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中祖墓
带着疑惑,我们连忙跑到了陈老爷子的房间。
这次老爷子呕出的血更多,咳嗽两声, 伴随着就是一大口血沫子。
看这架势随时都有,一口气上不来,就此驾鹤西去的可能。
见到我们进来,老爷子哆哆嗦嗦的伸出了手,陈海爸连忙扑到了身边哀嚎道,“爸,是儿子没本事救不了你。”
陈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我没事,就是……害了你们了。”
刚刚的话说了一半,陈海最先沉不住气,摇晃着他爸的身体问道,“爸,你们知道那方子在祖坟就去取啊!祖爷爷就算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怪你们的。”
我在一旁点头附和,“这种事情,先辈们会体谅的。”
躺在床上的陈老爷子再次开口,“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十多分钟后,我才算是把这事情给听了个完整。
合着他们陈家这个祖爷爷,在把病治好之后,一直到晚年都很健康,于是他也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反而是因为自己生前盗过别人的墓,对于自己死后的坟墓格外重视,生怕被别人给掏了窝子。
再加上手里有钱,他就专门请人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机关墓,并且还告诉后人千万不要打开,不然一定会有危险。
而陈家的后人出于孝心,也就照做了。
直到后来,陈老爷子通过一本日记,才知道了自己老爹,原来是靠盗墓发家,并且得过这种怪病。
再到后来,陈老爷子也发了病,得亏后来医疗发达,才堪堪保住了条命,但却也无法根治,他这才意识到这个病会遗传。
可方子被他爹给带到了墓里,他们也没了办法。
陈家虽然是有钱,但也并不是很夸张,出得起价的人,怕死不愿意去,敢去的人,又不缺他们陈家这点钱。
一来二去,耽误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这事。
一屋子人听完后彻底沉默了。
半晌后,陈海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在我面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颤声道。
“为安,打上学你就天天研究这些东西,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你救救我们陈家好不好?”
陈海他爸也反应了过来,作势也要跪下来,我连忙伸出手一把托住,被动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下墓这种事情,其实我并不想答应。
主要还是我确实没有实操的经验,现在明知道这是个机关墓,我还要硬着头皮上,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但如果不去,面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陈海,就得走他爷爷的老路,运气差点,什么时候死了都说不准。
一夜的时间过去,或许是因为,我改变了陈老爷子房间风水的原因,那个站在他床头的长袍老头,并没有再出现。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我拿着让陈海连夜准备的工具,就想去先看看情况。
陈海这时候却拦住了我,说是还要等一个人。
见我疑惑,陈海便解释说是花钱请来的一个,半吊子土夫子。
或者更通俗点讲,就是炮灰。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哪怕是条人命。
而我也只是一个比普通人,多知道了点东西的普通人。
至于为什么会有不开眼的人,想挣这种钱,我也懒得多想。
时间来到上午九点。
陈家别墅外,响起一声汽车鸣笛声。
陈海比我反应要快得多,几步上前就打开了房门,一个衣着打扮十分普通,留着寸头的男人出现。
看到陈海的热情,我也索性的配合的走了上去。
只是刚走到那男人三步之内,我突然一愣。
我很清晰的闻到了一股子土味,不是普通庄稼人身上的泥土味,而是一股土腥味,还带着点潮湿的气息。
面前的这个土夫子,绝对不像是陈海说的那样,是个半吊子,而是经常在地下活动的大牛!
“为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兄弟是司徒锋。”
陈海说完,我主动伸出了手。
面前的男人扫了我一眼,并没有伸出手,而是反问道,“你懂下墓?”
“略懂。”我回答的很平静。
陈海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主动抓起司徒锋和我的手我到了一起,打着圆场。
“幸会。”
“你也是年轻有为。”
两只手触之即分,再看向司徒锋时,我却警惕了起来。
刚刚刹那的时间,我感觉到司徒锋的手掌,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这种一看就是,常年使用洛阳铲的行家。
而这个人又复姓司马。
种种结合,让我想到了土夫子里的一个分支——淘沙官!
说起这淘沙官,最早由傀儡皇帝刘豫组建,与曹操的摸金校尉,是一个意思。
因为金在自然界中,是属于一个游离态存在的单质金,一般混杂在沙粒中,只要将其从沙子中分离出来即可,即所谓淘金。
这淘沙官字如其意,也就是寻宝的主。
而在这一分支中,又以司马家技艺最为精湛,人们常称呼为淘沙司马。
他们不像摸金校尉那般,讲究个鸡鸣灯灭不摸金。
淘沙官没有那么多规矩,技艺上他糅合百家之长,行动上他们认钱不认人。
妥妥土夫子里的实干派。
就这样一个人,能因为陈海的那几个钱,心甘情愿来卖命?
显然这个司徒锋,是在扮猪吃老虎。
可是目的呢?
也是陈海家的那张方子?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陈海已经从楼上看完了他爷爷。
下楼时顺手背上了工具包,明摆着是准备出发。
坐上车时,我刚准备开口问两句,后座的车门再次被打开,司徒锋稳稳坐在了后座,到嘴的话只能憋了回去。
两个小时后,奔驰车在远离北安市的一处山岭前停下,一个护林员模样的人已经等在了一边。
一看到陈海,那人主动迎了上来,后来路上我才知道,这片林场是陈家的产业。
而他们家的祖坟,就坐落在其中。
按照这情况来看,这哪是护林员啊,这妥妥的是守墓人。
不过从这,也能看的出来,这陈家对于这座祖坟,那是打心眼儿里重视。
步行一个小时左右,带路护林员脚步一停,指着坡下的一处开阔地道,“就是这个地方了,剩下的路我就不去了。”
陈海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护林员也不客气,乐呵呵的就接了过去。
我站在一边,看着周围的地势,却慢慢将眉头拧了起来。