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们才是异端
次日，交界地森林遗迹。
布雷泽的速度极快，熟练于越野的霜狼族战士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便在交界地与霜狼氏族之间进行了一次往返。
本来战士们的伤亡，让布雷泽心中也有几分怨气。
奈何看到孩童们见到粮食后的幸福表情，他怎么都怨不到白渡身上。
白渡说的没错。
听他的，无非死一些老弱病残。
不听他的，绝的是霜狼氏族的后。
北方的群山中诸如霜狼氏族的兽人小部落并不算少。
有些可以红火几年，而有些也就随着某个季节的过去，再也没了消息。
“白哥”
布雷泽的声音有些纠结。
“这几天你们先避避风头，最好都养养伤。”
白渡猜到了他的问题。
“第一批圣教军在今天晚饭前便会到达交界地，总共有三名正式的圣教军，还有随行的十八名扈从。”
“一名圣教军带六名扈从，亚瑟这是下了血本。”
“这种除了信仰便是战斗的疯子，战斗力绝对不是佣兵那些乌合之众能比拟。”
“不出意外，在那种铁罐头的冲击下，你们来五百人也不够看。”
布雷泽有些焦急。
虽然运回去了不少粮食。
但是终究不够过冬。
“他们不是要驻扎在这里吗？”
白渡点点头。
“是啊，来都来了。”
布雷泽更急：“那之后的打劫怎么办？”
却发现白渡看着自己的眼眸。
布雷泽的气势弱了几分。
“孩子们会挨饿。”
白渡笑了。
“小狼，这么失态可不是酋长儿子的模样。”
布雷泽的狼脸上莫名有几分不好意思。
“白哥，您能不能换个称呼。”
白渡认真的点头。
“不能。”
布雷泽眨了眨眼睛。
白渡拍了拍半蹲在他面前布雷泽的肩膀。
“安心，既然答应了你们，我一定会做到。”
“我白某人又不是什么魔鬼，最多是收费高了点，但是服务一直是到位的。”
布雷泽又眨了眨眼睛。
把手放到自己脖颈前。
“您是要咔嚓？”
白渡满脸不解：“你觉得我打得过吗？”
布雷泽的目光极为纯粹。
“还有您打不过的人吗？”
如此真诚，倒是让白渡莫名语塞。
“杀死圣教军会受到神明的注视，也就是说直接明面上与教廷为敌。”
“虽然教廷的胳膊伸不到交界地，但是被人惦记也不是什么好事。”
“杀死一名圣教军很简单，但是我是个生意人，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不会做。”
布雷泽抬起了头。
“那您是要干嘛？”
兽人简单的脑回路丝毫想不通白渡的想法。
“想杀死一个人，不一定需要自己动手。”
布雷泽更加茫然。
白渡却笑了笑。
“回去歇几天吧，有机会会叫你们。”
布雷泽顶着迷惑的狼脑袋走进了森林的深处。
黄昏，交界地外走来一条盔甲鲜明的马队。
他们扛着教廷的旗帜，在神国，所谓的君王也只是二流货色。
只有教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
所以，终身投身于战斗，拥有着最为虔诚信仰的战士，就被称之为圣教军。
是神国纸面上战斗力的天花板。
他们身着着厚重坚固的铠甲，在马上可以使用纯钢制作的长枪。
而哪怕掉落马下，他们来源于信仰的力量也可以承担铠甲的重量。
神术加持下，本就不凡的体能更加突破了极限。
他们一生不会娶妻生子，只为了对教廷奉献最为纯粹的虔诚。
我觉得他们是神经病。
以上，是路旁带着乔治与克劳斯在路边看热闹的白渡之口。
乔治满脸淡定，作为野孩子，圣不圣教军对于他来说毫无关系。
经过几天的习惯，现在乔治已经可以白天碎片化学习，晚上大啖红烧猪蹄。
并且讨论着作为偶蹄目的猪和人类骨骼的区别。
艾萨克倒是有话想说。
但又看了看白渡不在意的表情。
把维护教廷的话又吞了下去。
“但是据说圣教军都是一群死脑筋。”
艾萨克歪了歪头。
“您确定他们不会找麻烦吗？”
白渡看着身旁的小贵族。
“交界地就足够让他们麻烦了。”
“而且”
白渡话没说完，便径直走到了路中间。
为首的圣教军正在和亚瑟寒暄。
对于亚瑟这种善良且虔诚的好主教。
哪怕是圣教军也会给他足够的友善。
直到他看到了白渡。
头盔下的目光明显敌视了起来。
“异端。”
那声音极为浑厚，想必声音的主人也极为健壮。
白渡就这么站在马前。
“傻子？”
“诶？”
亚瑟刚要答应。
又觉得白渡叫的不是自己。
脱口而出的话又收了回去。
“我没想到这里还有文化官这种蛆虫。”
为首圣教军的声音敌意满满。
白渡的回答也很简单。
他从风衣的内兜中掏出了枚单片眼镜。
夹在了自己的眼眶中。
黑色的修身风衣下，白渡长身玉立。
只有那股纯粹的恶意驱散了来自长相的好感。
眼睛的作用很简单，辅助瞄准。
至于攻击的来源，则是老约翰花圈寿衣店上树立起的射炮。
随着地下二层的出现，房顶的狙击枪也升级为了二百毫米。
眼看着眼镜中的准星重合。
白渡面带微笑。
“很高兴认识您。”
炮火轰鸣。
直冲为首的圣教军。
圣光一瞬间浮现而出，保护着附近除了白渡的一切存在。
绝对不是亚瑟那种只能对抗ak47的能级。
炮弹逐渐失去动能，缓缓落地。
白渡早已不见踪影。
那为首的圣教军头盔下的面色已经沉如黑铁。
这名文化官没有杀心。
他只是过来羞辱圣教军。
对于信仰大过天的他们来说，却是最让人怒火中烧的行径。
“主教阁下，那人是谁？”
声音在他头盔下显得瓮声瓮气。
亚瑟看了眼老约翰花圈寿衣店的方向。
“圣·阿克尚阁下，那人名叫白渡，交界地的华夏文化官。”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也是我的弟弟。”
圣字是圣教军的规矩与特权，本名阿克尚的圣教军队长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亚瑟。
“你弟弟对神国好像不是很尊敬。”
亚瑟没有说话。
他也搞不清白渡到底想的是什么。
阿克尚缓步下马，走到那地面上的炮弹面前。
“他是在示威？”
又摇了摇头。
夕阳照耀下，他发现那炮弹上还有行小字。
沉重的炮弹被单手拿起。
阿克尚一字一顿：
“你们才是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