎杖一边击飞行动迟缓下来的咒骸，一边不吝啬自己对小智的赞许：“好准头！来，再给那边那只补一下水！”
收到！
“滋——”
作为在《喷o战士》当中也拥有出色战绩的你滴智王，石川智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玩不好射击游戏。但是曾经通红双眼熬夜通关射击游戏的成就感也比不上这一次，比不上用简陋到拙劣的儿童喷水枪击退区区十只布娃娃的快乐。
这种快乐并非是战胜了强大敌人后的自我满足，也不是通关了一个长篇故事后的完满。
而是对于石川智来说非常稀有的，在过去十几年人生中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的……
“最后一只！”虎杖矮身躲过拳击熊咒骸，大声指出位置，“在你的十点钟方向，喷他，小智！”
左斜前方！
小智如鹰隼般抬头，目光立刻锁定了那只挥舞着鲜红拳套想要再给虎杖施以攻击的熊熊布偶咒骸。他举起水枪，调整了一下角度，在大脑中几乎本能地计算出了水流依照抛物线的下落线路之后，手指在最佳的时机扣下了扳机！
他知道这一下一定会命中——也必须要命中！
水流在半空中强劲地按照小智的计算路线向咒骸喷涌而去，棉花娃娃依旧难以抵御这样纯物理的攻击，短暂的凝滞给了虎杖悠仁攻击的机会，他以正常人类根本不可能拥有的爆发力就着自己蹲地闪躲的姿势直接起跳，抬头像是打排球一样给了咒骸一个漂亮的暴扣！
乌野高中队，主攻虎杖悠仁扣球得分！
飞吧！我们的目标是重新挺进全国大赛，然后在垃圾场一决胜负！
……啊，不对，这味儿都串了。
小智微微喘着气，伸手擦掉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担当了输出主力的虎杖此刻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轻轻松松地对他伸出手：“咱们一起成功通关啦！来，击个掌！”
石川智看了一眼虎杖伸出来的手，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抬手将自己比他小一圈也白皙许多的手掌也轻轻贴上去：“……耶。”
“耶！”
虎杖完全没在意小智的轻微社交自闭，他用很适中的力道进行了一次男子高中生的完美击掌，然后就又握掌成拳在自己头顶挥了挥：“走吧，一起去找夜蛾校长吧，他一定等我们很久了。”
【和虎杖悠仁一起击败沿途的咒骸（10/10）】
【支线任务完成】
【解锁[虎杖悠仁]人物图鉴】
【解锁“好感度”系统】
好感度？！
这什么——等等，这不是个单纯的收集养成rpg游戏吗？不是只要捕捉咒灵给它升级然后打败敌人就可以了吗？前面出现的射击游戏元素之类的他也都忍了，但是“好感度系统”又是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你们不要把缝合做得太过分啊！！！
气咻咻地，小智的身体还是非常诚实戳开了虎杖的图鉴。
【[虎杖悠仁]
性别：男
身份：两面宿傩容器预备役，普通男子高中生
能力：超人般的体质
特性：亲和力max
喜好：吃零食，看漫画，看电视，总之就是快乐男子高中生的快乐喜好，希望你也能快乐每一天！】
……搞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安排了一个完全可以放到乙女游戏里面做男主的npc，“亲和力max”这种属性为什么会出现在收集养成rpg里？
而且还为了他开启了【好感度】系统，你们这个游戏真的没有在暗示什么吗？！
虎杖察觉到石川智脸色古怪，他回头多问了一句：“怎么了小智，你是在紧张吗？”
十分善解人意地，夏油博士帮小智自动翻页，跳转到了属于虎杖的好感度页面。
【人物：虎杖悠仁
好感度：40（我们已经是朋友啦！偷摸大鸡！）
礼物列表：无】
小智：………………哎？
明明他们今天才刚刚认识，这家伙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当做朋友了？为什么他以前在现实中就没有遇到过性格这么好的同学呢？
“我……我没事。”小智赶紧摇了摇头，抬脚跟上虎杖，“走吧。”
一起去讨伐【夜蛾道馆】，拿下第一枚道馆徽章！
