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审问
此次内容就有些不一样了,大致意思就是他发现自己国土之内居然有南梁的探子,于是派人追查。
不曾想,那人却逃到了东魏的境内,这只是一场误会。
东西两魏本就同出一源,全部托生于北魏,本应互相扶持,切不要为了一点小误会就大动干戈。
宇文章写完之后,又花了大片的笔墨,谴责了一下南梁的无耻行径。
行文之间,言辞恳切,证据凿凿。
写完之后,宇文章便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将这封竹简送东魏。
一切做完之后,宇文章才拖着疲惫伤重的身体,缓慢的往寝室走去……
第二日,宇文章还未沐浴,便听到了独孤信自尽的消息。
宇文章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让报信人下去。接着,沐浴更衣后,便带着张留就赶往诏狱。
经过昨天一夜的折磨,赵贵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他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都是血迹。
宇文章微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看到宇文章缓缓走来,赵贵就像看到了仇人一般猛的扑了上来。
奈何他的四肢皆被铁链锁着,在距离宇文章还有一尺的地方便被拽了回去。
即便如此,赵贵仍旧对其怒目而视,污言秽语说个不停,他要用最恶毒的话诅咒宇文章不得好死。
宇文章勾起一抹微笑,看着赵贵道:“想杀我?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宇文章坐在侍卫给他搬过来的太师椅上,神情怡然自得的看着眼前的赵贵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心里明白。
如果你能说出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赵贵看着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连碰都碰不到他的衣角,内心恨极,一口唾沫就冲着宇文章啐了过去。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宇文章伸手将他吐在自己脸上的唾液抹了下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再抬头,眼睛里全是杀意。
“好,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宇文章微笑道,但他的笑意却未到达眼底。
宇文章道:“来人!”
立刻便有人来到宇文章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宇文章道:“赵府统共有多少人?”
侍卫恭敬的回复道:“赵府主子连同仆从一共是138人,全部关押在诏狱里边,等待大人发落。”
宇文章道:“好,找个宽敞的地方,让他们排成一排挨个砍头,让咱们赵大人好好看看。”
赵贵目眦欲裂道:“贼子!你不得好死!死后必定下地狱!”
宇文章轻笑一声道:“这便不劳赵大人费心了,只要赵大人说出我想听的,我立刻让他们住手。”
赵贵咬紧牙关说道:“你做梦!”
宇文章不再于他多费口舌,就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赵贵的模样。
赵府的人被人压着挨个来到赵贵的面前,宇文章每个人只给了十息的时间。
只要时间一到,赵贵还没有说话。立刻就将这人的头颅斩下。
先从仆从开始,赵贵仍旧嘴硬,不肯透露半分。
宇文章神情怡然自得,就看是谁先沉不住气。
噗嗤一声,鲜血溅起来两丈高,一颗头颅咕噜噜的就滚了下来。
那无头尸体立刻被人拖了出去将场地让了出来,下一个人立刻补上。
那人吓坏了,哭喊着让大人饶命,眼泪鼻涕一把接一把的往下掉。
十息时间一到,赵贵仍旧没有说话。
立刻又是一颗头颅滚了下来,那人的尸体又被拖了出去。
一连砍了几十个人,宇文章仍旧面不改色,笑盈盈的看着赵贵。
赵贵心里被吓得开始发寒,虽然还没有砍到他们赵家的子孙身上,但就是这些普通人一连砍了几十人,那冲击力也不可谓不大。
血水汇成小河,流到了赵贵的脚下,让他内心发寒。
人头堆起了好几箩筐,甚至大部分人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死人的目光在箩筐里冷冷的注视着赵贵,似乎在怎么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
赵贵的心理防线已经快要被击溃了,这时又被拉进来了一个人。
仍旧是赵府的仆从,那人一进来看到这个场景直接就吓得双腿发软的瘫坐在了地上。
一股腥骚味儿立刻传了过来,原来这人竟是被吓尿了。
宇文章皱起了眉头,直接说道:“砍了。”
那刽子手手起刀落,直接就将这人的头斩了下来。
那人还流着眼泪和鼻涕,头颅从身上滚下来之后,面朝下的掉进了血水里,在地上滚了两下,然后砸到了赵贵的脚面上。
那人头朝下,碗口大的伤疤,直直的冲着雨赵贵,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头已经掉了。
他凭着最后的力气转了转眼珠,斜着眼睛看了赵贵一眼之后,嘴唇哆嗦了两下,然后便再也不动了。
赵贵彻底破防了,像个疯子一般大吼大叫,诅咒着宇文章不得好死。
宇文章微微一笑,然后冲着外边儿一招手。
随即一个人被压着走了进来,赵贵定眼一看,差点儿吓得魂儿都飞了。
来人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赵永国。
赵永国被人压着跪在赵贵的面前,宇文章破天荒的摆了摆手,说道:“多么感人肺腑的亲子见面,我便大发慈悲,多给你十息的时间,让你们好好的道个别……”
赵永国吓怕了,奋力挣扎着,一把挣脱那人的压制,膝行着爬到自己父亲的面前哭着说道:“父亲救我,父亲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赵贵看着自己脚下的亲子,见他毫无骨气的跪在自己脚下,祈求自己能够救他一命的渴望眼神,赵贵简直心如刀绞。
偏偏宇文章还坐在一旁,带着饶有兴趣的神色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出滑稽的大戏。
赵贵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宇文章看了一眼赵贵,然后提醒道:“时间到了……”
这一句话,吓的赵永国差点魂飞魄散!他一回头,就见到刽子手正一手举着大刀向着他走了过来。
赵永国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爹,爹!你快说呀!大司马问什么你快说啊!!!救孩儿一命!!!救救孩儿!!孩儿不想死啊!!!”
