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这能有什么说法?两个看守都作证当时是你一个人进了忌库, 说要拿东西,现在你来怪我们保管不善?我们还要怀疑是不是你偷了咒胎九相图!”
“我什么时候来过你们东京校?为了栽赃你们竟然血口喷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们要和禅院家为敌吗!?”
“好大的口气, 真是猪猪小小说话刁刁, 这么说你很勇哦?那你来敌一个啊,先不说你能不能做禅院家的主, 就你这德行还来打我们东京校呢, 伏黑甚尔一个人出来一根手指就把你碾死。”
“这和甚尔又有什么关系?对了,你们还藏匿我们禅院家的人,把甚尔交出来!”
“人家姓伏黑, 和你们禅院有屁个关系啊?你这种不讲男德强抢民男的行为放到古代可是会被浸猪笼的!”
家入硝子靠着墙坐在处刑室里,黑眼圈重得能做夜蛾的干女儿、熊猫的亲姐姐,就这样一脸烦躁疲倦地听门口五条悟和禅院直哉对喷。
她连着两天没怎么睡觉,因为要给花京院治疗,还得分析他肚子上那块和他身体不太兼容的组织究竟是怎么回事, 涉及了什么术式,同时一波又一波的人偷偷摸摸想来医务室把花京院带走, 她只好和花京院一起转移进了忌库。
没想到来了忌库又出了问题。高层找了能进忌库的人想带走花京院,结果他们派来的人是禅院直哉这个臭脸怪。
禅院直哉在完成任务前先溜达去禅院咒具库看了一眼, 就像是老农民在还没到秋天收获的时候就迫不及待下地去看苞米,结果他发现咒具库里头啥都没了,高专还非常疑惑地说:“啊?这些东西不都是你自己前两天拿走的吗?”
彩云猪猪才没有拿!!!
处刑室外的争吵声越来越响, 硝子烦躁地用脚尖踢了踢花京院躺着的那张临时病床的滚轮, 困得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禅院直哉是怎么从小到大都惹人讨厌的?
就在硝子差点要坐着睡着的时候, 吵架的人又多了一个。
“哟哟哟, 这不是直哉吗?几年不见, 这么拉了?”
“——甚尔?!”
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八卦的欲望驱使她去洗了一把脸,然后精神头十足地猫到门口去偷听。
吵架的人又多了两个,不过主要输出战力是最近跑来高专充当临时体育老师的伏黑甚尔。之前总是一脸别人欠他钱表情的甚尔现在满面春风(至少硝子觉得是这样),高高壮壮地往禅院直哉面前一站,仿佛一座铁塔的阴影将他笼罩。
甚尔身后还有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影子,硝子没怎么费力就认出来那是经常在跑完1000米后半死不活被架进医务室吸藿香正气水的小废物石川智同学。
硝子的消息比较灵通,她很早就知道这个新生的身份有点不太对头,据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但是在看到烂泥一样哼哼唧唧瘫在医务室,结果喝了一口藿香正气水之后眼泪喷射而出爬着也要逃离这个恐怖地方的石川同学之后,硝子却觉得这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也不可怕。
她就看着小智藏在甚尔身后,小小一只,探着脑袋好奇地去看直哉。被直哉瞪了之后这孩子就缩着脖子又躲回去,过一会儿又探头出来,像小动物一样,好奇得不得了。
“这又是谁?那个宿傩的寄主石川智吗?你们东京校和这种危险的家伙沆瀣一气——”
宿傩坐在小智的肩膀上,一言难尽地说:“就特么他叫禅院直哉啊?”
甚尔说:“昂,对。”
宿傩:“确实挺讨打。”
甚尔:“昂,对。”
直哉:“不要以为我听不见!!!”
小智打量完直哉,发现自己那天假扮直哉的演技确实不太过关。不过主要还是因为直哉这种欠打的气质太特殊,正常人很难演出来,能演好的话最起码能拿个国内的影帝奖项。
他挠挠甚尔的后背,冲直哉努努嘴:“小时候他欺负过你吗?”
甚尔说:“他啊,参与过,但不是主力。”
小智:“那就是欺负过?”
“嗨,禅院的同辈人谁没欺负过我啊。”甚尔说得漫不经心,“怎么,你要替我报仇?”
小智确实是想替他找回场子。
昨天甚尔那通寻死发言把小智吓到了,他晚上睡不着觉,都没怎么琢磨自己究竟是怎么变成了大庭叶藏的,一直在想甚尔为啥活得好好的非要去找死。最后他总结原因,一定是禅院家那个狗屁环境把甚尔这个本应该自信阳光前途无量的大帅哥虐待成了现在这个一心想吃软饭的样子。
太惨了!真的是太惨了!