但是石川智的耳朵尖儿始终有点红。
“小智也拥有第一个朋友了呢。”夏油博士在耳边慢悠悠地说，“恭喜恭喜，以后也要多多扩容你的好感度列表哦！”
虎杖只是个npc罢了。小智镇定地想，就连你夏油博士也只是一个游戏ai，你们只是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来对我表达出好感而已。
送礼物，好感度+5，送对方喜欢的礼物，好感度+10，所谓的游戏不都是这样的吗？
“对了，我有个问题。”小智想起来了一些什么，“作为引导员的你，夏油博士，你可以被攻略吗？”
夏油博士的答复模棱两可：“你可以尝试一下。”
“如果我送你《薄雾杂志·水猴子特别篇》，你会掉好感度吗？”
“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呵呵。”
……算了。他怕被这个笑面虎ai手动清空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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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简称东京咒术高专，是一所专门用于培育咒术师的学校。
正如偶像养成游戏会有用于培养偶像的高中，异能番剧中有可以给异能者评级的学园都市，美食番会有专门培养厨子的美食学校……在拥有咒灵的世界，当然也会有培育咒术师的咒术高专。
对于这一点，石川智一点也不意外。
“咒术师的存在意义，就是为守护普通人而祓除诅咒，消灭咒灵。同时，也要有看着同伴一个一个死于非命，自己也为了他人心存遗憾死去的觉悟。如果不能正确理解这一点，那我无法接纳你入学。”
和五条悟一样戴着墨镜，端坐于台阶上扎羊毛毡的夜蛾校长如是说。
站在夜蛾校长两边仿佛哼哈二将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非常配合地连连点头，五条悟更是像教学助理一样甜甜地问：“有没有小朋友想要问问题？”
小智：……
可是现场好像只有他一个小朋友啊！
在和虎杖一起通关咒骸走廊来到校长所在的礼堂前，五条悟和夏油杰出现分开了他们两个，似乎是一次只能接待一个人。
嗯，可以理解，毕竟不能两个人一起打道馆嘛！
小智在一个毛绒兔子咒骸的陪伴下默默等待了15分钟，在他用水枪把越挫越勇的兔子咒骸第57次击倒在地后，鼻青脸肿但是一脸坚定的虎杖推开大门走了出来。
“你可以进去了，小智。”虎杖指了指他身后的大门，“校长和老师们都在等你。”
但小智看着虎杖的青紫眼眶，非常同情地问：“你成功打败夜蛾校长了吗？”
虎杖一愣，想了想，说：“没，没有吧。”
你打道馆失败了呀，兄弟！
小智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拍了拍虎杖的肩膀，鼓励道：“不要灰心，下次再来。”
虎杖：？
啊？下次再来找那群咒骸挨揍顺便听夜蛾校长的人生哲理课吗？
好……好的？
虎杖悠仁失败了，那是因为他不是游戏主角。
我小智才是！
自信满满地推开大门，小智昂首阔步地笔直走向坐在台阶上扎羊毛毡的夜蛾正道，还有他身后的两名教师。
他本以为校长会干脆利落地直接开启道馆战斗，但夜蛾正道并没有。他恪守了一名校长的职责，开口向小智介绍了咒术高专，咒术师，还非常认真地告诉小智如果想要入学他必须遵守校园规矩，不能动不动就用水枪滋校长心爱的咒骸布偶。
小智：……哦我知道了。
“那么，还有哪位小朋友有问题吗？”五条悟问。
作为在场唯一一名小朋友，小智只能说：“老师，我有问题。”
夜蛾正道点点头：“你问吧。”
小智深吸一口气，问：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战斗了吗？”
拖拖拉拉地用剧情设定水了这么多文本量，请尊重一下速刷玩家的时间！
“夏油博士，请让我说出一些在这种时候显得很帅气的台词吧。”他在心里如此拜托自己的游戏引导员，下一秒，引导员夏油博士很善解人意地接管了他的身体。
帅气的游戏主角石川智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了咒灵球，另一只手指向同样戴着墨镜的校长先生，斗志昂扬地大声宣布道：