这话一出,赵贵之前一直挺着的脊背,在一瞬间就塌了下来。
赵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的问宇文章道:“你想知道什么?”
宇文章没有说话,只面带微笑的看着赵贵。
赵贵的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忙看向那刽子手,见他仍旧没有停止动作,顿时急道:“我什么都说,你先让他住手!”
宇文章仍旧没有喊住手,而没有接到宇文章命令的刽子手面无表情的对着赵永国就举起了长刀。
接着在赵贵的嘶吼声中,那刽子手手起刀落,一个人头咕噜噜的就从赵永国的脖子上就掉了下来。
他还保持着死前那哀求的姿势,双膝跪地,双手还抓着赵贵的衣摆。
鲜血猛的从赵永国的脖子里就喷出来,全喷在了赵贵的脸上。
赵贵直接就呆住了。
“为什么……”赵贵喃喃道:“为什么你要杀了他……”
话音一落,赵贵突然变得疯狂起来,自己的亲子在自己眼前被杀,这样的刺激,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他目眦欲裂的将锁链拽的哗啦啦作响,眼神疯狂的大声喊道:“我不是已经同意你了吗?!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啊!!
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为什么?!!宇文章,我跟你势不两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宇文章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神色有些无辜的说道:“我说过一共给你父子两人二十个呼吸的时间,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是你说晚了……”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宇文章充耳不闻,他自顾自道:“赵大人,我们刚才谈到哪儿了?你说让我问是吗?”
赵贵怒道:“你都已经杀了我的儿子,怎么还指望我会告诉你?你简直做梦!!!”
宇文章提醒道:“赵大人,儿子没了,还有孙子,你确定还要激怒于我吗?”
赵贵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想到自己那年幼的孙儿,于是面如死灰的说道:“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放我赵家一条血脉……”
宇文章对赵贵的上道很是满意,于是说道:“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你们几个柱国之间同气连枝,彼此之间肯定也会有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应该明白,你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他们救不了你,但我却可以放过你们赵府,所以你可要考虑清楚,有没有必要拿你赵府上下的性命,去维护他们的利益……”
赵贵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宇文章知道他听进去了。
宇文章看了看天色,说道:“时间还很长,赵大人可以慢慢说,但千万不要有遗漏,不然我不保证还有谁会提前下去等你……”
说罢,宇文章挥了挥手,让诏狱里的所有人都出去,赶快诏狱里便只剩下宇文章和赵贵两人。
两个人谈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天黑宇文章才从诏狱里走了出来。
想着自己从赵贵那里得到的信息,宇文章冷笑一声,这些胆大包天的玩意儿,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一些龌龊的勾当,死上十次都绰绰有余。
张留跟随在宇文章的身后,看到宇文章神色阴沉,于是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宇文章道:“有些人不老实的出乎了我的预料,得找个时间敲打一下。”
张留点了点头,知道宇文大人定是从赵贵那里知道了些什么,于是问道:“那赵贵呢?怎么处理?”
宇文章随口说道:“杀了吧。”
张留点了点头之后再次问道:“那赵府其他的人呢?”
宇文章想了想,然后说道:“就到此为止吧,我答应过赵贵,留他一条血脉。
便剥夺了赵贵的柱国称号和一切待遇,其后世子孙非召不得入朝为官……”
宇文章这一句话,便直接定了赵府的生死。
……
再说回陛下,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陛下的踪迹,便由宇文章暂代陛下处理国事,批阅奏章。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宇文章的脾气也开始越来越烦躁。
为了压制住自己的烦躁,宇文章三天两头的就找借口收拾其他的几位柱国,直到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有所动作之后这才罢休。
但半年多过去了,陛下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现在却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
宇文章以铁血手段压制住朝廷的质疑之声,又拖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再也压制不住了。
陛下还没有来得及诞下子嗣,无奈宇文章只得从宗亲里边儿挑选了一名叫宇文用的少年继承皇位,西魏从此更改国号为北周。
同一时间东魏高氏篡权,改国号为北齐。
从此北周与北齐的较量便正式由此拉开了序幕。
初期北周较北齐国力衰弱,而北齐却国力强盛。
无奈,北周只得暂避锋芒,努力发展自身的军事力量。
而南梁地处南方物资丰富,早先是三国之中国力最为强盛的。
但因为多年未起战乱,导致腐败之风盛行,自从侯景之乱之后,早已由盛转衰。
再加上之前因为皇室内部争斗国君想借助外力助自己清理内患而引东西两魏插手本国内政,导致国力更是衰弱到了极点。
此刻的南梁就像是一口肥肉一般,而早已洞悉了南梁本质的北周和北齐便直接开始侵吞南梁,想要借此扩大国力。
两方都想将南梁吞下,谁若是能吞下南梁那么谁的国力将直接超过对方,更是能在后续的争斗之中,占据主动地位。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北周和北齐两方的统治者心里都明白,两国之间迟早要有一战,然后走向统一,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两方都很清楚,南梁的争夺权,便是北周和北齐之间的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