伏黑甚尔美强惨人设
理所应当的,小智也就有了与之配套的想法:
哥哥只有我了!
嗯,也不知道哥哥需要的是他的钱还是人。但无论是加工资还是提高福利,小智觉得作为金主,他确实要对甚尔再好一点。
宿傩总觉得这家伙怕不是戴上了什么奇怪的滤镜,把拳头比砂锅大的猛男当做了哭唧唧小白兔,怪恶心的。
不管宿傩怎么想,反正小智是戴上滤镜取不下来了,甚尔现在无论怎么表现得不在意,他都觉得这是在“故作坚强”。因为他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现在一身腱子肉、轻轻松松就能胸口碎大石,再遇到以前欺负过他的那几个小混混,他石川智一定把这些人收拾得从此再也不敢见到“智”这个字。
别怕,我小智来帮你找场子来了!
“我确实是石川智。”
小智面无表情地直视着直哉,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丝毫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头,那就应该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点,赶紧从这里滚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不然,我就要来跟你算算总账,从今天骚扰高专,到以前欺负甚尔……我石川智的地盘,我石川智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种货色折腾了?”
五条悟站在旁边憋笑,肩膀抖得像是癫痫。
这家伙凶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就是说话傩里傩气的,认识的人一听就知道他在模仿谁。
不过没事儿,宿傩不介意。
直哉不知道小智这是在学宿傩说话,他以为小智本来就这么拽,气得金毛都炸了。
好家伙,圈地运动是吗?当着五条悟的面把东京校划归自己势力范围,现在还口口声声说甚尔是你的人?!
“嗯,没错,我是石川大人的人了!”甚尔在后面帮腔,笑得特别开心,“别说我没警告你,石川大人可是很厉害的,惹了他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五条悟也连连点头:“石川大人最强!”
“石川大人超厉害!”
然后他们两个看向没说话的宿傩。
宿傩:?
咋的,这是轮到他也要来一句的意思呗?
宿傩不情不愿地最后憋出了一句:“……有我在,他确实挺强。”
直哉当然不知道这是几位天花板级别的大佬哄小狗开心,他看这几个基本都可以单杀咒术界的人都吹捧石川智的实力,不由得也深深忌惮起来。
石川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强者,竟然恐怖如斯?
“我可以离开这里,但有一件事,在离开前我必须调查清楚。”直哉眯起眼睛,“我们禅院家的咒具库,究竟是被什么人洗劫的?”
“五条悟,这件事你必须要给禅院家一个交代吧?”
咒具库可以说是禅院家立足的根本之一,里面存放着几百上千年来这支源远流长、根基深厚的咒术家族所积累的宝物,如今却一朝被清空,里面的东西根本不知去向。
禅院直哉如今面临的是高专倒打一耙的指控,他难以承受这样的罪名,禅院家也承受不了失去咒具库。
“无论我们怎么说,你肯定都不会相信。结界里发生的事,一直身处于忌库中的人才是最清楚的。”五条悟说,“要不然,我们去问一个绝对公正的人吧?”
直哉问:“你们东京校有这种人吗?”
“怎么没有?”五条悟笑道,“他老人家在这儿活了一千多年了,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天元大人吗?”
天元?!
直哉心念一转,半信半疑:“天元大人会知道是谁偷窃了咒具库吗?”
“整个结界都在天元大人的掌控下,是谁偷的他当然清楚。”
“但是,贸然去问会不会打扰到他?”
“不会啦,这种孤寡老人可盼着别人来跟他聊天了。”
于是直哉被五条悟和甚尔一前一后夹着,被迫被带到了薨星宫。
天元见到小智还挺高兴。
“今天来看我怎么还带了这么多小朋友呢?太客气了。哦,这位小朋友是……”
“这是禅院直哉,他想问问你,禅院家咒具库里面的东西是怎么没的。”
小智问完之后,向着天元认真地挤眉弄眼了一番,看在别人眼里有点像眼睛里进了什么东西一样,宿傩还扭头去看,以为这家伙面部肌肉抽筋了。
天元恍然,张口就是:“我知道!里面的东西自己长——”
五条悟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直哉不明所以,甚尔立刻虚假地体贴起来:“啊呀,五条老师,你怎么咳嗽了呢?再强也要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累垮了,不然以后谁带孩子们吃点心去啊!”
“哎,多谢关心,甚尔老师!没事没事,您也要好好保重,软饭这种东西多吃可是会伤肾的!”
小智:?
你俩也演上了?
天元被提醒之后想起来了,他连忙改口:“里面的东西是被一个……一个金毛,长得很欠打的人拿走的!他长得很有特色,非常欠打,一看就知道是谁……对,和你的样子差不多一样欠打!他叫什么来着?哎呀人老了爱忘事——叫禅院直哉!”
直哉:……
我他妈的就是禅院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