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成立射箭队
灾难来临后，侥幸活下来的这些人汇聚到了一起，原本惴惴不安、惊慌失措、不知明天会如何的心情变得稍微安定了些，虽然前方的道路依然不容乐观，依然充满了黑暗和不确定的因素，但大家能够抱团取暖，对于未来的信心还是大为增加。
冯倩将带来的安胎药阿托西班让姜玉霞服下，姜玉霞腹部的疼痛感逐渐消失，很快，她又进入了睡眠当中，可这次的睡眠状态与之前有很大不同，她的呼吸变得轻松而有节奏，不经意间的呻吟声也消失不见了。
“真好，谢谢你啊，冯倩。”在一旁共同服侍姜玉霞吃药的任宜宣说道。
“任老师，你太客气了，你和射箭的姑娘救我的事，我还没道谢呢。”冯倩微笑着回应。
“不用道谢，在目前的状况下，我们只有互相帮助，才有可能渡过危机，不是吗？”
“嗯。”冯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任老师，你和姜老师很熟吗？”
“熟倒算不上，财务部的办公室虽然在我们办公室的上面，但我和她只有几面之缘，甚至话都很少说。”
“这么说，你不了解她了？”
“是啊，要不是出现如今的危机，我想自己很难和她有什么交集。”
“她怀着孕，怎么一个人在办公室呢？”
“昨天是周五，她有事情没忙完，就多加了会班，谁知后来爆发了丧尸病毒。她打电话让老公去接她了，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她的肚子开始剧烈疼痛，她老公都没有过去。之后我和晓敏将她带出了办公楼，才到了这里。”
“你认识她老公吗？”
“怎么可能认识，不过我听同事说过姜老师和她老公的事。”
“说了什么？”冯倩追问，显露出了一种急切的心情，好像对于这种事情很在意似的。
“哎哟，你还这么八卦呢？”任宜宣调侃道。
“女人嘛，都爱八卦一下这个，八卦一下那个。”
“好奇心作祟呗。”任宜宣看了一眼熟睡的姜玉霞，担心两人说的话会被她听到，但看到她沉睡的模样，不会对外界有什么反应，方才压低声音回道，“其实没啥可八卦的，只是说姜老师的老公是一名律师，两人相当恩爱，为了怀孕，他们到处寻医问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姜老师成功怀孕了，我觉得，这也是上天的一种眷顾。”
“确实相当恩爱。”冯倩低声说了一句。
由于声音很低，任宜宣并没有听清楚，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姜老师有这样一位老公，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
“可不，我也想拥有一个这种类型的老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是大部分女人的梦想吧，任老师，像你长得这么漂亮、心底还如此善良的女人，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你也是，肯定可以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任宜宣说完这句话，看到冯倩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心想，或许她有过一段不愉快的感情经历吧，甚至有可能刚刚经历过失恋的痛苦。对了，在卫生室当中，不就是那个叫杜锋的医生最后时刻把她救进木箱中的吗？莫非她和那个医生是一对儿，要不然，他怎么会拼却最后一点生命力，将她给救下呢？如此说来，在体育馆门口被干掉的丧尸中，很有可能其中之一便是杜锋，但为何没见冯倩对某个丧尸特别留意呢？
虽然有诸多疑问，但看到冯倩略显低落的表情，任宜宣不好问出口，便缄口不语了。
正巧这时，吴硕、程勇和程亮从体育馆中找到了一个电锅，还搬来了几大桶矿泉水和一堆劈过的木材。
任宜宣便从冯倩和姜玉霞身边走开，向吴硕他们走去。
“不是有电锅吗？怎么还弄了这么多劈柴？”任宜宣问。
“任老师，你难道不知道早就没有电可用了吗？”程亮回道。
“对啊，看我这记忆，太差了。”任宜宣拍了一下脑袋。
“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连一口热乎乎的水都没喝过，正好在一个杂物间看到这个电锅，便想着给大家伙煮点泡面吃。”吴硕边说，边从角落中提出那个工具箱，打算将电锅上的加热设备给卸掉。
任宜宣和钟月将程勇与程亮带来的食物进行分类，吴晓敏则帮助老徐制作一个铁架，一会儿好将钢精锅架在上面，冯倩照顾着姜玉霞，吴硕和程亮一块拆卸电锅，程勇去周围巡视了，担心体育馆中有防护的疏漏处，会让丧尸钻进来。在整个队伍中，只有钟晴一个人，与大家保持一定的距离，盘腿坐在一个软垫上，正用一块海绵擦拭着手中的弓箭。
其他人大致了解了钟晴的性格，对于她如此特立独行、沉默寡言和冷口冷面，倒不觉得有什么，便任由她去了。
程亮干活的过程中，时不时地将目光偷偷地望向钟晴，那里像有一块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着他这块刚去掉锈迹的铁块。
“你能不能专心点，螺丝在那边，不在我手上？”吴硕痛叫了一声，捂着手背说。
“对不起，姐夫，我没看到。”程亮立马道歉，抓住吴硕的胳膊，想看看受伤了没有。
吴硕将胳膊拽了回去，接着夺走了程亮手中的改锥，回道：“你还是安心看人家吧，我来干。”
“我又没看什么。”程亮无力地反驳了一句，不过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但你要小心才是。”
“小心？姐夫，小心什么？难不成她……”程亮心中一惊，又往吴硕身边挪近一步，两人快脸对脸了。
“你离我那么近干什么？”吴硕躲开了一点，问道。
“姐夫，你是不是知道和她有关的事了，我见你和任老师聊过，还和钟月聊过，从她们那里探听了啥消息，快点告诉我。”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想知道啥消息呢？”
“姐夫，你明知故问啊，当然是关于她的。”
“她？她是谁？”吴硕故意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当然是钟晴了。”程亮贴近吴硕的耳朵问，“姐夫，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听到程亮的话，吴硕将脑袋朝后仰去，吃惊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猜对了？天呐，我就知道，像她这么出色的女孩子，肯定是众星捧月，万人追逐，哪还有我什么机会啊。”程亮说话的时候，眼眶中差一点飙出泪来。
