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墓中惊变
而司马锋就像是为了报复,陈海刚才对他的态度,直接又把那陶罐往陈海面前送了送。
陈海赶巧猛吸了一大口,转过身就开始哇哇的吐了起来。
我虽然也难受,但并没有陈海那么夸张,司马锋则面无表情的解释道,“这是潭底泥,擦在人的七窍位置,可以大幅度遮蔽活人气息。”
听他一说,我心里有了数,这东西可是不少高手土夫子的心头好。
说白了,就是用五年以上没有干涸的死水潭淤泥,加上坟头土勾调出来的。
而之所以要用死水的淤泥,就是因为其中那腐烂沉淀的鱼鸟动物等尸体太多,具有很浓郁的死气,再加上老坟的坟头土阴气混合,涂在活人的七窍上,确实能够达到遮蔽气息的效果。
司马锋是想,用这东西混淆视听,如果下面有厉害的东西,也不至于那么快发现我们。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看着他已经开始在自己七窍上涂抹起来,我也忍住那作呕的冲动,开始涂抹着。
陈海这时候也已经吐完。
一转头,见我们正拿着潭底泥往脸上抹,作势又要呕吐,司马锋眼疾手快,直接掏出一大把黏黏糊糊的黑泥,反手抹了陈海一脸。
“你特么的!”陈海正要继续骂,一张嘴,直接吃了个满满登登。
司马锋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收起陶罐,系上安全绳子就往缺口位置走去。
我嫌弃了看了一眼,正在满嘴喷泥的陈海努了努嘴,“别磨叽了, 尽量赶在天黑前出来。”
被我这么一说,陈海只能悻悻的跟了上去。
站在洞口,墓室内的阴风因为温差的问题,吹得呜呜作响,下面漆黑的墓室,就像是隐藏着无数狰狞恶鬼。
陈海打了个哆嗦正要说话磨叽,直接被我一脚给踹了下去。
我们三个人鱼贯而下,司马锋打头我垫后,陈海夹在中间,这样我既可以照看陈海,又可以清楚的盯着司马锋的一举一动。
四五米的高度,不怎么费功夫就落了地,我感觉到脚下有些湿滑,用灯光一打量,还能看到一些零散的青苔,空气中也透着一股子浓郁的霉烂味儿。
司马锋这时候已经打着手电,在墓室中观察了起来。
陈海虽然之前嚷嚷的最凶,但毕竟是普通人,真到了墓里,他就连呼吸都加重了不少,明显是怕的不行。
而墓顶由于破了口子,本应该没风的墓室,阵阵阴风吹的人脊背发寒。
司马锋这时突然轻咦了一声,我快步上前,发现他正站在墓室的正中央拧着眉头。
手电灯光扫过去,我愕然发现,在这墓室的正中间竟然生长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
只是这大树虽然长的粗壮,但并不算高大,只是堪堪够到墓顶,总的来看应该只有四米左右。
“这什么情况?这墓室里怎么还会长出来树?”
司马锋盯着面前的大树却出声道,“不是长出来的,是人为种的!并且这墓室里好像也没有棺材,只有这一棵树!”
闻言,我连忙晃动着手电筒,下一刻我惊讶的发现,这墓室内四周都是一眼可见的青砖,也没有其他通道。
还是司马锋说的那样,没有棺材,就一棵树。
这一个墓没有棺椁,那叫什么墓?
我一把拉过来陈海问道,“你不是说这是你祖坟吗?棺材呢?怎么没有棺材?”
陈海揉了揉眼,四下打量了一眼,百来个平方大的墓室里,确实没有棺材。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每年祭祖就是在这里啊?”
陈海明显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费了半天劲儿摸进来的墓室,竟然是个空的。
总觉得那里不对劲的我,再次转身走向了身后那颗大树。
近距离的观察下,我陡然眼皮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司马锋见状追问道,“怎么了?”
我眯起眼,盯着面前的这棵树凝声道,“这颗树是槐树!”
“槐树?”司马锋回味了片刻,也是立马和那颗槐树保持了一段距离。
先不谈这颗槐树,是如何在墓室中存活下来的,就光是墓里出现槐树就不对劲。
这槐树和桑树,柳树,杨树,楝树并称为五大鬼树,而其中又以槐树最为招阴。
墓里放着槐树,墓室中阴气又这么浓,明显建墓的时候这就是奔着养鬼来的。
而我们如果不是因为谨慎,在七窍封了潭底泥的原因,贸贸然下墓还真不好说是个什么情况。
“我刚看了,这周围不仅没有通道, 而且也没有密室机关。”司马锋警惕的盯着面前槐树说着。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却和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因为我已经认出了这种墓葬的结构。
寻常的墓室,一般都是按照固定结构,在平面上展开的。
但唯独有一种墓不是这种设计,那就是叠墓!
这种墓葬形式,可不是因为年代和地壳运动问题,而无意中把墓建在别人的墓上。
从一开始墓主人就是奔着往下设计去的,整体的结构,就和现代盖房子一样,只不过人家是朝下修的。
上面这几层起到的作用,应该都是防盗,而正主的就躺在最下面呢。
也不知道这陈家老祖宗,到底是从哪找来的人,设计了这么个古怪玩意。
他到底是有多么怕别人盗他的墓?
再说了,他既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不是什么古代帝王,至于这样?
再想到司马锋的出现,我越来越有些好奇了起来。
心中这样想着,我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我觉得,我和陈海现在好像才是那个炮灰,“找不到机关,要不我们上去?”
我指了指了那个还透着光的洞口。
陈海个憨货这时候动敲敲西摸摸的走了过来,听到我说要上去,立马急了,“哎!为安,要不我们再找找?我爷爷还指望着救命呢!”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脸色也涨红了起来,突然“噗嗤”一声异响。
“我草!”司马锋骂了一句。
陈海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最近有点闹肚子。”
这时候我看到司马锋脸色变了,我突然也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头,盯着后面的那颗槐树。
“沙沙”的诡异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颗槐上的树叶莫名颤动了起来。
“糟了!”
司马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左手握着一根黑驴蹄子,右手捏着一柄尼泊尔军刀。
我狠狠瞪了一眼陈海。
人食五谷而生气,这也是人和鬼怪最大的差别,我们好不容易封住了七窍的生气,被陈海这一个屁全给毁了!
“怎……怎么了?”陈海还不明所以的追问着。
我突然瞳孔一缩,模糊的灯光中,我看到几根粗大的树枝,如同扭曲爬行的蟒蛇一般,贴着地面朝我们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