“来一决胜负吧！我就是即将成为全国咒灵训练师大赛冠军的石川智，今天我就要以这个【夜蛾道馆】为起点，征服所有道馆，成为第一！”
一个手抖结果扎羊毛毡扎到手的夜蛾正道：………………啊？
原来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汇报是真的，这孩子是个傻子？
“你要和我战斗？”夜蛾正道确认了一遍。
小智已经开始活动胳膊热身了：“没错。虽然我目前只有一只宿卡丘可以出战，但我会全力以赴。”
用两面宿傩和他进行战斗吗……
夜蛾正道思忖了几秒，五条悟贴到他身旁轻轻说了些什么，促使这位校长先生下定了决心。同样戴着墨镜的夜蛾校长站起身，拍了拍双手。
“好，那这次就由我来试试传说中诅咒之王的实力吧。”
【夜蛾道馆馆主夜蛾正道前来挑战！】
【夜蛾正道派出了[咒骸·兔美酱]！】
一只粉红色的大兔子布偶身手矫健地从夜蛾正道身旁的玩偶堆里蹦了出来，凶神恶煞地对小智挥舞着拳头：“嗷嗷！”
夏油博士及时更新了图鉴内容：
【[咒骸·兔美酱]
等级：50
咒术师夜蛾正道所制作的咒骸之一，外形参考了可爱的兔子侦探兔美酱
“我知道犯人是谁了，接下来就让兔美酱把犯人的头拧下来吧，啾咪~”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可爱兔子侦探兔美酱。请多多支持她！】
小智：………………
怎么又一上来就是这么高等级的敌人，这还能不能打了呀qaq
“但是……我不会就此被击败！”小智掰开塑料的咒灵球，咬牙道，“刚才我都听虎杖说了，他在吃下宿傩手指之后能够和五条悟打得有来有回……那么，这次如果是我吃下宿卡丘的咒灵球呢？”
【就决定是你了，宿卡丘！】
小智将黑漆漆的咒灵玉从塑料壳里掰了出来，用力一口咬下：“上吧！燃烧心火，击溃其身，赐予我击败对手的力量，宿卡丘！”
台阶上夏油杰的脸色微变：“这是——”
石川智用力咽下那口咒灵玉，脸色青白且扭曲地直直瞪向台阶上三人，动作突然凝滞了。
他……要被两面宿傩占据，作为新的容器了吗？
过了半晌，小智的泪，拉了下来。
是因为痛吗？毕竟人类容器在受肉的过程中都会遭遇难以忍受的痛苦，大多数都会在受肉过程中七窍流血死亡。
石川智也会经历这一切吗？
小智的泪越流越多。在夜蛾正道越发紧绷的注视中，他终于张开了口。
“好难吃。”他哽咽地说。
他可以把已经吞掉的那口吐出来吗？
夏油博士温柔地说：“不行呢，要吃就全部吃下去。加油哦，小智。”
你为什么这么难吃啊宿卡丘酱！
刚才虎杖明明说宿傩手指像肥皂一样没什么味道的。可是咒灵玉明明就跟呕吐物一样根本难以下咽啊qaq
宿卡丘酱你明明拥有这么可爱的名字，为什么不能是草莓巧克力味儿的呢？
两面宿傩：哦你现在开始怪老子了？
看着蹲在地上边哭边努力把咒灵玉往嘴里塞的石川智，夏油杰无言地走上前，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
“就着水咽下去会比较好。”他说，“快点吞，不要用舌头尝到味道，这样半分钟之内就能全部吃下去了。”
小智抬手刚想去接矿泉水，但下一秒，身体在吃到过于恶心的东西引起的应激反应又让他呕吐了出来。
咒灵玉又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夏油杰：……
咒灵玉里面的宿傩：………………
虽然被吃掉这一点让人很不爽，但是被吐出来让大爷更不爽！！！
凭什么啊你小子，不许吐，捡起来吃掉！！！学学人家虎杖！！！
小智一抹嘴，眼泪汪汪地又捡起咒灵玉：“对不起，我还是咽不下去。看来我必须要启用备用计划了。”
说着，他从衣兜里拎出了一只浑身湿哒哒、被捆缚住手脚的老虎布偶。从它的挣扎程度来看，这是夜蛾校长放在外面走廊上用来测试虎杖和小智能力的咒骸之一，只是在被猴子水枪击败后，小智将它偷偷地带了进来。
“只要给宿卡丘一个身体容器，那他就能发挥实力了吧？”
小智说着，手上毫不留情地将咒灵玉塞进了咒骸的身体：“那就变成小老虎吧，宿卡丘！”
【[两面宿傩]容器切换！】
[咒骸·两面宿傩·一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