“你过来。”吴硕招招手，示意程亮把耳朵贴近些。
“怎么？不是这样吗？她没有男朋友？”程亮看到吴硕的手势，又转忧为喜道，然后听话地将耳朵贴了过去。
“她有没有男朋友我不知道，但从她的年龄来看，顶多是刚成年，你都是快30岁的人了，比她大十多岁，你觉得合适吗？”
“大十几岁咋了，有的夫妻还相差几十岁呢，我不觉得有啥不合适，只要她没有男朋友，我就有机会。”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之前不是说终生不结婚吗？你要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我劝你小心点，她手中的弓箭看到没，一箭可以射穿丧尸的脑袋，没准有一天，你的脑袋上也会插上这么一支玩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姐夫，我求你个事呗？”
“什么事？”
“你请任老师向钟月打探一下钟晴的信息，然后告诉我，只要是关于钟晴的事，无论大小，我都想听。”
“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去请求任老师，要问你自己去问。”
“求求你了，姐夫，你要是帮了我这个忙，以后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上树，我不敢摸鱼。”
“这么听话？”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到做到。”
“好，我试试。”
“姐夫，你真好。”程亮开心地说，然后将吴硕身旁的工具箱拉到自己的身边，还将改锥和扳子抢了过去，“接下来的工作由我一个人完成，你去歇歇吧。”
“你可要快点，大家都饿坏了，等着吃面呢。还有，不要把锅底给弄漏了，没有饭吃的话，我们拿你是问。”
“放心吧，我的水平你还不相信吗，保准完成任务。”
吴硕看程亮自信满满地拆卸电锅，便不再参与了，他对电器并不了解，交给程亮，或许完成得更快些。
各人手头上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吴硕站起来后，插不上手，就沿着体育馆慢慢溜达。他看到程勇从一个房间出来后，走到了一处光线较暗的角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观摩着什么。
吴硕加快脚步，朝着程勇的方向走去。在离程勇还有十多米时，吴硕想要搞一下恶作剧，于是放轻了脚步，准备吓一吓程勇。
直至吴硕走到了程勇的身后，程勇却连头都没回。
“程大队长，你的警惕性太低了，万一我是丧尸咋办？你不就被我给咬了吗？”吴硕将右手放到程勇的肩膀上说。
“我从脚步声中听出来是你了，如果是丧尸，不容他近我身，早被干掉了。”程勇回道，但眼睛还在看着角落处。
吴硕此刻才注意到，在角落中，有两个摞在一起的尸体，准确来说，是两个被羽箭射穿脑袋的丧尸，丢弃在了那里。
“他们应该是被钟晴射死的，这小姑娘，别看年纪不大，射箭技术确实了得啊。”吴硕感慨地说。
“吴硕，你对这场突发的灾难怎么看？”程勇终于回过了头，脸色凝重地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好好想过……我觉得，肯定会有人管的吧……不是有国家在为我们撑腰吗？”由于问题来得太突然，吴硕只好结结巴巴地回答，而且是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
“万一灾难的面积比较大，国家一时顾及不到咱们呢？”
“那我们就等呗，总会等到那一天的。”
“你这样想，无异于坐以待毙。”
“为何这么说？”
“首先提出一点，仅在食物方面，我们要是解决不了，不等救援到来，大家便饿死了。”
“是啊，那如何是好呢？”
“当然是求人不如求己了。”
“是得靠自己，要不然就算救援到来，我们没有被救的价值，也没啥用了。”
“怎么自救呢？你考虑过没有？”
“我们不是有双手吗？丧尸来了，就干掉他们呗。”吴硕感觉像在参加一场毫无准备的面试，面对面试官的提问，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答非所问，脸上不自觉地有点发红。
“这么说不无道理，咱们四个，包括你、我、程亮和老徐，除了老徐的战斗力稍弱外，我们三个都还可以，现在又加了一个射箭高手，战斗力更是不凡。但你想过没有，其他人可都需要保护啊，这样的话，整体实力是大打折扣的。再和丧尸碰面，有所顾忌，恐怕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
“你不会想放弃某些人吧？”吴硕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很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当然不是，我可是人民警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程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笑容让吴硕安心不少。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提高整支队伍的战斗力。”
“咋提高呢？”
“答案不就在眼前吗？”程勇指着前面的两个丧尸道。
“对啊，这是个好办法，成立射箭队，让大家来学习射箭，有钟晴这样的射箭冠军进行指导，即便成不了射箭高手，能对付丧尸也足够了。”
“你同意了？”
“这么好的提议，我当然同意了。”
“既然这样，就由你去开口吧。”程勇拍了拍吴硕的肩膀。
“开什么口？”
“还用问吗，自然是请射箭冠军教大家射箭了，要是没有这个教头，射箭队也成立不起来啊。”
“为什么是我呢？”
“见过大雁成群结队南飞吗？”
“这和大雁南飞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要做头雁，这支队伍才能平稳地飞翔，知道不？你作为头雁，打算安排谁当射箭队的教头，不应该亲自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